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纪事_第十一回 整军伍传授统兵之道 设埋伏却遇黄雀在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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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整军伍传授统兵之道 设埋伏却遇黄雀在后 (第1/3页)

    且说高顺领着军兵及民夫抵达郿坞,见李邹已将董氏族人尽数看管,遂将其赞扬一番。而后,陷阵营把守好各个仓库,这才放民夫入内。可这帮很有些日子没吃上饱饭的人一见到堆积如山的粮食时便失了控制,甚至有人直接捧起生米就往嘴里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陷阵营才将陷入疯狂的人们镇住,令他们按庞舒的安排开始搬运。

    两日后,郿坞事毕。初步估计,运送到毓琴山庄的物资有:金七千五百斤,银两万五千斤,兵器盔甲三万余套,粮草箭矢绢帛等物不计其数。就在陷阵营押着粮秣财帛小心翼翼返回山庄时,长安局势又起变化。

    原来,因诛董的功劳完全被吕布及万炜兄弟独得,两人的官职爵位都往上窜了不少。天子又极信赖万炜,在得知那“临阵倒戈”的亲兵实则是吕布埋下的暗棋后,再联想昔日吕布并无多少对自己本人不敬之举,顿时相信这位实际上也是忠心汉室、暂时屈身侍贼的,大笔一挥,在吕布的“奋武将军”衔后又加上了句“假节,仪比三司”。王允等人阻拦不及,暗自揣揣,唯恐再出个董卓,因此在处置董卓部将军队之事上,众朝臣便绕过吕布,直接命张济、郭汜等人进京请罪。得知此事后,吕布当堂叱骂王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终还是天子出言劝解,才让两方“罢战”。

    吕布怒气冲冲离了皇城,也不回府,放马疾驰,竟从西门直出长安。赤菟神骏,一旦放开了奔跑,那可任谁也追不上。故而转瞬之间,一干亲卫便被远远甩开。又奔出约莫十五、六里,吕布才觉着心气渐平,缓缓收了缰绳,放慢速度。待一路打马狂追的陷阵亲卫追上时,吕布已掉头往回走了。陈燕见状暗舒了口气,领着人催马上前,落后一个马身跟着。吕布瞥了眼青年军侯,突然问道:

    “逸安,若杀之有害,不杀掣肘,杀还是不杀?”

    陈燕先是一怔,随即联想到今日之事,默然许久方才应道:

    “主公,朝堂乃非之地……”

    “行了,少跟我绕弯子。”吕布截口打断,“你信‘首恶已除,从者不论’吗?”

    陈燕想也不想,摇头道:

    “不信。”

    吕布微觉诧异,扭头问道:

    “为何不信?”

    陈燕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脸上满是讥诮之色。“若此言可信,陈家便不会只剩我一人。”

    吕布记起高顺说过陈燕本是世家子的话,撇撇嘴,撂开了这个话题。反正,他也是不信的。且不说张济、樊稠随董卓多年,郭汜、李傕深得董卓信赖,那牛辅可是董卓女婿,从者不论?那帮杂碎敢不论吗?更何况——

    “还有我……”吕布自言自语,脸上煞气隐现。

    总之,无论王允等人如何一厢情愿地相信皇帝权威,事情却正遵照吕布所担忧的发生了。郭汜、李傕非但没有奉旨,反而杀了传诏的黄门,领兵进逼长安,宣称要救出被王允挟持之天子。不日,樊稠将率军十万而来的消息也传到长安。不得已,王允上书请罪,天子则好言宽慰。众臣一番旁征博引的论战后,最终决定以皇甫嵩为主、吕布为辅。然而他们只记住了皇甫嵩的忠诚,却忘了他的清高傲慢。昔日董卓权倾朝野时他尚且敢直言冲撞,更何况吕布这个他眼中弑主求荣的小子?当日晚些时候,两人几乎在帅帐中拔剑相向,被双方部属强自劝开。吕布随即丢开皇甫嵩及城防军,自领陷阵、飞熊、郿坞残军往长安东门外扎营,准备迎战樊稠。

