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节 巫师施法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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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厅堂。正面画着奇怪的图案。正中摆一长桌，供着落满灰尘的牌位，前面放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铜香炉，桌上面摆着供果。大厅两边的挂灯，将神龛上这家历代先人的画像照得清楚瘆人。厅顶上的大吊灯，光芒四射，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照得人们面目狰狞可怕。

    手持长枪，扑刀的家丁，分列两侧。一字排开的宽大椅子正中坐着寨主。他身材矮小，神情严肃，目光阴森，灵魂扭曲。

    厅外。几排乐鼓手，擂着大鼓，吹着长号，鼓号齐鸣，气氛森森，音调恐怖。

    为了免灾祛邪，寨主请巫师占卜施法，驱妖降魔。

    巫师在几个手持火把的家丁的带领下，走进大厅。厅内外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神秘得好象回到了远古时代。

    拥挤在外的寨民们，纷纷吻着巫师踏过的门槛。未能近前的，只好跪在甬道上，双手合拢，匍匐在地，闭着眼睛，虔诚祁祷。

    老太婆愁容满面：“大师神明，你是神的化身，传达神的声音，我们尊敬的人。”她偷偷看了一眼里面：“人们一提到您的功绩，总是赞不绝口，常常想怎样报答您。您只要指点祸处，占卜施法，消灾祛难，过后，寨民们将会按最高的礼仪接待您。”

    老头子一脸凄楚：“您一定得相信，我们已经把心腹之事全告诉您啦。要是您愿意把下民看成是忠于神灵，就请您向上苍传达吧。就是我处境惨淡，也不能改变我敬仰的心肠。”

    寨民：“我求您，万民敬仰的大师，大仙，让山寨不要遭腥风血雨，让全寨民平安，祛难吧。我，求您大发慈悲，让亲人免灾团聚，定重重酬谢。只要您发号施令，寨民将用祈祷为您的后援，不管供出多少钱财，也再所不惜，大告成功，永生永世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巫师幽灵般地出现在寨主面前，故弄玄虚。

    他披头散发，身穿法衣。一手持斩妖剑，一手拿捕妖袋。粉墨登场后，开始装神弄鬼，边走边撒着粉沫，口中念念有词，转来转去，作出各种惊人的怪姿，唬弄人们。他腰系黄围裙，头戴涂着古怪图案的头巾，时而摇着小铜铃，时而舞起宝剑，跳着叫着，眼睛半睁半闭，嘴里不断吹气，咿咿呀呀，胡扯一通，不知说些什么。他围着大厅疯疯颠颠出着怪样，转了一圈，浑身颤抖，象喝多了烧酒。然后，授意家丁从后厅抬出一个大香案，放在大厅中央，摆上神灵牌位，又在香炉中燃香。厅里烟雾燎绕，乌烟瘴气。

    寨主一见，觉得他有些手段，非要让他把那鬼怪的像貌画出来。

    巫师眨了眨眼，很不情愿地拿起家丁送上来的笔墨，在摊好的黄表纸上，画符似的乱画一通。

    寨主：“大师，要把你所有的本领都施出来，为我排忧解难，查除妖凶。”他摸了一下脑袋。“你快画呀？”

    巫师左一笔，右一划，粗粗细细，胡涂一气。画得烟不是烟，云不是云，人不似人，鬼不像鬼，可他真有能耐，画得真怪，像个妖怪。画完，笔一扔，低头闭眼，手指向天，焚香化表，跪下叩头。说了声：“诸神在上，授我一拜…我来也。”

    寨主：“紧打酒，慢打油。我这仇，你得替我报，报一棒之仇，好解我心头之恨。”

    巫师：“寨主大人。报啥仇，解啥恨？说于我知道，定替你效劳，除魔斩妖。”

    寨主：“啊，现在还痛啊。大师呀。我怀着满腔愚诚，只不过打扰了她一下而已，还不曾报效祖上，就让我挨了当头一棒。可恼呀，可恼。让我受奇耻大辱。”他拍拍脑门说。“真是不幸中有幸，没要我的老命。”

    巫师：“进啥庙，念啥经。你说我听，究竟是谁？这样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寨主：“唉。我是解衣包火，自惹其灾。”他叹了一口气：“她去向不明，不知死活。假如让我瞧见她，多伤心。”

    巫师暗笑：“啊，寨主呀。你是，猫儿打破油瓶子，一场欢喜，一场空。你是否愿意让惹你的人受到逞罚。”

    寨主慌忙摆手：“慢，慢，慢。唉。当我求她时，她本该顺从我的。可她冷然拒绝。我就是闹不明白，难道那根棍棒是在逞罚我比她的心肠更硬吗？”

    巫师走近寨主前，小声说：“自作多情，自投罗网。未看老婆，先看媳妇，徒劳蒙羞，未走正道，怎能得道。”然后大声：“谁下的手，这样胆大包天？”

    寨主：“背后一棒，我怎知道。有人鬼迷心窍，没人在场。”

    巫师：“你是未尝锅里rou，光落嘴边肥。没有人，我不信。”

    寨主：“未必他心似我心。我不知他心里事，屋里，除了我儿子，儿媳，还会有谁？”

    巫师：“要乐就有悲，你别生了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话语一转：“我很报歉，这话触动了你的心事。再说也怪不得他，他定是妖魔附身，换了灵魂，转动身体，对你行凶，才遭不幸。”

    寨主：“我在想，妖魔使我遭受打击，险些丧命。我虽遭不幸，可那是他中魔行妖作怪，由不得他。但，他是我的儿子，毕竟是我的骨血所生，我好不心痛。”

    巫师：“这样狂妄，必须惩罚。”

    寨主：“别，别。我虽挨儿子一棍，可他是个傻子，若是外人，按理我早已出气，把他杀死，方解恨。可这无用的儿子，我不怪他无理。”

    巫师：“未捂妖惑，且莫侥幸。你虽有高尚的恩荣，但，只有血祭，才能除愤慨。”

    寨主象挨了当头一棒，吃惊地问：“你要杀死我儿子吗？他可是我的独生子，除了他，你让我如何传宗接代，如何向祖上交待？”

    巫师:“为了复仇，遇事莫愁。你儿子在哪里，我要你到你儿子面前，去考验你的勇气。”他加重语气说：“只有除妖祛邪，才能替你雪耻，使你儿子的心灵回静，方保你一生平安，山寨无难。”

    寨主：“嘿，嘿。你是让我未算买，先算卖。这亏本买卖，我不算。我说，这桩婚事，对我同等重要。再说，不管他的婚姻成功与否，我要儿子活下去。”

    巫师：“寨主，未做其事，先听我言。”他做了怪异的动作：“他是妖孽缠身，灵魂昏昏，别愁，有我在，决不会让他遭罪受难，性命保全。”

    寨主：“听师谈道，儿子不倒，好，好。有你这番话，我儿子的病能痊愈吗？”

    巫师:“我有道法，手到擒来。且看我施法，驱妖降魔，保你山寨安宁。这样，才好让你儿子重遇高贤的门缔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