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渡过_午后红茶(修正版) 二 有些根本不到我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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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红茶(修正版) 二 有些根本不到我想 (第3/4页)

:“公司里不少流程都陈旧,需要做新业绩,更需要突破。这是新项目,会有风险,但是不能承担风险,也就不会成功。”

    杨筱光想,我算不算他拉进风险里有难同当的人?

    何之轩开诚布公:“这是我进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公司力求转型地第一个项目,当初向总部立过军令状,我需要一个有战斗力的团队。”

    杨筱光又想,我是不是成了战斗小尖兵?

    何之轩拿出一叠稿件,推到他们面前:“这一次广告拍摄需要外包公司配合,由杨筱光负责前期联络和脚本工作,后期地发布会乃至营运计划,老陈更有经验。你们准备一份详细地计划,下周一提交一份时间表上来。”

    杨筱光惊骇地瞪大眼,时间这样紧,任务又这么重,难道真要就此鞠躬尽瘁?

    老陈先就老神在在地答:“我们尽力而为。”

    何之轩说:“我们只是先尝试,人力资源和设备都不到位。”

    “螃蟹不好吃。”杨筱光咕哝,翻心一想,自己在公司里的资力并不算最深厚,人脉资源也不算最宽广,何之轩竟然全盘托出新计划,着实令她意想不到,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不成功就成仁。

    叹气叹气叹气!所以只可打气,这是获得地新任务,也有契机,但是样子总是有点怪异的。

    困难迎过来,我要打败它。杨筱光暗暗给自己鼓劲。临到下班,她拨通了方竹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我会被你的前夫折磨死。”

    方竹好像心不在焉,问一声:“甚么?”

    杨筱光下一刻就改口:“今晚有闲空吃饭不?”

    方竹说:“好啊,我有个好地方要带你去。”而后收了电话,她其实听清楚杨筱光第一句问的是什么。

    时常,收拾不及的伤口,暗暗藏在皮肤下,碰一下,就会钻心的疼。

    上午完成了Philip的采访,她的心烦闷,往马路上一转,愈加烦闷。这个城市喧嚣,车来车往,灰尘极多。一阵风扑面过来,满头都是风尘。有句歌词叫做“满风雨我从海上来”,方竹认为应该改成“满风尘我从海上来”。

    灰尘是看得见的。手一擦,至少能够擦干净。风尘却看不见。细细密密织一个模糊的放置一颗心的笼子。

    方竹回到家,所谓的家,也是一个鸽子笼。这个城市里流行地亭子间,和最初住过的另一间极像,坐落在闹市的偏僻处。梧桐幢幢,曲径通幽。她住了四年石库门地亭子间,走在头顶上横七竖八架着衣杆,脚底下一不小心就是一个水坑的弄堂非常习惯。

    何之轩老早以前说,这个城市,只有石库门弄堂才有点人气。也许是有感而发,方竹听在心里,找个笼子装好了,就成了习惯她租住地亭子间才九个平米。朝北,窗口对着南面的石库门。那里住了一对外来的小夫妻,开租牒店。有一个儿子今年才四岁,长得虎头虎脑。颇为可。她坐在自家的窗下。时常听见对方的mama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揍孩子,不过是孩子把弄堂口卖报老张地自行车气门芯给拔了。或将隔壁灯具厂孙爷叔摆在门口的光灯管给踢破了。

    对面打的狠了,她就在自己的窗口叫:“阿姐,小朋友不好老打的,好好说。”

    买牒的阿姐可不管,手里挥着鸡毛掸子,边说:“不打不成器,要打成小方你这样的人才才算功德圆满。”

    她笑笑,不好再说什么,就是想,如果是自己的儿子,那是肯定不舍得下手。但也未必,有时候没有经历过的事地确不好说。

    方竹回家时,又看到卖牒夫妇拉着小朋友走出来,她寒暄:“去哪里啊?”

    小朋友老高兴地说:“去吃肯德基。”

    这时候一家人又是甜甜蜜蜜的,她又羡慕起小朋友了。

    方竹小时候从来不敢向父母讨要肯德基吃。父亲是个极严厉的人,虽然极少回家,每每到家就把女儿叫到跟前,训女儿像训士兵,例必要女儿把最近地功课一门门汇报清楚。

    有一回她懈怠了,数学考到八十五分以下,父亲的脸像冬天冻住地栗子,一声不吭把腰里地皮带解下来,朝她的手心就是一下。那皮带是军工厂里特制地,特别硬,也特别厚,实实打到手心上,立刻就发了红,过了片刻,竟然紫了起来,疼得她三天不能握钢笔,作业全部由好友杨筱光和林暖暖代劳。

    那年她不过初三,成绩优异,虽然偶有失了水准的表现。

    有一件事她的朋友们一直是不知道的,初三那年,照她的成绩,要考比初中更好的学校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父亲因为她的八十五分,竟然当了真,打了个电话给校长。后来的事就变得简单了,她顺利直升,原本那个名额可能会给得了市作文比赛亚军的好朋友林暖暖。好在最后林暖暖也考上了本校。

    父亲最常说的话是----你什么都别管,老老实实给我怎样怎样。

    何之轩也有句异曲同工的话---什么都不用想,我总会办到怎样怎样。

    今天再见到何之轩,他和父亲,愈加神似了。尤其背影。这样的背影,一直是她最熟悉的。

    念大学时,她习惯跟着他后走。他是强势的人,她亦然,但总不知不觉会被他协调过去。那时的月亮总是很亮,将他的背影打在校园里的青石板上,她踩在他的影里,好像能把握住她的整个世界。

    第一次见到他,她还是大一的新生,从来只待在占地几十亩的本区小高中,一下进了几百亩的大学城,颇有点找不到北。

    那天已经很暗了,她吃完晚饭去水房打水,出来一转,却忘记应该往cāo)场的左边走还是往cāo)场的右边走。左右正踌躇,边走过去一个男生。

    天虽然是暗了,可她还是看清楚男生脚上穿了一双回力球鞋,有红蓝两条醒目的杠。男生走路很快,她想上去问路,无奈竟跟不上他的速度,竟不知不觉跟了好一段路。校园里的路灯明明暗暗,时常电压不稳,眼看着天要全黑了。前面的男生转过头问她:“你跟着我干嘛?”

    他就是天生严肃的长相,不苟言笑地,让她一开始就有点怕他。缩一缩肩,才问:“女生二舍怎么走?”路灯下面也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但他是顿了一会才说:“这里都到了男生一舍了。”

    果然,来来往往尽都是男孩子,看见这边一个汲着拖鞋,挽了裤腿的女生手里拎着水瓶,读都觉得好笑地指指点点。方竹大窘。扭了头就跑。

    但后面的人追上来,叫:“方向错了,往左拐!”他似乎善于发号施令,又惯于尽责尽力,不由分说把她手里地水瓶拿过来,领着她向女生宿舍楼走。

    来回往复,都是她跟着他。那天的天虽然是暗色地,她也没瞧清他严肃的面庞到底是什么模样,但他高高宽宽的背影。却令她无法忘记。

    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的花园口,指了指前面,她看清楚面前的男孩穿地是白色“老头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上,下面就扎了一条最古旧的深蓝色白双杠运动裤。只是个子高。背板直直的。剃干净的板刷。她觉得他像个八十年代唱刘文正校园民谣的文艺青年。

    她想想就笑了,他说:“宿舍楼的门房有地图。”

    舍友正趴窗户上赏月。见了他们就叫:“方竹,别和小人卿卿我我了,快上来看。”

    方竹脸红,对面陌生的他倒是也笑了,轻轻“哧”地一声,点到即止。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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