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高原梦_第59章 艰难运煤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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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艰难运煤路 (第1/4页)

      坐在高档办公室内吹着冷气的东南沿海的白领金领们,很难想象远在数千里之外陕西榆林、神木/山西阳泉、大同等地煤矿抢煤的情景。

      每到冬季和夏季,因为制冷和制热的强劲需要,煤炭需求量大增。

      更特别的是2015年,中国政府的供给侧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时,其中,对各类大大小小的煤矿进行了强劲的去产能,直接强制很多的煤矿限产,一是限制生产的天数,二是限制产量,这导致了煤价的非理性的上涨。

      在煤价快速下跌的时候,电厂和其它用煤的用户多是在观望,因为大家的心里会想,煤价还会再跌。这与购房都的心里一样。当煤价又突然上涨的时候,中国的电厂却是心里失衡了,又怕煤价上涨的更多,加上普遍的库存不足,更是买涨不买跌。

      这种采购的行业,导致了包括但不限于陕北的煤矿外就挤满了各色人群:连等几天几夜熬红双眼的卡车司机、一天接受三次涨价愁容满面的经销商、还有为了催煤长年蹲点的业务员……

      2015年的煤炭市场成了卖方市场,为了得到煤炭,煤矿外的人们不仅要有足够的耐心,还要会拉关系,时常对煤矿赔着笑脸。

      在这个堵得一塌糊涂的公路上,卡车司机吴宝玉他们的身影多少有了些无奈的味道。

      天津静安电厂在榆林煤矿的驻点员丁同春也同样无奈。

      9月10日晚上11:00时,陕西榆林已经被浓黑的夜色笼罩。从煤矿回到租住的地方的路上,丁同春看到了上百辆满载煤炭返程的大货车,堵在榆晋公路入口处,车灯强光穿过夜色,映照出远处绵延的车队。

      而在回煤矿的路上,吴宝玉的汽车也在凹凸不平的乡间土路上颠簸了许久。

      货车司机吴宝玉和付豫都知道,从1990年到2008年,再从2010年到2012年,他们这些年大货车确实风光了很长的一阵时间,每次回来都是大把的钱拿回家,所以好多人看着眼馋。

      也因为这个,许许多多的幺蛾子也一出一出的来了,有人总结为:“装煤、卸煤、煤管站,站站交钱;路政、交警、监管所,所所刁难。”

      吴宝玉集中精力把握着方向盘,周永春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汽车颠簸不停,车外尘土飞扬。

      转过一个小山坡,又进入一条沟壑里——吴宝玉之所以离开了大道,为的是避开前面30公里内的三个收费站。

      中国的收费站,也是世界奇观了。

      而陕西和山西这里的收费站,收费可是比全国一,那更高了。

      乡间土路上也并非天堂,前面也有村民收费,只是比国道省道要便宜些而已。

      吴宝玉开着大灯,向前俯下身子,专注地看着前面被尘土覆盖的朦朦胧胧的路面,颠簸着向前爬行。

      忽然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在晃动,他慢慢停下车,过来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吴宝玉摇下玻璃窗,递出去10元,那个人接过钱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那几个人站的地方,有几间简易土房子建在路边的土坡上,房子是顺着坡势挖出的土窑,窑口用绵帘遮上。

      这是收费村民平时挖好的,收费时夏天乘凉、冬天取暖。

      不多远,前面又是一个收费点,有一辆面包车停在边上。

      面包车开着一个窗口,窗口旁坐着两个女人,三十上下,收拾的倒也利落。周永春从窗口看进去,车内还有五个男人人在玩扑克,有二个女人看他们玩,边上另有一个女人在玩手机。

      吴宝玉递进去50元,一个漂亮女人给他找出40元,给钱时朝吴宝玉妩媚地笑了笑,像是收了钱给他一个安慰。

      付豫说:“这女娃不赖,象是一个有点道德的*。”

      到了榆林峪煤矿,已是凌晨4点多钟了,还好,前面的车不多。

      11日上午7:00,在榆林很有名气的榆树峪煤矿,几百辆货车已经挤满停车场,开始在路边停靠排号。

      所谓停车场,其实是用来给大卡车排队的场地,用铁栅栏隔成纵向几排,防止熬尽耐心的司机插队。

      吴宝玉手里叫号单上标着“上磅号125”的字样。看看排在自己后面黑压压的大货车,他知道,有一些车,当天是不可能拉上煤了。

      百无聊赖的司机们在车上跷着腿嗑瓜子,也有三五几个凑成一堆“吹牛”。这些在榆林拉煤的司机,似乎已经习惯了漫长的等待。

      买上几壶开水,饿了就泡方便面,吃咸菜、火腿肠。

      面对扎堆挤在停车场的大卡车,矿上的工作人员表现得非常淡定冷漠。

      “拉煤的车一天比一天多,着急也没用,榆树峪煤矿每天能出近3万吨煤,还是供应不过来。”周永春打听到了这样的信息。

      丁同春昨天就在榆林峪煤矿,看着煤矿坐地涨价,一天三次,每次每吨长10元。

      见识了太多眼巴巴盼煤、催煤的场面,正在蹲点的丁同春觉得,这点车根本算不了啥。

      有时候经常有1000多辆车排队,一直排到几十公里外。

      煤炭供不应求的现状,让煤矿彻底“牛”起来了。

      首先是连连攀升的煤价。

      在陕地区,今年每吨“面煤”的价格约500元,热值高一些的“三八块”煤每吨价格高达600元至700元,每吨的价格普遍比去年高出100~200元左右。

      再就是煤矿上越发苛刻的态度。

      吴宝玉想,自己十多年前来这个矿上,煤根本没人拉,只要来个司机,矿上就请客套近乎。现在一车煤款两万多快三万块了,但你少给矿上10块钱都不行。

      买煤的人太多,矿上不缺你这家,不愿意要就走人,等着的人还多着呢。

      他们找到业务员装煤。业务员丁同春说:“一个车100元的开票费。”

      这是业务员的潜规则,是他的收入。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一个电厂驻点员一年的外快收入有多少。

      交了煤票钱,又把驾驶证给业务员放下,进入煤矿的大门准备装煤。

      进门当然还要经过门卫,门卫在业务员开的票上盖了一个章,发了一个临时出入证,然后就说:“老规矩,你们赚大钱的车老板,给两包烟抽抽。”

      吴宝玉正好车上没烟了,给了20元块,放行。

      然后就是过磅空车,过磅费也是100块。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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