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身陷险境 (第2/2页)
,独自一人发证起来。 夜里起了凉雾,散在空中,脸上手臂尽是潮湿的感觉。晚风顺着领子袖口刮了进来,只将那寒气带进了心里。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篱落长在这红尘之中,怎能不知那请帖意蕴为何?什么思慕,什么欣赏,只不过想要这个身子罢了。 一朵雪梨花打着旋儿翩翩落下,篱落用手接了,一指一指紧握成拳,指节泛着青白色。 吹了半宿凉风,篱落回了自己院子,远远地瞧了眼篱宣的房门。 脚下微顿,篱落转身来到篱宣门前,抬起手想叩门,抬眼瞧瞧,窗内漆黑一片,她怕是早已入睡了。篱落收了手,转步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料想中的事端没有发生,那个王爷就好似忘了篱落,不曾再来。 篱落松了口气,转首回顾,篱宣的房门却依旧紧闭着。 第三天第四天,篱宣还是未曾出现。 就好似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的jiejie消失后,再也没有跨进过家门。 篱落心下不安,跑去问老鸨,老鸨搅着帕子,支支吾吾道,篱宣被个恩客包去了,几日便回。 篱落将信将疑,却也找不得破绽,只好站在树下,一边吊嗓,一边等她。 直到第七天,篱宣回来了。 篱宣的脾气一向火暴,和院里的其他姐妹处的并不好,所以只有篱落一个人来接她。 篱宣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盖了个薄薄的草席,草席下的身子光滑白皙,未着半缕衣衫。
没了平日的尖酸刻薄,脱了以前的浓妆艳抹。 篱落伸手轻触篱宣的脸,指腹缓缓滑过那隽细的眉,小巧的鼻,圆润的唇。 是了,这才是他的jiejie。 那个会对他笑,会帮他洗衣服,在他受伤时摸着他的头说痛痛飞飞的jiejie。 篱宣死了,所有的家当便归了弟子篱落。 篱落坐在梳妆台前,扒拉着面前大大小小的胭脂盒。 老鸨挥舞着小帕子一边抹泪一边哭号的记忆便浮了出来。 “呜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呐~就这么没了~” “其实……篱宣待你是真好,你到了接客年龄,是篱宣说,唱戏的就要干净,清倌才能赚更多的钱,这才将开身的日子一直拖了下来。” “她这些年攒下的银两首饰,都是想留给你赎身用的……” “你回绝帖子的那晚,王府的下人便去你院里抢人了,你不在,是篱宣出来挡了~那帮畜生不见人不肯走哇~篱宣就这么随他们走了~” “那个王爷真不是个东西阿~活生生的把女儿折腾死了~我苦命的篱宣阿……” 篱落把弄着珠宝盒,那是一个紫檀雕海水纹嵌玉盒,做工精良,图纹鲜活。 篱落拉开第一层,玉石翡翠,坠链耳饰,第二层,流云银钗,缀花发簪。 直到最后一层,篱落扯着坠环,轻轻拉开。 里面很空,只有两三颗小珍珠从深处滚落出来。许是年头太久了,那珍珠表面已经失了光泽,也说不上多圆润。 篱落捏了一个起来,举到眼前细细的瞧。 原来那不是小珍珠。 而是三颗鹅卵石。 。 白三叹了口气,颇为感慨:“世事总难全……那,之后又如何?” 篱落道:“之后?描眉点彩,上粉勾唇,王爷不是喜欢看我唱戏,我便让他看个够。” 半撑起身子,篱落俯看白三,几缕长发落了下去。篱落咯咯笑了几声:“人在床榻之间总会少些防备不是。” 那一夜,王爷满是yu望的眼,粗重的呼吸,晃动的床板,身下撕扯的痛已变得麻木。 直至亲手将藏在枕下的匕首送进他的胸腔,那血顺着刀流过篱落的手,粘稠,温热。 小倌篱落,刺杀王爷,罪证确凿,即日斩首。 游魂篱落飘荡于人间,随后遇到鬼王,转投麾下,成为青衣左使。 白三冲篱落眨眨眼,道:“其实你不适合这里,何苦为难自己。” 篱落邪魅一笑,压低身子在白三耳边暧mei的吹了口气,道:“白三啊白三,你有空担心我不如担心自己,今夜一过,天明那刻便是你上路之时。” 。 注:选自《卜算子》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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