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心计_(一百五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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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 (第2/2页)

为意外:“芳姬来了?人在哪里?”

    庄妃郁然道:“人在偏殿等着,就是不敢来见皇上。”她见皇帝眉心渐渐起了曲折,便道,“品红,你去请黎答应进来,有什么委屈自己来说吧。”

    品红出去了片刻,便领了黎答应进来。黎答应如常穿着娇艳的衣裳,只是脸上多了一块素白的纱巾,用两边的鬓花挽住了,将一张清水芙蓉般的秀净面庞遮去了大半。

    她眼里含着泪花,依足了规矩行了礼,皇帝未等她行完礼便拉住了道:“这是怎么了?即便是受了两掌,这些日子也该好了啊。”

    黎答应撑不住哭起来,娇声娇气道:“横竖是伤在臣妾脸上的,皇上看个乐子,还觉得红肿着挺喜兴的呢。”

    我听着她与皇帝这样说话,蓦然想起自己初嫁的时候,晨起时对着菱花镜梳妆,也和皇帝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笑着,撒着娇说着贴心话儿,并无尊卑之分。那年岁,真当是一生中最天真无忧的好时候。只是就这么着弹指过去了,到了眼下,见皇帝一面不易,却眼睁睁看着他与新人亲近欢好,一如对着当日的自己。

    这样想着,便抬眼看了看庄妃,庄妃只是垂着脸,像庙宇里供奉着的妙严佛像,无喜无悲,宝相庄严。我把玩着衣襟上垂下的金丝串雪珠坠子,那珠子质地圆润而坚硬,硌得手心一阵生疼。我越发觉得风寒没有散尽的晕眩逼上脸来,少不得按了按太阳xue,替自己醒醒神。

    黎答应哭着,便将脸上的纱巾霍地扯下,我瞥了一眼,差点没吓了一跳。黎答应的脸原本只是挨了掌掴红肿,嘴角见了血,此刻不仅肿成青紫斑驳的一块一块,嘴角的破损也溃烂开来,蔓延到酒窝处,起了一层层雪白的皮屑,像落着一层霜花似的,底下露出鲜红的嫩rou来。

    皇帝惊得脸色一变:“你的脸……”他未说下去,与庄妃对视一眼,庄妃即刻道:“这个样子,断不是掌掴造成的,必是用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没有忌口。”

    黎答应立刻跪倒在地上,眼波哀哀如夜色中滴落的冷露,哭诉道:“臣妾爱惜容貌,不敢破了面相惹皇上不高兴。得罪了贵人是臣妾的不是,挨了打臣妾也该受着,但臣妾已经饮食清淡,按时用药了。可是脸却坏得越来越厉害,臣妾心里又慌又怕,不敢面见皇上,只得告诉了庄妃娘娘。”

    庄妃担心道:“臣妾问过伺候黎答应的人,都说她这几日饮食十分注意,连喝水都特意用了能消肿化淤的薏仁水,也不忘拿煮熟的鸡蛋揉着,是够当心了。”

    皇帝微一沉吟:“你说你用药了?是哪儿来的药?”

    黎答应停了哭泣:“是太医院拿来的,说是贵人打了臣妾,也愿意息事宁人,所以特意送了药来,略表歉意。”

    皇帝目光微冷:“那药你带来了么?”

    黎答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圆钵,品红忙接了过去,打开一闻,道:“太医院的药,是这个没错。”

    皇帝的眼神微有疑惑,庄妃便道:“那日妍嫔也在,为了后宫和睦,是妍嫔劝苏贵人送药给黎答应,也是妍嫔让身边宫女菱荞以苏贵人的名义去取的药。”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彩:“妍嫔有心了。”

    庄妃安然一笑:“妃嫔的职责,不正是如此么?她是个懂事的。”

    皇帝便不再言,只问道:“刘阜立,朕记得刚有太医来替朕请过平安脉,还在么?”

    刘阜立恭声道:“是太医院的左铭左太医,此刻还在偏殿替皇上拟冬日进补的方子呢。”

    皇帝微微一凝:“着他过来,看看这药有什么名堂。”

    刘阜立立刻去请了左太医进来,左太医是个办事极利索的人,请过安一黎玫答应脸上的红肿,再闻了闻药膏,沾了一点在手指上捻开了,忙跪下道:“这药是太医院的出处没错,只是被人加了些白花丹,消肿祛淤的好药就成了引发红肿蜕皮的下作药了。”

    庄妃蹙眉道:“白花丹?怎么这样耳熟?”

    左太医恭谨道:“是。入了冬各宫里都领过白花丹的粉末,配上晒干的海风藤的叶子,是一味祛风湿通络止痛的好药。宫里湿气重,娘娘的恩典,每个宫里都分了不少,做成了香包悬在身上。只有黎答应新近承宠,她的宫殿刚收拾出来,所以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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