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医院生活 (第4/5页)
名,但在全院,也就能排到五名以内。因为政治处一帮干事,可不是吃素的,就像那个孙干事,他是刚从场站调来的,他五发子弹打了四十五环,在全院是第一名。 开始手榴弹实弹投掷了。说来也可笑,投掷点是设在一个约十米高的山坡上,并在上坡顶点挖了一个坑,站在坑里,从高处往低处扔,真可谓是想的周到,算无遗策了,谁知还是出事了。 扔手榴弹的动作是,先拧下后盖,拉出扣环,把扣环套在小指上勾住,然后往外扔,凭着手榴弹飞出去的惯性,便把弦拉开了。 谁知二内科一名姓高的护士,她扔出去的力本身就小了,扔完后又把手往怀里拉了一把,那手榴弹的弦是被拉开了,但手榴弹又勾了回来,掉在了坑里,那护士吓得高声大喊,站在坑里不知所措。还是那个孙干事,一步跨进坑里,捡起那个滴溜溜转着的、冒着烟的手榴弹,一甩手扔了出去,然后一把摁着那个护士的头,一起蹲在了坑里,“嘭!”手榴弹在坑外爆炸了。 其实四六九充其量就是一个医院,论军事的话,它同部队根本搭不上边,但部队也不能没有医院不是。 有些手榴弹扔了几米,根本就无法查、无法记,因为有的只扔了三米,从山坡上一路滚下去才炸开的,而弹着点同起爆点就根本不是一个点。因为当时的手榴弹是七秒的,也就是从拉弦到起爆间隔七秒钟,扔出了三米,但滚了十多米才炸,滚的距离比扔的距离远多了。以后手榴弹改成三秒的了,但经过这次恐怖的经历后,院党委决定,把手榴弹的实弹训练取消了。真要炸死一、两个人,院长、政委也是经不起的呀! 一天,接诊室让手术室送几个扩创手术包,说来了几个扩创的病人,姬季远送了下去,只见接诊室坐着几个伤员,正让值班医生在做清创处理,旁边站着一个军官,看样子是领导。 “小姬!拿了几个手术包?”金护士长在进行手术配合,见姬季远进来,抬头问道。 “三个,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姬季远一面走进去一面回答着,那个军官回过身来,正好同姬季远脸对脸。 “你!”两个人同时说着,那军官一下抱住了姬季远,姬季远一激动,手中的手术包也掉了。 “你们认识?”金护士长诧异地问。 “认识,怎么不认识!同行了几千里路,还能不认识。”那军官兴奋地回答。 “连长,你们二一七是工程兵吧?楼上住着一个二一七的,他告诉我的。” “可不是吗?这不又塌方了,砸了好几个,还好,骨头片子拍下来都没事,一会儿伤口缝好了就能回去了。” “那不行!今天得在这里吃晚饭。”姬季远抓起电话,叫了二外科。当时的电话机都没有拨盘,要哪里,都是总机给接的。
“张连长来了,在哪儿呢?”阿毛奔了进来,看到张连长,他眼睛也红了。要知道,在常州火车站,不是张连长拼命把他扔上车,他现在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这年头,最亲密的关系无非是,同读多年书,同干多年活,同扛多年枪,同吃多年苦,同冒多次险,同行多里路,这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 姬季远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去小卖部买几个罐头。” “好嘞!”阿毛拿了钱就往外跑。 “等等!”阿毛走回来,姬季远附在他耳朵上,说:“去找李洪才,让他偷几瓶酒,再偷几根香肠。” “好嘞!”阿毛欢快地奔了出去。 张连长得意地看了看那几个带来的兵,突然盯着其中一个,“你不是江宁中学的吗?” “是!”那个伤员回答,同时他也看了看姬季远,而姬季远正拿着电话,一个科室一个科室地叫着,“什么当班!不行!找人换班!张连长来了。对!把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去小卖部看看,还能买几瓶酒。” “你带着他们开车回去吧,我和小王回不去了,明天坐火车回去。”好在二一七正在金州附近施工,距大连不远。 当天晚上,在上海兵的宿舍里,大家喝得都高了,正好有两个值夜班的,张连长和小王就睡在了他们的铺上。第二天早上,姬季远正好有个大手术,一早就要赶去术前准备,他再三叮嘱阿毛,带着张连长他们去吃早饭,并送到院门口。然后和张连长、小王紧紧地握了手,互告了珍重,才向手术室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一阵惨烈的呼叫,从一内科传出,医生、护士、病号都纷纷地向声源跑去。只见诸国平骑在一个人身上,双手死死地卡着那个人的脖子,而那个人穿着蓝白相间的衣裤,这是个病员。 “干什么?诸国平!”张医生喝着。 “他打我!”诸国平回答说,但他的手仍然卡着病员的脖子,病员翻着眼皮,斜看着张医生。 “你先放开,起来!这都成什么样了!” “不行!他打我,必须道歉后才能放他。” “你先放了他。” “不行!他要先道歉!” “主任来了!主任来了!”有人激动地说。 柳主任昨天刚上班,支农支了半年的他,还在熟悉这病房各病员的情况,这不,又出了这事。 “诸国平,你先起来,你看,你不起来,问题没法解决是不,如果是他不对,他自然应当向你道歉,好吗?” 诸国平侧头看了看柳主任,松开手,站起身来,整理好床头柜上的处置盘,端着走出了病房。 “你起来吧!看看有什么地方伤了?”柳主任和颜悦色地对地上的病员说。 病员悻悻地挪了起来,坐向了一边的床上。 “你们都出去吧!”柳主任告诉大家,大家都往外走着,但好奇心驱使他们,不舍得走,不时地回头看看。 病房里只剩下四个病员了,因为这个病房四张床。 “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主任问。 那病员低着脑袋,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不说,怎么解决问题呢?总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病员还是死死地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好在当时病房里有四个病员,其中有一人对这事看的很清楚。柳主任了解后,把那个邻床的病员,叫到了办公室。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病号是个有名的狠茬,在病房里一贯很强横,对病员、医生、护士都很凶。尽管他只是四十六库的一个副排长,但听说他父亲是个军级干部,因此,动不动便是“老子揍死你,信不?” 今天是诸国平给他肌rou注射,他警告诸国平推慢点,也不知道诸国平推慢了,还是没有推慢,反正那病号,反手一个耳光,抽向诸国平右脸,诸国平往后一让,病员的手指划过了他的右脸,但同时打了一半的针也拔了出来。诸国平扔掉了针筒,双手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下了床,又摔在了地上,那个凶横的病员,连抵抗的能力也没有。 “是病员先打了你,当然应当先向你道歉,但你不也打了他吗?而且打得比他重多了,那你是不是也应当向他道歉呢?”柳主任笑眯眯地说。 诸国平看着柳主任,眼珠转了转。 “不管病人怎么样,但你骑在病人身上,卡得病人叫救命,这是事实吧!这事要传到院里,对你的进步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啊!” 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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