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_第九十七章为女能过舒心日俊女嫁给丑女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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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为女能过舒心日俊女嫁给丑女婿 (第1/2页)

    靳大爷的二闺女,我的二姐,和前面书中说的五先生闺女相好,她们同在“大先生”那儿念书(私塾)。大先生,是五先生闺女的大“大爷[1]”,由于自己的父亲是先生,自己的“大爷”又是教自己的先生,她学的课目比别人要多,比别人要好,大先生不坐班上课的时候,五先生的闺女就替她“大爷”坐班上课,而我的二姐在班里当“大学长”。

    五先生的闺女能当“先生”,而我二姐能当“大学长”,自然她们俩的学习都挺好,五先生撺掇我父亲,把他闺女和我二姐,送到北平女子学校去念书。自己的身价自己知道,我父亲没有同意。那时要供一个在北平念书的学生,可不是趁几十亩地的主儿,就能办得了的事,五先生家的地,虽然不见得有我们家多,但人家的家,没有那么多累赘,而且家里的事务有年壮的儿子,长大了的孙子帮忙,干什么不用雇人,自然,人家日子就好过得多,况且,五先生的meimei嫁给了北平,妹夫家在北平开着西药房,他闺女到北平念书住在姑姑家,省去了膳食住宿费,学杂费交不上,开西药房的姑姑可以给交上,而我jiejie就不行了,什么都得实顶实的拿钱。由于我二姐没去北平念书,五先生的闺女也没有去。因为没有伴儿,一个女孩子到北平,五先生不放心。

    那年月识文断字的年轻女子很少,而共产党又需要识文断字的女子做妇女工作,县大队有个姓李的领导,靳家人管他叫小李子,他希望我二姐和她的那个好朋友五先生的闺女一块参加革命工作,他经常把一些文件,报纸之类的东西,放在我们家给jiejie看,她一定是没有认真看,她把那些文件和报纸收在了我们家房后边的“仙家楼[2]”里,等下次小李子来了,又原封不动的还给小李子,她如果认真看了这些文件,她思想会进步起来的,一定会靠近共产党组织,参加共产党的,也许她看了,但那里边的东西与她在私塾中学的“孔孟之道”格格不入,她接受不了。

    小李子从前门找她们俩,她们俩从后门跑了,后来那个小李子解放后当过县委副书记。

    而我这个二姐,一生很坎坷,这怨谁呢?怨自己,怨自己在关健时刻没能把握时机。我总是这样想:“如果她那阵儿参加了共产党,我们后来的生活也许比这要好一些。

    我二姐已经二十岁(虚岁)了,她在十三、四岁时就长够了个儿,小伴儿叫她“顶破天”按现在来说,得有一米七的个头,男人一米七不算高,可是女人一米七,看着就柱天柱地了。书念到私塾中的“大学”,人长得不错又有文化,自然是种地的庄稼主儿不想嫁。

    我的父亲靳大爷到处托人,想给闺女找个城里有钱的人家,乡村和乡村人打交道,不会有城里的亲戚朋友,我父亲此时又想起了赵大掌柜,那赵大掌柜就不同了,他虽然是乡村人,因为做买卖走南闯北,什么人都接触,而接触的人又大多是有钱的,而穷人那时候哪有做买卖的呢?

    话说,延庆城东北方向,有一个村子叫“小白楼[3]”,这村子有个人外号叫“王四讨吃”,开着酒烧锅酿酒,酒烧锅已经营了五代,买卖越做越大越红火,在延庆城里买了许多铺面房,有的自己经营开各种铺子,有的租了出去。

    民国初年、土匪横行,有一次,土匪撞进他家绑票,这个王四讨吃听说土匪来了,他没有躲也没有藏,他直接从大门往外闯,土匪在大门处正好撞上王四讨吃,问王四讨吃:“你们家掌柜的呢?”王四讨吃顺手往里一指说:“在正屋里。”土匪照着他说的方向到正屋抓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王四讨吃,到屋外撞上一个伙计抓来问道:“你们掌柜的呢?”伙计说:“刚才你们碰到的那个就是我们掌柜的。”土匪听说,回过头来再去追那王四讨吃,可那王四讨吃早已钻入高粱地跑得无影无踪了。

