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见716涅槃_第二十章、第四节 漪涟梦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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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第四节 漪涟梦幻 (第6/6页)



    高雅雯:“那些喇嘛就这样看着她爬走了?”

    活佛:“对他们来说,那就象一个无知觉的活尸体。一个喇嘛提着皮鞭追上去,被官布经师制止。他不愿承担杀声的恶名。摆摆手:让她去吧。那个喇嘛邪恶的一笑,点点头。那小子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只见他取了一把草,塞在她的两股间。”

    高雅雯惊愕了:“那……那为什么?”

    活佛:“那是寺院的一种惩罚,给人拖一条尾巴……”

    高雅雯:“让她变成畜牲?这天理难容?”她几乎说不出声。

    活佛:“她在奋力地爬向通往自由的天庭。似乎全然不觉,只是向前爬,什么也不怕,爬出高高的门槛,爬过条石的阶梯,爬到平坝的尽头。毫不犹豫,一头栽下高高的石崖,跌入玛曲的滚滚急流中去了。”

    高雅雯:“那您呢?您是郁郁地回忆着您的梦?这多么令人心痛……”

    活佛:“在那时间里,我带着怯懦的思绪,试图猜测她在哪里归去?只见官布经师闭目合掌,虔诚地念叨着:哦。让魔鬼回到地狱里去罢。我感到诧异。玛曲既通往西天净土,又通往十八层地狱。真是神通广大呀。我想着,也许是茫拉寺正在当中的缘故吧?”

    高雅雯:“然后,您就永远地被幽禁?”

    活佛:“她死去了,灵魂溅在遥远的岸上,那浪涛凄凉的声音,象是她倾诉人间邪恶的幽响。从此,洛桑仿佛真的进入了‘无我’的境界。除了念经,不知道世界还有其它事情。”

    高雅雯:“这真是一个凄惨骇人的故事。是谁将她送上了西天?是谁把她悼念?”

    活佛:“是那些人的手把她送进了坟墓,在河水中孤寂地死亡。夜幕降临了,我只想睡觉。可是在蒙中,我愿意被蒙中的幻影所思念。在我的窗前,却有佛光照耀,那是一只飞翔的孔雀,在玛曲上自由的飞过。我的梦是否能回到故乡,看那草原上的河水潺潺,听那林中树叶簌簌作响,田野和山谷的幽静,青海湖面的金色的闪光。我的天,难道我只能躺在这屋中,静等黎明。然而,梦魂中的一切就范。甜蜜的梦却受到啼鸣鸡的唤醒,它干绕了我的梦幻。此时,那公鸡的啼唤,将晨光闪现。在晨钟暮鼓中,我每天一早一晚地熟读经文。想把她渐渐忘掉。”

    高雅雯:“对您来说,那只是一场噩梦梦,给您的生活带来一串的痛苦。从此,您就这样地默默无闻?”

    活佛:“也不尽然。在那些倒背如流的经文中,我了解了一些历史秘闻。”

    高雅雯:“那您都知道了些啥?”

    活佛:“波密金书,我读过,知道了远古发生过的事。在寺院外,还意外地获得了一份古老的地图。”

    高雅雯:“波密经书?您研究过?古老地图?那您是怎样获得的?”

    活佛:“那事一过。官布经师一面派人,去西藏三大寺联系,一面加紧训练我的一颦一蹙,一举一动。”

    高雅雯:“那为什么?”

    活佛:“官布经师准备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先去西藏朝拜,然后云游四方讲经。他相信一定能成功。”

    高雅雯:“要不然您就在茫拉寺过着平静的一声,忘记痛苦,没有思虑。可他为什么让您出门?云游四方?”

    活佛:“如果真能达到他的目的,洛桑活佛的名字将名扬四方,不仅是茫拉寺镇周围信徒崇拜的偶像,而且也将成为请藏高原,甚至更大范围内佛教界的一颗新星。到那时,他官布经师就会身价百倍,不辱此生了。”

    高雅雯:“啊,啊啊。原来是这样。后来您出寺院门了没有?”

    活佛:“当我走出茫拉寺大门,我的心豁然开朗。十多年来,我终于离开染着血红颜色的墙,就象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太阳。我贪婪地吸着自由的空气,将玛曲两岸的陡崖石壁作最后的一望。蒙泪对庄严的寺门和辉煌的金瓦大殿告别,去游历四方……寻找梦想。”

    高雅雯:“或许名声只是官布经师的梦。走出寺院,你们的生活会是磨难的痛苦?”

    活佛:“我愿意受这自由之苦。可在官布经师的信念里,佛门是无敌于天下的。他说:听我的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论经文,一路传经布道。然而,我们发生了争吵。你让一个无辜的少女死亡,为什么有使用佛规来把我教导?”

    高雅雯:“那他怎样用话来对您答复?”

    活佛:“那时。他好象有点顾了和踌躇,无言以对。可他却说:为什么把那事儿说得这样刻毒?”

    高雅雯:“他不想改正自己。你可精神正常,他对您有什么办法?”

    活佛:“我记得在深山老林里跋涉,那个年老的官布经师,头发花白了,还心满意足地过着饥肠辘辘的生活。虽然食不果腹,但,保护洛桑,是他的愿望,是他风烛残年的依托,是他登上莲花宝座的慰籍。”

    高雅雯:“那个年老的官布经师,还能这样对您?”

    活佛:“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他就是在这种名利下追逐,没有思虑,没有痛苦。他牵着马,让我骑着,俨然是一位忠心庚庚的老仆。”

    高雅雯:“从此以后,你们就在山谷和丛林里走着无言的路?”

    活佛:“在山林里,岂非是在自己的寺庙,世间那样自在逍遥。”

    高雅雯:“于是,你满怀忧思,骑在马上,胡思乱想?”

    活佛:“我怀顾四周,心里叹息:这可不是北国的安乐窝,那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一切都随着时间逝去,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高雅雯:“你默默无言地听着风吹草动,可逝去的岁月还会在你眼前浮动,一一掠过。”

    活佛:“不错。那女子跌入玛曲的情景,也不时地浮在我的心中。”

    高雅雯:“你会看见,在波涛当中,在坚固的岩岸,有一个形像带着沉重的铁链,时隐时现,白色的浪头在喧响飞溅。”

    活佛:“是呀。那微微的漪涟象仙女在波溅。在远处,一排排金瓦大殿直伸白云间。可那女人却永远安眠,离开人间。”

    高雅雯:“可您却成了飘忽的宠幸者。还在做着梦幻。”

    活佛:“可我却在摆脱人生的桎梏后,笑傲坟墓。”

    高雅雯:“您怎么会想到坟墓?”

    活佛:“那些行动,就象一场噩梦,牵制着我们的举动。”

    高雅雯:“为什么?”

    活佛:“因为劳顿饥渴的困袭,因为暑热的蒸腾,人马有病,唯一的马也死了。那时,我也经不起这种折腾,更经不起颠簸劳顿,人以奄奄一息。”

    高雅雯:“您的命呢,是否顶好去到乡间?可,您怎能走出山林间?”

    活佛:“谁知。年过半百的官布经师,怜惜我,不顾危险,挣扎着最后的力气,将我背起,蹒跚在茂密的森林里,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慢慢出了大山,来到人间。”

    高雅雯:“这事实在稀罕,大出我的预料判断。你们虽然历经艰险,可最后的结局是否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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