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碗 王钰要发飙 (第3/4页)
山,也是抱定必死之心吧? 天空忽然为之一暗,耳边尽是呼啸之声,种师中抬头一看,那满天之上,大金高丽两军的弓箭,遮天蔽日。攻城,又开始了。士兵们举着盾牌,抵抗着敌军箭阵的进攻。锐利的铁箭,射在盾牌之上,响起一片“夺夺”之声。浑身鲜血的士兵们,随着弓箭的射击,身形不住摇晃。 “大人,回帅府吧,这里太危险了!”部将劝道。 种师中须发倒立,一把推开部将,抽出了腰间宝刀。往城下一看,只见漫天遍野,金军,高丽军,如山洪爆发般涌向归化城下。敌军挥舞着长枪,弯刀,张牙舞爪,气焰嚣张。归化绵延数里的城墙根下,布满了敌人。 巨大的云梯,梯头铁钩已经攀入城头。剽悍的敌军士兵,娴熟的爬上梯子,向冲城上而来。一名宋军士兵,撇开盾牌,正撞上爬上墙头的金兵,正要刺出手中长枪,却慢了一步。刀锋一过,他的头颅高高抛起,瞬间,血雨漫天…… 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金兵,面对人多势众的宋军,面无惧色。瞧见一名铠甲鲜明的老将,知道他级别不低,哇哇大叫的扑了上来。不等他的弯刀落下,种师中右腿一抬,撞在他腹部,趁他一弯腰,手中宝刀闪电般挥出。如先前一般,他的头颅滚在地上,而无头的躯体,仍旧撞撞跌跌的往前奔出几步,才扑倒在地。 光靠铁质兵器,难以保住归化,必须得用火器啊。可恨,康王殿下挂帅河北后,将幽云造办局的军械配发权收归太原帅府。不得太原方面的命令,任何将领都无权领取火器。 “张君豪!”种师中威严的声音,响彻城头。 一名悍将正挥舞着方天画戟,撂倒一个又一个敌军,听见主帅召唤,大声应道:“末将在!” “你带一队人马,赶往幽州造办局领取火器!”种师中砍翻面前一个高丽兵,大声吼道。张君豪领命而去,也不问有没有太原帅府康王的文书。在奉宁军里,种大人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容违抗。若是幽州造办局的官员不给,那就只有硬抢了! 王钰的宝国公府,汴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郑僮却还是头一次来,有道是侯门深似海,宰相门人七品官。郑僮刚踏上宝国府的台阶,就被门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门人斜着眼,无礼的打量的郑僮。能在这宝国府大门出入的,非富即贵,像郑僮这寒酸模样的人,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找小王相爷。”郑僮对门人的态度很不满,但看到王钰的面子上,也不跟人计较。 “嗬,好大的口气。相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四个门人cao着双手,鄙夷的笑道。 郑僮一时火起,怒骂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当年我跟小王相爷一起厮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墙角划圈呢!”这么横的家伙,门人们还是头一次碰到。正要出言辱骂,忽听门内一人问道:“什么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貌美如花的女人走了出来。 “南仙小姐,这人说是要找相爷。小人们见他獐头鼠目,不似良人,所以盘问。不想惊魂了南仙小姐,还请见谅。” 耶律南仙望了郑僮一眼,转而对几个门人冷笑道:“怕是人家没有给你们门敬,所以你们不通报吧?看来,我得向夫人建议,换掉你们了。否则,相爷的名声,都让你们这些奴才败坏了。”说罢,也不管那几个战战兢兢的门人,带着郑僮进了宝国公府。 王钰有的时候觉得内疚,因为他总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郑僮。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贵人多忘事,看不起布衣之交。 “相爷,郑僮来了。”耶律南仙领着郑僮到了王钰书房,在门外报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郑僮何曾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府邸,心里暗思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正迟疑间,就听到王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郑二来了?还不快进来!哈哈!” 郑僮踏进王钰书房,还未见人,两腿就屈了下去,口称:“小人郑僮,拜见……”王钰急步上前扶住,责怪道:“又来了,早就跟你说过,咱们是同窗,不要拘礼。”郑僮此时才抬起头来,只见王钰气宇轩昂,贵气逼人,跟当年在汴京街头那个泼皮小混混,判若两人。唯一相同的是,他对自己的笑容,至今没有变过。 两人落座之后,丫环奉上茶水,果品。王钰连连劝着郑僮吃一些,不过郑僮知道,王钰如今身为宰相,日理万机。如果没有事,绝对不会找自己上门。遂直言问道:“相爷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郑僮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王钰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听这话,佯装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不比常人。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叙旧?” 郑僮轻笑一声,回答道:“小王相爷政务缠身,若无事,自然不会想起小民。” 王钰听他这话里有话,坐正了身子:“郑老二,你小子不厚道。我王钰是那样的人么?去年,你聚众赌钱,有人出千,你揍了人家一顿,打得那人险些丧命。上面要办你,结果呢?没事吧?过年那会儿,京城戒严,吏部侍郎许大人的老婆出城去上坟,你给人家拦住了,死活不放。那许夫人扇了你两个耳光,当场撂下狠话,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结果怎么样?人家倒送了一百两银子给你赔罪,后来又加送了三百两。有这些事么?”
这些事情,郑僮知道,如果不是王钰在后面撑着,自己怕是早遭了殃了。小小一个城门官儿,无权无势,有时候惹急了,平头百姓都敢骂你几句。 “相爷大恩,小人不敢忘,这一辈子,没说的,你让我去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郑僮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靠,说什么玩意儿呢?我能让你去死?哎,你老娘身子骨好些了么?”王钰语含关切的问道。 郑僮脸上,突然黯淡下来,低声说道:“我娘去年就病逝了。临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让我这一辈子给相爷当牛作马,也要报答大恩。” “什么!”王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老人家去世了?哎呀,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的娘就是我的娘,给老人家送终也要算我一份啊,唉,你啊……” 郑僮叹了口气,抬头笑道:“不说这个了,相爷,你把我当朋友,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这一点我心里明白。有什么话你直说,再难的事我也替你去办。” 王钰闻言,略一沉吟,坐了回去。手轻轻拍打着扶手,似乎犹疑不决。郑僮见状,也不打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二,说句实话,不是我王钰不想照顾朋友。这么几年,你还当一个城门官,那是我有意安排的。如果我提拔了你,势必引起别人的注意,有些事情你就不方便去办。我府里这些人,不瞒你说,都不是我的心腹。只有你,我是信得过的。不要着急,快了。”王钰这话,听起来像是说给郑僮听,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郑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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