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中央农业广播学校 (第2/2页)
,似乎学英语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农村中学后来就不开外语课了,在我念初中的那几年里,外语是个断档时期。由于从来没接触过外语,外语对于我,就像“天书”一样。 学外语,对于我,就像没学过数学的人一样,必须得从1 1=2学起,学的方法是听磁带,由于那时家庭经济不十分宽裕,没有及时买上录音机,课程就耽误下来了,我本想在自己预想的那笔钱到来后买上录音机,把课程再追上去,可是当第二个学期到来后教材和磁带都没有寄来,我找出当初刊载交八十元钱学外语的那张报纸上寻找答案,仔细一看,原来交八十元钱只是一个学期的费用,学制两年,四个学期,要四八三百二十块钱,这三百二十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是个不小的数目,我望而却步了,因此学英语也就搁下了。 英语虽然搁下了,但是业余我并没有停止学习的步伐。 一九八一年,中央农业广播学校招生,是函授学校,学业为三年,中专学历,招生老师讲“国家承认学历,但不包分配。”意思是说“你可以以此文凭找工作,找到工作后,长工资可以以此为依据。” 我不曾想以后要找什么工作,因为一九八一年我已经三十四(虚岁)了,有老婆有孩子了,谁找职员愿意要这么大年龄的人哪? 报名地点是公社,去了三、四十口子,我是年龄最大的。 我在中央农业广播学校学了八门课,十本书。 土壤肥料学、植物与植物生理、作物栽培学(上下两册)、化学基础、农作物病虫害防治(各论)、作物病虫害防治学(各论)、气象基础与农业气象、遗传与作物育种、农业经济管理。
这十本书原订三年完成,可是由于教材没有及时准备妥当(中央农业广播学校我们是第一期),这十本书最后用了四年半的时间才学完。 课程在收音机里有播放,县成人教育局对此也很重视,每月集中在一块有一次补导,最初是一个公社集中在一块儿,到了后来变成了三个公社集中在一块儿,因为到了最后,人越来越少,我们公社到最后只剩下了四个,两个男的、两个女的,那三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只有我一个是三十多岁的。 县成人教育局的领导为了鼓励我们把课程坚持学完,说:“在美国,如果你手中没有绿色文凭(中专文凭、大学文凭封皮是红色的)办农场是贷不来款的,意思是说不要小看这中专文凭,将来是会有大用的。 虽然领导和老师对学员极尽鼓励,可是到了最后,我们公社的四个学员还是有两个没有坚持到毕业,没坚持到毕业的是那两个女同学。 中央农业广播学校的十门课程,学完一门考一门,还剩最后两门课程了,那两个女同学有一门没及格,其实还有补考的机会,但是那两个女同学放弃补考不学了。 也许是她们知难而退了,也许是她们看到了毕业后也无任何前途,所以到最后放弃了。 要说难,这几本书我真没觉得它有多难,每次我都是一次通过的,十本书考了十次,没有补考过一次,要说不难吧,既使是和我坚持到最后的那个男同学,他也补考过,他那阵儿刚二十多岁,还念过高中(文化大革命中毕业的高中生),他当时在公社当干部(上调社员)。 假如他不是上调社员,他可能也不会坚持到最后。 我们这届中央农业广播学校的学员,毕业的,全县到最后有三十多个,绝大部分是在职没有学历的,或者是已在某单位服务而没有转正的,到后来,他们都因为有了这个文凭或者转正了,或者评工资、职称时因有了这个文凭而得到效益了。 我也拿到了这个文凭,这个文凭上是这样写的: 学员某某某,性别男,系北京省(自治区、市)昌平县(市、旗)人,一九四八年三月出生。一九八一年七月至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在本校第一期农学专业学习,完成本校中等专业教学计划规定的全部学习课程,成绩合格,准予毕业。 中央农业广播学校 校长:刘锡庚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 我虽然拿到了这个文凭,但是我并没有像其它学员那样,依此而得到一些效益,没得到什么效益这不能赖别人,要赖只能赖自己,因为当时我没有依此文凭去找工作,既使找,也不一定找得到。谁愿意使一个往四十岁走的人哪? 因此我也就知难而退了。 虽然如此,虽然因为有此文凭,在经济上没得到什么效益,但是在精神上因有此文凭却得到了许多慰籍,今生今世终于有个文凭了,在填什么表格的时候,我可以堂而皇之填上中专而不填初中了,虽然这中专和初中对于看表格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对于我自己的感受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因为参加了中央农业广播学校的学习,又由于我还要忙于五口之家的生活,自修大学这个梦终于没有做成,自己的命运最后终于还是受别人摆布制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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