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渡过_午后红茶(修正版) 四 久不久隔靴搔痒(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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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红茶(修正版) 四 久不久隔靴搔痒(下) (第3/4页)

,又回到小时候一样地碎发。后面看过去,以为是个男孩。

    杨筱光走近她。方竹正好抬起脸。双手油腻腻的,竟然不自知。用手抹了一下脸,泪水就淌下来了。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说,我该租一间什么样的房子住?”

    后来,约莫到了晚饭时分,小店里的人多了起来。杨筱光就带着方竹找了一间僻静地咖啡馆。

    “他留了五万块钱,我是不是可以租一间稍微舒适一点的房子?”

    杨筱光知道他们原先租的房子是在城郊结合部的住宅小区,不过胜在够大,有两室一厅,方便何之轩将外地的父母接来同住。那时方竹连房子都要退租了,可见没了半分转圜的余地。她以为是何之轩提出离婚,说:“我去找他。”

    但是方竹拼命摇头,就说了一句:“他恨死我了。”

    “那也不至于闹到离婚哪!你们结婚才几个月?开什么玩笑?”

    方竹哭得可怜,揉着纸巾成一团一团,好像无数解不开的结。泪流得累了,她才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况,说的太散,也有保留,杨筱光听得不甚清楚,心里也留了很多解不开的谜团。

    但是,她想,方竹这样利落地一个人,曾经这么何之轩,若是闹到离婚,也只可能是因为自尊受到极大的伤害。

    这些都是杨筱光自己心里猜的,此刻方竹说:“阿光,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地幼稚付出代价。”

    杨筱光不知怎样答,她连感都没碰过,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

    这个档口,店里的FMAcoutic似乎修好了,潘以伦和请来地师傅一起调音,林暖暖随手放了一张牒。

    “,像一首歌。”

    方竹说:“可不就是一首歌,转一圈,就完了。”

    她站起来,向担心地林暖暖和杨筱光道别。杨筱光要陪她一起走,她笑着拒绝:“我还要去社里加班。”

    其实只是走走,而外面的空气很好。

    何之轩说过,上海地空气很糟糕,远不如他的家乡。他们就选了城郊结合部的房子,可是发现那里临近飞机制造厂,空气依然不好不说,交通还不方便。

    但那是她认为真正是自己家的家。

    大二的时候,她和何之轩正式开始交往,父母也有所风闻。

    父亲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你能保持中学时的学习态度,切勿三心二意荒废学业。”

    母亲却问她:“是不是觉得男孩子不错?有机会带回来给我瞧瞧。”

    方竹苦着脸:“爸爸那样的态度。”

    母亲温柔地看着他:“孩子大了,管头管脚管尾巴不是个事儿,说说你的男朋友。”

    方竹充满了兴奋的神采,脸庞都亮了起来,用被人用滥了的词汇形容何之轩:“他很优秀很成熟很稳重。”

    母亲笑起来,说:“那都是外在的,重要是对你怎么样?”

    方竹抱住母亲的肩:“mama,感谢你过问的不是他的家庭条件。”

    母亲也抱住她:“找伴侣,一是要看他地人品,二是他对你好不好。三才问家庭条件。我们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你也是你父母的掌珠,半点苦半点别人的委屈都不曾受。如果他地家庭和你格格不入。那也顶要紧。”

    方竹那时不知天高地厚,立刻就说:“没关系。我相信真无敌。”

    她未曾知道,真其实有太多的敌人,有时竟还会是自己,往往出其不意,致己死地。

    她对母亲地真。就没有敌过病魔。

    第二天,保姆周阿姨唤母亲起,母亲却歪在头,手里还攥着毛线球。

    前一夜,母亲说:“把你的真无敌带回来吧!不管怎样,mama想要看看女儿的眼光。”

    方竹说:“他现正供职报社,去外地采访了,要两个礼拜以后回来呢!”

    夜很深了,母女依偎在一起絮絮说着话。母亲收拾新买的毛线。是新鲜的柠檬色,她要给女儿打一条长长地围巾留在冬天穿。可是却没有熬过天的病魔。

    母亲是突发脑梗塞,医生说了很多专业的话。方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她只是不断在问:“mama昨晚还同我说话。不应该就这样!”

    周阿姨打了一圈的电话。第一个是拨给在国外开会的父亲,但是父亲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

    整整九天。来了无数的人探病,鲜花水果摆满了小小的加护病房,都快要挡住心电监视仪器。医院里的专家会诊了一次又一次,全部都徒劳。到了第七天,何之轩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茫然四顾,看到红着眼睛地方竹。

    她正在走廊里打手机,声音哑得不可思议,她在说:“小张,你告诉他,他再不回来,我就不回家了。”

    转头,又看见他。面对何之轩,她没有泪,只是朝他摇摇头,捂住脸,瘫软下去,在他的耳边发出细微不可辨的声音说:“我不想回家了。”第九天,母亲在失去意识地状态下离开了人世,方竹整个人都木掉了,像具行尸走。

    何之轩说:“你mama必然不愿意见到你这样。”

    她说:“mama从来克勤克俭,辛勤持家。她说,家庭就是一个圆,少了谁都不行。可是最后她走的时候,这个圆有个大缺口。我----不能原谅----”后面地话,全部埋在何之轩地怀中。

    他说:“方竹,我在这里。”

    有他这样一句话,比什么都能安

    大二的暑假,方竹不愿意回家,一个人住在寝室里。何之轩不放心,不得已只好说:“住我那儿吧!”方竹就收拾了行李搬到何之轩临时租地小亭子间。

    那段岁月真是美。

    亭子间很小,何之轩买了塑料窗帘,带翠竹的,边上还有一只大熊猫,憨态可掬。他们把窗帘挂在屋子的中央,倒不是避嫌男女有别,纯粹为了给她一个洗澡的空间。房子小,要洗澡只能在室内,何之轩又不知从哪里买了一个大木桶回来。这样的细致周到。

    她洗澡时,不是忘记拿内裤就是忘记拿毛巾,那就要何之轩拿给她。

    何之轩说:“都不害臊!”

    她硬着头皮腆着脸,说:“不害臊。”

    他们一亲密似一,同一屋檐下地住,何之轩却什么都没有做。这是他的正直坦dàng),真正令她钦佩。但同寝室里的姐妹说起来,她们又怀疑他会有隐疾。

    方竹不信,他们也曾贴吻,她清清楚楚感受过他体的反应。但他的自制力那样好,说:“你这样搬出来,已经招人口实,我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她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他的口气淡然,态度冷冽。

    但是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忍住他的**,这样呵护如珍宝般的,世间难求。方竹这样幸福地想过。

    何之轩每天跑了新闻回来,她就替他整理稿子,她的文笔比他好,所以就会做一些润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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