    土匪碰到了王四讨吃,为何却轻易的把他放过去了呢?是因为王四讨吃,平时的穿着打扮所至,王四讨吃“无冬历夏”都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脸也是左一个“泥拘挛儿[4]”,右一个“汗道子”,腰里围了一个不知围了几辈子的破“搭布[5]”。活像个叫花子,谁看见也不会把他当成掌柜的,可就是因为他这个讨吃鬼叫花子“像儿”使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劫难。

    又有一次,他下火车,正赶上戒严,警察吹着哨子,刚下火车的旅客生怕自己回不了家,从票房里蜂拥往外挤,王四讨吃,戴的破毡帽被人挤掉了,挤疯了的人往前拥着王四讨吃,容不得他低头捡那破毡帽,也容不得他驻足停留,跌跌撞撞的就把他挤出了火车站,警察的哨子还在吹着,火车站的大门已经关闭。他只得回家了。

    光着脑袋他回到家里,心中是忐忑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惦记着他那顶挤掉了的破毡帽。

    等那戒严哨子一解除,他风是风火是火跑到火车站票房,找他那顶破毡帽,还好啊!那顶被千人踩万人踏的破毡帽,经过了几个小时并没有消失,被人踢到了墙旮旯里。

    王四讨吃看到了自己的破毡帽,如获至宝,欣喜万分,拍打拍打上面的土,把它揣到怀里。

    到了家里,从怀里把毡帽掏出来,抠出耳扇,看到了这次出去要帐要回来的几张银票,纹丝不动还躺在帽子里。

    王四讨吃的这个打扮躲过了一劫又一劫,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想,王四讨吃有钱,名声在外,土匪一次薅不着他,再次薅不着他,总不能次次都薅不着他啊,王四讨吃遭土匪一次次sao扰和惊吓后,感到延庆实在没法呆了,把家里的金银细软攒巴攒巴拿到北京城找那合适的宅子合适的“门脸[6]”置了几处,他们家在北京新街口有买卖,德胜门外黄寺,西直门内桦皮厂有宅子。

    王四讨吃有二子,老大经商,老二念书,老二曾留学日本,曾当过察哈尔省教育庭庭长。老大的大儿子在国立中学念书,他天生不是念书的料。学费一个子儿不少,年年交,可他呢,却没到学校去上学,用体己钱买了一只山羊,经常逃学,到城墙根子去放山羊。

    既然不好好念书,就赶紧给他成个家吧,成了家有了负担,自然就会踏下心来,想法挣钱养家糊口过日子了。

    由于那王四讨吃在延庆老家小白楼开着酒烧锅,而赵大掌柜在南口开着“福全永”经营着米、面、杂粮、油、盐、酱、醋、烟、酒、茶、糖,赵大掌柜经常要从王四计吃家的酒烧锅进些酒,而赵掌柜那“福永全”本是前店后厂,前边门脸零售,后边院子生产芝麻酱和香油,他要经常往王四讨吃家在北京城里开的杂货铺送麻芝酱和香油,因此赵掌柜和王四讨吃家的老大混得非熟。

    有一天,赵掌柜遇到王四讨吃的大儿子,问道:“你们家大少爷今年多大了?”“二十了。”“二十也该找媳妇了。”“是该找媳妇了,怎么着?您眼目里有合适的姑娘吗?有合适的给我们家你侄儿说一个。”“我是想给说一个。”“是哪家的小姐啊?”“我们大舅哥有个小姐和你们少爷一边儿大,人长得好,人是人,个儿是个儿,又识文段字,说不上百里挑一,可也是乡村儿里拔尖儿的。”“您要瞅着合适您就给说去吧。”

    由于赵掌柜和王四讨吃家打交道时间长了,彼此相互信任,王四讨吃家的老大就把说儿媳妇的任务交给了赵大掌柜。

    赵大掌柜一手托两家,这头儿要对得起大舅哥,那头儿也得对得起王四讨吃,两头儿都信任他一个人,两头儿都冲着他一个人说话,丫头没看小子,小子也没看丫头,凭他这么一说,这门子亲事就算定了。

    天底下这么不太平,今天来土匪,明天闹大兵,闺女已经这么大,靳大爷心里也是实在不太平,既然定了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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