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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预兆 (第4/4页)
走了几步后,回声招呼大猩猩,“赤木队长,你跟我来,我们商讨下训练强度的事,” “是,老师,” 希望老爹不会同意大猩猩疯狂的想法,老天保佑!“安西老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身边突然跳出一张脸,我吓了一大跳,是三井!怎么老爹在哪里,哪里就有他啊! “没有,只是眼皮跳。嘿,我们打赌的机会到了,”我突然记起中午的约定,“左眼皮跳预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就等着看,看看是否如此!” “嗤!你还当真了啊,行,陪你!” 不久,大猩猩出来,没有宣布延时的消息,估计是老爹打消了他的念头。开玩笑,争取第一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不能将命搭进去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分数牌,同时偷看老爹。他可是显示了预兆的人呢。预兆快点应验吧,要不然会被三井那家伙嘲笑死的。 可是,一下午风平浪静。 训练接近尾声,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预兆,不,三个预兆实现了一个,实现的那个是我和流川行同陌路,两个人完全是不相识的状态,即使目光相遇,也是冷淡如水。左眼跳的老爹安好地准备下班回家,最后一个是三井后来告诉我的,宫城的另一根旧鞋带在下午训练时也断掉了,但直至训练结束,宫城什么东西都没丢。 打扫完训练馆,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得差不多了,老爹还呆在休息室里。我不死心,磨蹭着不肯走,当然,同行的还有三井,他一定要见到我撞南墙。 大家都走完了,只剩我和三井,还有老爹。又等了一会儿,老爹还是呆在休息室里,没有动静。最后实在等不了,我鼓动三井直接去问老爹。三井原来的意思是一直等,等待老爹出动,那得多久啊! 推开休息室的门,三井在前,我在后,他毕恭毕敬地,“老师,还不回家吗?”这小子,对着我们,总是倨傲,不动声色地张狂,但是到了老爹面前,却是个乖巧到温顺的孩子。 “哦,是你们啊,呵呵呵,我在等玉子。” 玉子是老爹的老婆,每天开车接送老爹上班下班,因为老爹太胖,开不好车,嘿嘿。 “平时这个时候,师母都已经来了啊,” “是的,刚才和玉子通电话,车子开到半途抛锚了,现在正在修车场里修理。车子快修好了,玉子很快就会来接我,不用担心。”老爹不紧不慢地说,丝毫不受意外的影响。 抛锚?抛锚!哈!“哦,那我们先走了,老爹再见。”强压住内心的惊喜,我扯着呆掉的三井走出来。 “怎么样?预兆实现了吧,车子抛锚!哈哈!”待走到室外,我迫不及待地耀武扬威,我一点都没有使用我神的力量,然而意外自己出现了,多么神奇! “哼!这个就是预兆的内容?谁规定了,不算!”耍赖了,三井耍赖了,不过嘴巴上虽然强硬,但气势上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笃定,哈,他动摇了一点点。 “小三,你可是我尊敬的学长,别做耍赖这等事让我看不起你啊,”我哪里是好随便打发的人,追在他后面,我们穿过走廊,来到花圃前, 晚风中,两朵小黄花自在地摇晃,瞄到他们的惬意,我们便站住了,“看看,‘早阳飞’和‘三井寿’可都看着你呢,要言而有信!” “有信什么了?我们有约定说老师的车抛锚了就实现预兆吗?没有吧!所以不算失信!”他弯下身子,宠溺地撩拨着‘三井寿’,“我们三井寿才不会不讲信用呢,是吧?” 肥壮的“三井寿”立刻摇动硕大的花盘,似在为他呐喊助威,哼!德行! “叫三井的都不是......哎,小心,”背后有劲风袭来,我连忙推了他一下。他重心不稳,被我推dao在地, 我侧身让了一下,一团黑影带着风声重重地朝花圃中飞去。 “喂,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头上沾了点泥土,头发耷拉在额头,有点狼狈,“那是什么?” “足球,都这么晚了,那帮小子还乱踢球,”我走几步,拿起陷在泥土中的黑白球,哇,还是耐可的,“我们把它藏起来,吓吓那帮野小子!哈哈,怎样?三井。三井,三井?三井?!”半天不见他回应,好像他凭空消失了一样,恩,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三井!”我回身,然后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刚刚还喜笑颜开的人,现在像换了个人,他吓傻了,微凸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动都不能动,凝固的在脸上的是深深的骇怕。有什么吗?被震住的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天!“三井寿”被拦腰铲断! 原本丰硕的花盘现在无力低垂在泥土上,碧绿的茎杆一折为二,触目惊心的断裂处正往外渗出绿色的汁液,不,那是“三井寿”的血!“三井寿”只是在苟延残喘,它没救了。 然触目惊心的是,整个花圃中,只有“三井寿”独自遭厄。它周围的花草迎着风,欣欣向荣,尤其是一直并肩而立的“早阳飞”,不仅毫发无伤,而且在“三井寿”惨象的衬托下,愈发葱茏。 调转头不忍目睹,我想扶三井,却被他甩开,他仍然盯着夭伤的“三井寿”,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底的惶恐浓烈至惊心动魄的地步。我理解他的心情,如果今天“早阳飞”被腰斩,我的心疼可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不是“早阳飞”,幸好。 “同学,能不能把足球还给我们?”身后有询问声。我看一眼三井,把足球递了过去。 原先似被定了身,这一刻三井却突然发狂地枪过足球,扔在地上乱踩,他红了眼,疯狂地踢打足球,很快,足球被弄得脏兮兮。来要球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不满地上前,要和三井理论,被我拦住。三井为“三井寿”付出那么多,现在“三井寿”倒下了,他需要发泄一下。 等到三井无力地坐到地上,呼呼喘气时,球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蹲到他身边,搜索枯肠安慰他,“没事的,三井,只是一盆花,再养一盆就好了。”他没吭声,低垂的头藏在阴影中,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我们人有时候走路走的好好的,也会跌倒,何况它一朵花,风吹雨打,被球铲到,都是难以避免的,只能说它运气不好。不过之前有你这么照顾它,它也够了。”他依然不吭声。 天色越来越暗,头顶的黑发没入暮色中,渐不可见,我把我能说的都说了,三井还是那副样子,“好了,三井,起来看它最后一眼,我们走吧。” 我使劲把他拉起来,推着他看“三井寿”最后一眼时,他突然用力推开我往后走,他决然地背过身去,他拒绝看“三井寿”。 “三井,你怎么了?它只是一朵花,”三井的反应太奇怪了,他不像是看到一朵花被摧残,反而有点像看到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不理我,毅然向前,我被惹火了,“喂,到底是不是男人,一朵花而已,你到底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他猛然站住,低喃了一声,我没有听清楚,走近了问,“什么?” “不是,不是花,是预兆,预兆。” 预兆?我猛然打了个寒战,如果是预兆,那么三井他将......冷汗从额头流下,不可能,“不是的,三井,什么预兆,都是开玩笑的,预兆根本不存在,三井,你听我说,没有预兆,没有!三......”在我的喊叫声中,他落荒而逃。 昏暗的天色中,我茫然回头看伏地的“三井寿”,粘稠的汁液流汇成一方墨绿的固池,边缘折射着凄清的月光,散发出妖异的色泽,错眼间,根茎断裂处变成了一张长开的嘴,它在笑!阴冷的感觉迅速蔓延,我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拔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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