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手术室(下) (第5/6页)
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耳针麻醉,经受考验的不仅仅是病人一个人啊! 钟医生奇异地看着这两个人,但他哪知道其中的艰辛,其中的努力啊! 李春暖又找了一个胃切除的病例,是一个解放军干部的父亲,六十五岁,陕西人,是个老农民,一张脸上满是皱纹。李春暖买了水果,去说服病人,一次又一次,病人终于同意了。 这次耳针麻醉手术,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病人从头到尾没有哼过,更没有叫过,只是额头不停地出汗,李春暖也还是不停地鼓励他,百忙中停一下手,帮他擦了汗,一直到手术结束,病人还是没有哼一声,李春暖、姬季远不停地谢着他,他脸色木然地点着头。 术后分析会上,对这一例胃切除,耳针麻醉的成功,进行了分析。其实,成功的原因主要归功于两点,一点是病人年纪大了,痛感不敏感了,另一点则是,他是个老农民,从小吃苦耐劳,有着极强的耐受力。但是在解放军部队里,到哪里去找第二个这样的病例呢? 耳针麻醉,成功地进行了胃切除,是沈阳空军第一例成功的病例,院里作为中西医结合的成果,报到了沈空后勤卫生部,据说还得了奖,但姬季远没有看到奖状,以后,院里也不在这方面施压了,耳针麻醉自然地,因为没有积极性而暂告了段落。 二外科病房里,收了一个三岁的儿童,由于三岁的儿童生活都不能自理,因此破例,让他的母亲在病房里陪他。 小孩名叫大庆,父亲当兵在外,母亲一人带他,鬼使神差,他母亲在窗台上放了一碗碱水,他捧着喝了,烧碱灼伤了他的食道,引起了食道萎缩变细,只剩下筷子粗的食管了。 范医生想了一个办法,在他的胃上开了一个洞,同腹臂缝合,平时用凡士林纱布封住,然后从鼻孔穿入一根细绳,通过咽喉、食道,到胃,再从胃部的孔到达体外。 范医生又做了橄榄状的,中间带孔的椭圆状的珠子,直径从六毫米、七毫米到十五毫米,每天用一根通过鼻、咽、食道、胃的绳子,穿着那相应的珠子,来回地在食管的那处,萎缩变细的部位撑着,撑到松了,换一粒大一号的珠子,因为这很费时,李春暖让姬季远每天下午,在三号手术间,配合着范医生cao作。 那天,已在用十号珠了,也就是说,大庆的食道的孔,已由六毫米扩大到十毫米了。 大庆长得挺漂亮,两只眼睛又大又有神,他母亲总是不停地自责着,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大意。 珠子在食管狭窄部,来回拉动时,看得出来很痛苦。但大庆很懂事,他忍着,两只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不时地望着她的mama,他mama的泪水,也在不停地往下淌着。 撑完了,范医生又拉出珠子,换了一个十一号的,也就是直径十一毫米的。 “大庆啊!坚持住,你看,你从六号已经扩大到十一号了,已经扩大五毫米了,再扩大四毫米,到十五号,你就可以跟mama一起回家了。好吗?”范医生开导着。 “嗯!”大庆懂事地点了点头。 过了三个月,大庆的爸爸来了,这时,大庆已在使用十五号,也是最大一号的珠子了。范医生认为可以出院了。 “回家后吃饭,让他大口大口地往下咽,随着长身体,那食管还会越变越粗的。”范医生交代着。 “好的!我知道了。”大庆mama小心地回答着。 “以后吃鱼、rou的时候,要小心,千万把骨头、刺什么的挑拣干净。不然,吃下去会卡在那里,会出问题的。范医生又交代着。” “好的!我们知道了。”大庆的爸爸、mama一齐小心地回答着。 “一年后来复诊,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再做一次手术,把肚皮上的洞和胃上的洞都补上了。” “好的!” 大庆出院了,姬季远抱着大庆,一直送到医院门口,三个月来,他可是没有少为孩子擦过泪,他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再见!下次来复诊,来找我啊!” “好的!一定来找你。” 姬季远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转身向院内走去。 在当时那个,机械化程度很低的年代,什么劳动都是靠的体力,在劳动中,稍有不慎,便会闪了腰,其实很多闪了的腰,都是因为椎间盘脱出引起的。 椎体是一块骨头,很硬,椎体和椎体组合,硬碰硬当然不行,中间必须有一个软骨状的组织来上、下缓冲,这个组织就叫椎间盘。 椎间盘脱出的病人很痛苦,持续的疼痛,无法扭动腰肢,都是它的症状,而且,西医对它一点办法也没有,没什么药可吃,没什么刀可开。住院,仅仅是休养。二外科现在就住着多个,椎间盘脱出的病人。当然,都是腰椎的,椎间盘突出。 长春四六一医院外科,有一名叫徐文长的医生,家里世代行医,是中国有名的中医世家,他用按摩疗法治疗椎间盘脱出,据说有非凡的疗效。四六九院长亲自致函,要求他来四六九示范、讲学。 徐医生来了,他要求在大礼堂当众演示,于是,在大礼堂放上了一张长桌子。 徐医生对二外科的,椎间盘突出的病人,一个、一个地进行检查,检查后,确定了三名病人,参加演示。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病人脱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背朝天,躺在了长桌子上。他要了两根木棍,脱了鞋、袜,光着脚,两手拄着木棍,站到了病人的背上,这可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他似乎用大脚趾,在病人的背椎骨上探寻着,揉搓着,病人一点也没有难受的感觉,脸上还露出了很受用的表情。 他用两个大脚趾,从上到下地探寻着五个腰椎的椎间盘,他的脚趾头似乎能感觉到,椎间盘的脱出的部位,他轻轻地揉搓着。 他反反复复地这样做了,有三十分钟,尽管已是寒冬腊月,他额头上一直在滴着汗水。 他终于完成了,他被扶下了桌子,坐在一把椅子上。 “下来吧,小伙子!”他用手指了指那个病人。 病人翻身坐了起来。 “先穿上了衣服,试一下腰。” 病人穿上了衣服,左一下,右一下地拧着腰,他向前弯身,向后仰体,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一开始很小心,动作都是缓缓的,但他越来越用力,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于他停下了。 “怎么样?感觉!”徐医生又用手指了指他。 “奇怪!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我以前不可能这样使劲,但现在这样大力地使劲,也不疼了。” “你已经好了,明天可以出院了。”徐医生下着定义,“下一个。” 下一个,徐医生如法炮制,但结果完全一样,都好了,根治了,明天可以出院了。 “第三个!” 第三个治疗的时候,徐医生明显显得力不从心,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也是体力工作啊!他“呼!呼!”地喘着气,但坚持着把这个病人治疗完了。 第三个同前两个一样,病人完全治愈了。来到二外科会议室,徐医生同大家交流着。 “徐医生,您这个方法是不是对每个病人都有效啊?”钟医生问着。 “有的效果好一些,有的效果差一些。”徐医生回答着。 “那区别在哪儿呢?”钟医生继续问着。 “这个......不好说!”徐医生显得有些为难。 “那治好了会不会复发呢?”崔主任问道 “复发是不会的,除非他又在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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