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纪事_第三回 闻噩耗弱女子伤情 说无道好男儿乱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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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闻噩耗弱女子伤情 说无道好男儿乱心 (第2/3页)

  乍听此噩耗,唐姬俏脸一白,当场晕厥过去。爽儿没料到这消息令唐姬如此悲痛,慌忙加以救助。好容易唤醒唐姬,她却只是哀哭,爽儿劝了两句见没有效果,只得先退下了。好在自从上次之事后,唐姬便只得爽儿一人侍候,不虞泄露什么。

    唐姬丝毫未觉,直哭得精疲力竭,昏沉沉睡去。待她醒来却已是到了夜间。房内无有照明之物,白惨惨的月光从窗而入,冰冷阴森。盯着地面上那片冷光,唐姬呆坐在床边半晌没有动弹。此刻,她只觉心里空空落落的,好似没了魂儿似的。

    “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夫君的那首悲歌历历在耳,未想到竟然已成事实。自己当时是如何答的呢?唐姬缓缓起身,走到房中间,立于那苍白月光之中。呆立片刻,她长袖轻轻一甩,轻盈身影翩然而舞,口中曼声吟道:

    “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王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

    歌罢,她已是泪流满面,然偏偏又面带笑容。顿了顿,她挥袖再舞,歌声愈发高亢。是夜,执勤的狂狮无不被那悲痛所慑,竟无人敢劝,只盼着她早早力竭、安静下来。

    另一边,万炜虽则早有决断,然事到临头依旧难以释怀。他的伤势原本尚未痊愈,心情郁结更不利其恢复。后又连续两日无故晕厥,搞得全府上下颇为紧张。高顺不知万炜先前与刘辩、刘协曾有交情,无法推断事出何因,只能将诸般情状详细记下,命属下快马报于主公知晓。

    偏生就在此时,董卓令天子车驾起行前往长安,士族、官员及百姓随行。一时间,洛阳是乱上加乱。士族大户多少有家丁仆从保护,那些普通百姓便没倒霉了。街上随处可见军卒殴打、驱赶他们,甚至抢财抢人。可怜他们能够一家不失散就是邀天之幸了,哪还顾得了更多。当平民百姓像一群牲口似的被赶到郊外,他们身后的道路上留下无数杂乱对象,鞋子、头巾、散落的包袱、撕扯坏的衣物,不一而足。

    相对于周围的混乱,吕府内的一切便显得愈发有条不紊。和许多心存侥幸的士族百官不同,这府里的人都知迁都势在必行,因而在高顺与府内总管打理下,早早备好了马车等物。得到消息要启程了,便立刻开始收拾箱笼包袱。大件儿家具一概舍弃,到那边再买就是了。就算这么着,也还是忙了足足一夜才折腾完毕,最后,就见二十多辆载货马车,若干女眷乘坐的车轿,仆从家人再加上陷阵、狂狮两支亲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府门。由于队伍庞大,一路上多次被人群所阻,又花了个多时辰方才出城,随行天子车驾往长安而去。

    可行不多久,麻烦便来了。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家中内务自然该由正室处置。可是吕府里的那位唐姬,却是个谁也不该管的人物。高顺不知她身份,只是从吕布的安排中看出此女多半是给万炜为妾的,因此眼下这事儿其实应当交由万炜处置才对。不过,高顺也理解秦宜禄为何来找自己禀报而不是找卧病中的万炜。

    “知道了。带路。”

    女眷车轿在队伍中列,唐姬自不例外。自那日得知弘农王“病故”,唐姬便有了死志。虽然爽儿藏起所有危险对象,甚至连簪子都没留下一支,可唐姬执意绝食,爽儿也没有办法。此刻,爽儿手捧食盒呆呆地站在轿外,急得都快哭了。别说爽儿喜欢这位美丽温婉的王妃,就算只是陌生人,眼见着这么个妩媚人儿瘦得骷髅似的,也会心痛的。听到马蹄声,爽儿回头见是高顺与秦宜禄,连忙屈身行礼,乖巧的让到一旁。

    高顺翻身下马,瞥了眼食盒,示意爽儿再劝。爽儿会意,走近些,低声说道:

    “唐、唐姑娘,请您多少吃一点吧!您已经……”

    “不要烦我。”轿子里传出虚弱的声音,“董贼的东西,我不吃。”

    那一声“董贼”唬得爽儿险些把食盒丢了,慌忙道:

    “姑娘不要乱说……”

    “你不用费心,总之我不会吃的。”

    见此高顺心里已有了主意,迈步上前,对爽儿低声说了句“得罪”,一手接过她手里食盒,一手便将她扔给随行陷阵军卒,口中喝道:

    “十鞭!”

    爽儿先是一愣,待见到一名士兵手持马鞭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浑身发软。她虽未亲身挨过鞭子,但却曾眼见过其它宫女奴婢被活生生打死。她正欲逃开,忽觉手腕一紧,另有一名军士上前抓住了她,也不知从哪儿抽了条绳索出来捆了她手腕,又将其固定在车壁上。爽儿大惊失色,禁不住尖声叫喊:

    “主子!主子救命啊!”

    高顺对持鞭的部下使了个眼色,兵士会意,手臂一扬,“啪”的抽出一道响鞭。爽儿吃这一吓,叫声嘎然而止。轿帘忽地掀起,就听见唐姬急切叫道:

    “住手!”

    高顺闻声抬手止住兵士,回头看去,见一年轻女子斜靠轿门,正自喘息。见她的反应果如自己所料,陷阵主骑压下心中怜悯,冷然道:

    “姑娘叫某住手,意欲何为?”

    唐姬一手死死扣住轿门,颤声骂道:

    “董贼手下、果然是一班禽兽!”

    这话惹恼了在场军卒。那持鞭的军士过去一鞭子抽到轿门边框上,把唐姬吓得软倒在轿内。见她这般,周围人是哈哈大笑,胡乱说些秽语。高顺听若未闻,只顾说道:

    “加五鞭。”

    听到这,唐姬已是明白,自己若不顺服,那军官指不定会当场打死爽儿——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遂厉声叫道:

    “东西留下!人也留下!”

    见目的达到,高顺示意放开爽儿,食盒也还给了她。直看到爽儿捧着食盒上了轿子,轿帘再次垂下,陷阵主骑才带着属下与秦宜禄等人转身离去。

    待走得远了,秦宜禄忍不住连连回头,欲言又止。高顺看在眼里,心头暗笑,问:

    “何事?”

    秦宜禄不觉又回头望了眼,口中应道:

    “主骑,她们会以为……”

    “那便如何?”高顺截口道,“宜禄,你在乎的太多。”

    秦宜禄一怔,随即默然无语。

    如此,这小插曲便告一段落。万炜得知此事后,只笑着说了句“眼见未必是实,耳听未必是虚”便没了下文。

    却说这一路上时不时有些小sao乱,倒也无甚大事。半月,天子车驾抵达长安。之后,光是安置居室便是一团忙乱,直到月底方稍稍消停。这期间,新的都亭侯府陆续收到若干封以紧急军情快马送回来的——家信。严氏对此有何看法万炜不知,他自个儿是既享受特权带来的快捷,又忍不住抱怨义兄假公济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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