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曾经的 (第3/4页)
可居的科西嘉公主!但是,尽管感伤着自己的悲伤的命运,公主对弟弟的愤懑远远超过对自身的感伤。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在送走她的时候还挂着虚伪笑脸的弟弟,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公主在对弟弟生气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情景,被兄长欺负了,是公主替他出头,被父皇责骂了,是公主替他顶罪,在皇位空悬的日子,是公主跑来安慰他,鼓励他……可是,一旦他登上了至尊的宝座之后,就把疼爱的jiejie当成rou体工具送给了外国人。 公主记得自己要出嫁的时候,整个辉煌的宫殿里,除了呆若木头的宫女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一切原本喜庆的典礼都在一种凄冷的色调里完成。公主把自己的眼睛哭红了,眼腺都哭肿了,可就没有任何人来安慰她。直到被送上花轿的那一天,皇帝本人才微笑着看望了jiejie一下,接下来便严令护送官员在科西嘉国内不准停留,不许任何人来见公主,以免动摇了公主和亲的决心。 科西嘉的公主被关在蒸笼一样的花轿内,花轿毫无悬念地离开了帝国首都瑛州,向北前进了。她的脑海在最初的几天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思绪,她常常哀叹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怜的科西嘉女人啊,假如她生长普通人家,或许现在会很幸福的。最后,她像是觉悟了,那是步入圣马力诺人领土的第一天,那儿是混乱与恐怖交织的地带,她的觉悟是看见了无数的科西嘉平民在边境上被圣马力诺人无端地虐杀之后才产生的。“我只有嫁给圣马力诺王,才能结束这一切,只有去鼓动圣马力诺人对科西嘉的侵略,才能让科西嘉的子民安定地生活……我是为了大家才这么做的!”公主坚强了许多,嫁到外国的女人原本就要有坚韧的性格,还好她具备了,因而她能够在千奇百怪的异族里活下去。 “殿下……您不舒服吗?”侍女低声问道,毕竟公主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没事!”公主忧伤地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在游廊外面等我!” 待到侍女们都走远了,公主才幽幽地坐在池边的石块上,用春葱般的食指在水面上划圈;看着水波一圈一圈远去,公主的思绪就如同涟漪一般,在遥远的时空间扩散。 在送走了科西嘉护送的官员之后,迎接她的圣马力诺人答应在路上决不滥杀无辜,公主用她外交官一般的手腕,把几个圣马力诺人要员迷地团团转。幽雅而又美丽的公主就要到王庭了,而现在她就和我们在一起,相信每一个护送公主的圣马力诺士兵都兴奋不已。公主也跟他们敷衍着,尽量推迟到王庭的日期。 “唉……”公主略微坐正了一下姿势,才伸手褪去脚上的鞋袜,将雪白的脚踝伸进冰凉的池水中,下意识地划动着,调皮地在水面画着一只只展翅的蝴蝶。 出了科西嘉,旅途是异常的艰难,边塞有的是风沙和凶猛的野兽,公主虽然有士兵的保护,但是日日夜夜都在困难和恐惧中度过的。这一天,终于到了离王庭二百里的一处绿洲。公主趁着大漠的霜月,赤足来到银光闪烁的湖中,尽情地享受这绿洲带给她的清凉和爽快。在湖中肆意戏耍的公主,觉得那一刻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可以享受美丽和向湖水诉说衷肠的女人,那时候真是最幸福了。 “波心荡月影,水中芙蓉舞……精魄为玉珠,玲珑月牙初……” 公主默念着这熟悉的她心中早已熟读百遍的诗句,记忆又回到和诗歌旋律契合的那一瞬间。公主脸上出现了幸福的笑容,像是婴儿般无邪的笑容,两个小酒窝在绯红的脸上,更显可爱。转而,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凄凉了。 在湖心侍弄自己头发的公主在一片宁静和安详中默默阅读着自己的悲伤;这个时候,在湖边的树丛里传来了优美的笛声。“是故乡的调子……”公主没有在意笛声意味着什么,只是痴痴合着节拍,轻轻唱起了科西嘉那醇美的歌曲。唱着唱着,她慢慢地把身子缩进湖水里,带着哭腔,嘶哑着应合着。 笛声在一片细碎的抽泣声中嘎然而止,一声亲切而温柔的男声钻入她的耳廓里:“您哭了啊,真是抱歉,小姐,您有什么伤心事吗?” 公主在湖心痛苦地摇着头,水光随着涟漪一圈一圈地被递送到那昏暗的树丛中。 “您分明很伤心啊,为什么要摇头否认呢?”那声音带着磁性的,很吸引人。 “你不懂,你不明白的……”公主意识到声音是从树丛里传来,悲呼着朝那挥手,她站起身来,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哗啦啦”的点点银色的磷光笼罩着公主的身体。 “对不起……小姐……”那男人突然有些结巴了,但是他立即变换了声调,调整了语气,显得更加有严肃的感觉,“您在月下的湖心真的很美啊!” “啊——”公主低呼一声,但是赶忙把声音压下,她立即从刚才的悲哀中解放出来,她记起自己是在湖里沐浴的,她突然想明白了那个声音明显是男子的;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男人交谈,公主的脸都红到脖颈了,“你转过身子,不许偷看……”
对方没有回答,科西嘉的公主迟疑地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朝自己衣服游去。她担心地朝对面的树丛张望,飞快地抓起衣服,躲进树的阴影里。“奚奚嗦嗦”终于穿戴完整了,公主才狼狈地朝对面瞧了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人还在吗,可以说话了。” “谢谢!我可以出来吗,小姐,我想躲在阴暗处跟美丽的小姐说话毕竟是一件很冒失的事情。”那男声带着教人不能拒绝的魅力。 “嗯……”公主此刻心乱如麻,也没有太在意。 树丛里转出一个体形削瘦的男子,他脸上带着自信和谦和的笑容,特别是那双精致而有会说话的眼睛,叫人特别难忘。“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附近散步,真没想到,今天的月色下会有这么美丽的姑娘与我相见。” “轻薄!”科西嘉的公主惊讶于这个男人的大胆和放肆,现在这个男人正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立时有一种被偷看的感觉,于是不舒服地扭扭身子。 “不过,小姐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啊……小生虽然不是什么能人,但是很希望能为小姐分忧。”那男子恬然的态度实在叫人联想不到他有什么恶意。 “哦?”科西嘉公主不打算在不了解对方之前说话,皇家惯有的教育使她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职业化的矜持。 “小姐不相信?不要奇怪,因为我是一个诗人,我懂得人的每一个感情,我能看出小姐有一种近乎死亡的哀伤。” 科西嘉公主那仿佛万古不化的脸庞闪过一丝惊诧,但是尽管内心的波动正在扩大,但是脸部很快就恢复了冰霜般的神色。 “小姐……无论如何,人总是要活着。人总是因为活着才有快乐和悲伤,只有活着忍受悲伤才能有机会去品尝快乐啊。小姐,无论您有多么的绝望,在小生看来,只要您幻想着甜蜜,也许喝下苦酒也不觉有恙。人生实际上是一棵树,要靠感情浇灌才能生长的,汲取的感情越多,生长地就越健康。” 公主吃惊地抬起头,用明亮的眸子重新观察这个男子,他低着头朝自己说话,身子自然地弓着,身上白袍的颜色在湖光的折射下更加富有光泽;稀疏而倔强的头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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