    当高顺随万炜自毓琴山庄回到长安,便正赶上吕布整顿三军。从连绵军营穿过,仅凭士卒行动举止高顺便能大体区分辨出他们所属部队:军纪最好的自是陷阵营,飞熊次之,最为散漫的是郿坞残军。但他们此刻却有个共通之处,那便是一股彷若实质的紧张。高顺先是微微皱眉,片刻后又摇头轻笑。如何舒缓军队的情绪,对其他将领或许是个麻烦,可对主公则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人根本就不会去安抚,而是直接挑起他们的好战之心,令其将战斗外的东西忘得一乾二净。而事后也证明高顺所料分毫不差,不过三言两语,这帮家伙就只一门心思想着杀敌建功了。就在各军校纷纷自夸自己可以对付多少樊稠军时,万炜忽然插言说道:

    “义兄,老鹰搏兔尚用全力,我觉得我们还是当心点比较好。比如先来个sao扰、偷袭什么的。”

    这话差点没让在座诸将校当场噎住。得,敢情这位更过分,还当是在玩儿呢!吕布板起脸,但不一刻便忍耐不住,笑骂道:

    “你自个儿当心点就行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吕布倒是随手取来一副牛皮地图,也懒得挂起,直接往地上一铺,便叫过众将围过来看。

    目前仅知华阴牛辅、陈仓樊稠不日将起兵进犯。华阴离长安不远,即便辎重拖累,来去也不过十数日功夫。然侯成等人却是勇力有余、谋略不足,盯着那地图作愁眉苦脸之状,脑子里全然想不出什么计策来。

    作为亲卫,高顺本无资格参加军议,只是在座诸人名为汉家将军,实则温侯家臣,故而他自然也出席在列。此刻,陷阵主骑的目光在华阴至长安一线缓缓移动,那些简单的山川河流、城池道路的标识在他脑海中化作真实景况,同时将自己放在敌方主将的位置上考虑,如何才能尽快进逼长安。不多时,他已是有了谋划方向,遂出声叫道:

    “主公。”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于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高顺平静地继续说道:

    “兵少则出奇制胜。出奇者,必不能为人后,当先发制人。”

    “废话,我还知道要先发制人呢!”

    不知谁嘟囔了一句。声音极低,除了说话者本人,便只有在他两侧的高顺与曹性约略能够听见。曹性神色微变,飞快地扫了一眼主公,见主公没有觉察才放下心来。他知道高顺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但他不敢肯定主公不在意别人蔑视其亲卫主骑。

    “主公请看:华阴至长安有三百余里路程,”高顺对周遭人等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却恍若未见,蹲下身指着地图解说自己的想法,“中途郑县、渭南、新丰、霸陵四城位置皆位于一直在线,盖因其左右临水靠山,不利大军行进。”说到此,他伸手沿着地图上大道的标识缓缓移动,又道:“顺思贼军十万之众,所走路线定无其它,必过此四城。”

    万炜最先明白,脱口叫道:

    “伏击!“

    高顺闻言一怔,抬起头看了眼万炜,退回座位。

    吕布并未立即作出表示。他不是不了解手下诸将的本事,自然清楚能谈得上“出谋划策”的,除了万炜、乐虬外便只有高顺。盯着地图又看了许久,他却不问高顺,转头去问乐虬:

    “光昊以为如何?”

    乐虬到底是新加入未久,丝毫没觉察出营帐内气氛微妙,毫不掩饰地向高顺投去佩服的一瞥,随后指着穿过关中的渭水应道:

    “今年雨水甚少,乡民又常取渭水灌溉,致使渭水多处断流,露出堤岸。那岸边杂草茂盛,正是埋伏的上好地方。”

    如此,大体战略便定了下来。吕布留下高顺、乐虬,吩咐魏续、侯成等人小心约束部属、谨慎备战后便让他们退下了。万炜迟疑了一下,也随众将退去。虽未明说,但人人都明白最后领兵设伏的必是陷阵主骑。侯成、宋宪等人自知自己有几分份量,也了解高顺的本事,自然没意见,可飞熊军校当中却有一人对此不服,只是碍于自己新入吕布麾下,不好反对而已。他却不知,帐内三人此刻的话题正是他。

    “好像真是那小家伙。”说这话的自然是吕布,“他还没死啊!”

    高顺默然,半晌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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