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回:与己利否论好恶;相生相克用制衡 (第2/2页)
力驱逐,顽抗者则尽数歼灭。 如此这般,直到三更亦未议出结果,遂搁置改日再议,各自回去歇息。 妘洛、刘秀二人最后离开。 “公子。” “若君……”妘洛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冷飕飕的,怎么在外面站着?” “公子有亲兵卫护卫,依兮还要亲自来接?”刘秀顺手指着屹立在帐外的十名亲兵卫,这些侍卫已在外面站了大半宿,一动不动。 “伯姬睡着了,我就过来看看。”依兮跟着妘洛往回走着,刘秀退后了一步,亲兵卫护在左右。 不知不觉进了邯郸‘皇宫’,走在后花园路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这里格外冷,阴冷阴冷的。 “文叔如何看今日御军台议事?”妘洛体己不支,倦意袭来,却还是请刘秀去屋中待一会儿,二人坐定后,妘洛如此问到。 刘秀思索了片刻:“真定刘杨乃是冀州名门望族,渔阳彭宠在幽州亦是举足轻重,且二人皆手握重兵,据一方自重,虽说归服了我军,却不曾走出各自地盘,且兵马亦是大部在其郡国之内。这几年舒坦过着日子,其令如诏书一般,犹如小王国,突然外来者出现在河北,且日渐强大,这是土皇帝最怕看到的,这二人最见不得我军壮大,若是收编河北各支流亡军,则我军就将扩充一倍,我军增强,相对来说河北二雄就变弱了。”说罢,转而问道:“公子何以处之?” 妘洛细细思之: 彭宠出身官宦,其秉性乖张,刚愎自用,却善于洞察人心,可凭一叶落而知秋临。
刘秀有一亲信之人朱浮,出身卑微,恩仇必报,敢直言进谏,善于周旋,其最好结交落魄名士与失势旧贵,并散军粮救济之,此事已是半公开,却无甚事,或许是得了刘秀私下授意。 彭宠未曾见过刘秀,却可看透刘秀心思,知晓用兵意图,此乃人主大忌。 当初更始朝廷下诏,空降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郡守,蔡充为渔阳郡守,可是激怒了幽州各级官吏,一个箩卜一个坑,旧的箩卜尚未出土,新的箩卜就来占坑,岂不是视旧官吏如无物。 无需多言,此事也是幽州州郡倒向刘秀的主因之一。 “文叔部下是否有名叫朱浮的才俊?”妘洛问到。 刘秀莫名:“一个小子而已,公子也知?” 妘洛淡淡一笑:“曾听闻孝孙说过此人,是武将之料,亦有文才,历练之后或可成器。” “书案仆从罢了,倒是忠心讨巧,性子直。”刘秀说罢,遂笑道:“孝孙,伯乐也。” “文叔可知我意?” “请公子赐教?” 妘洛缓缓道:“幽州牧空缺,早有人惦记此职。” “我知晓,渔阳彭宠曾遣使……”刘秀恍然,犹豫之后悄声道:“公子莫非?” “水火难容,正可以人制人,相生相克,稳坐钓鱼台而收放自如不失为英明之人。”妘洛话至此遂道:“文叔回去再细细思量,此事不易急于做出决定。再就是真定国刘杨,文叔何以待之?” 刘秀不假思索:“加官晋爵。” “恕我直言,刘杨乃世袭王,而文叔是落魄宗族,无论文叔称王称霸,亦难改变在其心里的地位。” 刘秀虽觉难堪,却承认道:“公子所言极是,迎亲之时,刘杨看似欢喜,私底下却流露出不快,或许是形势所迫罢了。” 妘洛又问:“尚且不论此,就说加官晋爵,藩王之上便是天子,如何封赏?” 刘秀点头称是:“公子以为如何处之?” “天下尚未定,此人迟早生出异心,放眼天下,或许无人可做其主,故而自立亦不是不可能。”妘洛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气,接着道:“养虎崽在侧迟早生患,倘若激怒虎崽使其露利齿、出洞xue而危及四周,如此则主人打虎便是忍痛为邻里乡间扫除祸患。至于幽州吴汉,冀州耿纯,嗯,世人以利害而论好恶,凡是有利于自己的人就是好人,有损自己的事便是坏事,吴、耿二人……” 妘洛咳嗽不断,难以再言。 “公子……”依兮心疼不已,急忙从腰间荷包取出药丸给妘洛服用。 刘秀见状遂请妘洛入帐歇息,依兮扶着妘洛进入寝室。 等了一会儿,刘秀听闻妘洛无碍,便告辞离去。 小道行走,寂静无声,阴风阵阵,护卫换岗时间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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