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粪娃想上学 (第3/3页)
室门口走去。
老师上课时,在讲台上走来走去很正常,所以坨子根本没防着这女老师要暗算他。 副校长见坨子毫无防备,心中暗自得意,但她还是怕打草惊蛇,无意中把坨子吓走。 所以她很精明,在讲台上朝着坨子走几步,又退回来;然后又朝着坨子多走几步,再慢慢退回来。 她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在讲台上走动着,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让坨子慢慢放松警惕,又像之前那样,盘坐在门口,跟着我们扯着嗓子,高声嚎唱着革命歌曲。 副校长见他完全放松警惕,这才不知不觉地踱到教室门口,将其逃跑路线完全封堵住! 然后她才像头捕食猎豹似的,突然举着那根教鞭,劈头盖脑地朝着他猛抽过去。 坨子反应很快,只挨了一教鞭,便迅速站起身子,很亡命地朝着教室外面逃去。 副校长本想一把将他抓逮住的,可他那身破烂衣服哪能受力,哪抓得着啊。 所以只听着呲地一声破响,副校长便从他后背处撕下一大片破碎布片来。 坨子像头野猕猴似的,一低头,一侧身,便从副校长身边窜逃出去了。 副校长抓不着他,便挥着教鞭,在他后脑脖颈处,连着恶狠狠地抽了两教鞭,打得坨子嗷嗷直叫,眼泪水都疼出来了。 坨子遭到副校长暗算,连着抽了几教鞭,还把衣服撕扯得稀巴烂,能不生气吗? 副校长暗算得手,恶狠狠地抽了坨子几教鞭,教训了这野孩子一顿,心里难免感到有些暗自得意。 有了这次惨痛教训,想必以后坨子不敢再随便跑到她教室里来蹭课了。 孰不知,她这番暗算就像捅了个马蜂窝,很快给她带来番难以预计的后果。 她是副校长,家里颇有背景,所以在这巴掌大一片地方,还算是颇有权威的。 平时学校里那些老师,附近那些村民,都很尊重她,总爱巴结讨好她。 可坨子却还不怎么懂事,才不知道她这副校长有多大权势,有多少背景呢。 坨子恼怒起来像个地痞流氓,很是无赖,谁招惹到他,欺负到他,他都要跟人家拼命,何况是这个女老师呢。 所以这小家伙很快忍着疼痛,穿着那件旗帜飘扬的破烂衣裳,重新走到教室门口来,拍着屁股,跳着脚,冲着讲台上那副校长便是顿厉声谩骂。 以前山里这些野孩子骂起人来很粗野,什么脏话臊话都骂得出来,什么丑事糗事都讲得出来,还经常能胡乱杜撰出好些莫须有的无辜罪名来声讨敌人。 所以这时的坨子就像是地痞无赖,就像是个泼妇,站在教室外面,冲着副校长就是顿乱骂胡cao。 他说她是个老妖婆;说她是个老破鞋;说她解放前跟***特务睡过觉;说她睡男人睡出隐来了,现在还经常深更半夜往大队干部家屋里钻,往人家床上爬;说她能当上副校长,完全是跟那些野男人睡出来的;说她当校长还经常去原野里偷生产队粮食;说她全年四季都不买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偷菜吃,一天不偷便浑身皮子痒…… 坨子扯着嗓子高声咒骂着,副校长气不过,追出去想打他,想抓他,他却野猴子似地逃开了。 副校长气咻咻地回到教室里,他又跟着过来了,继续站在外面,搜肠刮肚地安着各种脏污罪名来谩骂她,诋毁她。 他扯着嗓子,拍着屁股,痛快淋漓地高声斥骂着,简直把整个校园都吵翻天了。 很多老师上不下课,纷纷走出教室,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大家知道是坨子在闹事,纷纷围过去,想将这不知道好歹、看不清三方四正的野孩子抓起来好好收拾一顿。 坨子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恋战,这才迅速翻过破烂院墙,逃之夭夭了。 虽然坨子逃走了,可副校长被这野孩子扯着嗓子,高声谩骂半天,还说他偷粮偷菜吃,经常跟野男人睡觉,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啊? 她人格受到侮辱,清誉受到了损害,作为副校长,作为颇有声望的当权妇人,她哪能就此作罢啊? 所以当天傍晚放学后,这妇人连晚饭都来不及做,便气咻咻地赶到大队部去告状。 她说坨子经常在学校里瞎捣乱,肆意谩骂老师,在学生们上课时随便抓着沙石扔到教室里来乱打学生,严重影响教学,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了,所以要那些大队干部给个说法,好好管管这野孩子。 她是副校长,颇有家庭背景,后台很硬,那些大队干部能不给她面子吗? 毕竟坨子不是学生,没读过书,是他们大队里的一个小社员,他们不出面管教,谁来管他呢? 所以副校长去投述告状后,第二天大队书记就让人将坨子他爸叫到大队部去,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半天。 这瘸腿窝囊男人,哪儿敢得罪大队干部,哪敢招惹这些地方官僚啊? 所以那天晚上,这窝囊男人将坨子捆绑着,悬吊到楼檩上,下着死手,狠狠地暴打了一顿。 据说那次他被打得浑身皮开rou绽、鲜血淋漓的,之后连着很多天都没出去捡粪,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有了这次惨痛教训后,坨子便再不敢随便到我们学校里来玩耍了。 之后有几次我们在原野里看着他,他都懒得答理我们,好像跟大家有仇似的。 他不到学校里来,整天满原野到处捡粪,我们便很少有机会再见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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