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炉_正文_第十二章 痛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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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_第十二章 痛苦 (第1/2页)

    过小年,乡下人很作兴过小年。镇里安排好了过年假期的值班,这天下午,大家在食堂领了镇里分的过年福利。

    梁安邦领了东西,准备今天下班回家把自己的婚事跟家里再说说,就着过小年家里人高兴好说话。夏兰芝供销社这时候是最忙的时候,知道他要放假,抽空过来,说供销社发了年货,她想跟老人带点老人家喜欢吃的东西去。

    他自然同意,心里更是高兴,兰芝能为自己的父母着想还能不高兴么。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带了礼品一道回家,夏家他是早就熟悉,夏兰芝却还不知道他家的路咋走。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来到家里。

    过小年,正好二哥和回家过年的五哥都在家,四姐夫夫妻俩也在,大哥今年不回来过年,一家人基本到齐,他心想今天正是好机会,让兰芝熟悉自己家里人,放下东西给他们介绍兰芝认识。

    哥哥jiejie的脸色一时缓不过来,坐在厅里八仙桌下边的老爷已经发了话一开口是声色俱厉:“老细,不是说了这事不行,啊,侬是不是想把俺梁家的脸丢尽才甘心啊。”也不理会夏兰芝递过来的礼物摆着手一叠声的说,“侬走侬走,俺不要侬的东西,俺家里更不会欢迎侬,快走快走。”

    一时之间,梁安邦被老爷激烈的态度搞懵了,这,这咋能这样啊!醒悟过来,夏兰芝已是泪眼朦胧,看着他不知所措,他心里一股火腾地烧了起来不顾一切大吼起来:“爷,你你咋能这样对兰芝呢?”

    说完,他几乎眼泪要流出来,后面的话都是哽咽着说出来。老爷这个样子让他短短的人生里体会到了真切的锥心之疼,远不比初三那年老爷为了家里的困难,想要他报考师范,而他死活不愿意,最后是班主任做通老爷的工作才让他读了高中,那一次为了争取他哭了,夜里蒙着头偷偷的哭了大半夜,可这次比起来,远比那次伤心,他没有哭,只有心里在滴血,老爷怎能体会到他对兰芝的感情呢?

    二哥几个人见他这样也忙着双方劝解,一边劝老爷不要生气,一边劝解他说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暴躁,慢慢来。对夏兰芝则解释老爷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过后就没啥。

    可老爷这回没象以前吵架了会听人劝,反而大声叫道:”侬叫俺咋样对她,咋样对她,她是啥样人家的女儿,轿夫佬啊,轿夫佬人家的女儿,咋能进俺老梁家的家门,俺梁家可是丢尽了脸面,还有脸见人吗?还有脸面吗?”

    这话说得太重,几个哥哥不知怎么去劝,显然在他们眼里也是不赞同老细的举动,怎能跟一个轿夫佬人家的女儿结婚呢。

    夏兰芝这下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受欢迎,并不是自己不好,而是自己的家族让人感到耻辱,心里的担心一下*裸的暴露在面前,无比的难受使她再也无法待下去,咬咬牙对他说:“我走了。”说着几乎是跑着出了门。他一愣,马上跟着跑了出去,出门时大叫:“我死也不会放手!”

    来时两人高高兴兴,回去走在寂静的乡间小路上,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伤心不已,他更是觉得对不住兰芝,如果不是自己兰芝哪里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回镇里夏兰芝不同意,说自己只想回家,哪也不想去。

    他便跟着回了夏家,夏支书或许看出了两人的异样,没多问啥,过小年跟他喝了几杯酒,这个时候,就是没人跟他喝,他也想喝酒。桌上,他一个劲喝酒,好像不把自己灌醉不甘心的样子,让人一眼看出他有心思,可他不说,夏兰芝也不说,吃饭时没人好问,他醉得一塌糊涂,口里只一个劲的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当晚,他在以前住过的夏红军的房里睡下,半夜吐了一次也不知觉,浑浑噩噩醒来,见是在夏家,心里才慢慢有了记忆,没来由心里感到一阵阵发疼,揉着头疼起了床,夏家一家人已经起来,夏支书见了他,关切问了声头还疼吧,叫他先去洗簌,吃早饭,就等他了。

    吃过早饭,夏支书才跟他细谈这件事,大概昨晚夫妻两人已经跟夏兰芝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夏支书对此表现得通情达理:“唉,要说这事,不怪侬老爷,老一辈的都是这样想的,侬如果真想跟兰芝好,侬就得有耐心说服家里人,毕竟观念不是一时间可以改变得过来的。”

    对他这个人夏支书说自己是绝对相信的,但侬还年轻,有些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反正兰芝年纪也不大,对他说目前他的事还是要放在工作上,千万不要因此影响工作,只有搞好了侬手头上的事,别人才不会说闲话。夏兰芝也许是经过了父母的开导,精神比昨天要好一些,两个人同到镇里,在大院门口分手,夏兰芝还要上班。

    心里虽然经过夏支书的开导,相比要好过一点,可这几天他不要值班,呆在镇里寂静无聊的,家里一时之间更不愿意回去,想到流星茹放假走时跟自己说的有空到县城去玩。流星茹是元月份从县里下派到镇里担任镇团委书记,两人都是今年上来的干部,加上都是年轻人,相对接触较多,虽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的却很熟悉。

    想想还有几天才临到自己值班,这几天就到县城看看,打过流星茹留给他的电话,得知他真的要到县里玩,电话那头的流星茹显得很兴奋的说好啊,这几天闷在家里正无聊呢,你来了我带你到县里玩个遍。两人说好流星茹在车站门口等他。好在春运车多,不比往日只有早上发一班,下午才县里回来,要想搭车就得赶早。

    挤在转不过身来的车里,颠簸了几个钟头,到县城时快中午,冬日的阳光依然寒冽,站在路边的流星茹看见他过来,高摇着小手叫这边这边。他看见流星茹阳光下的身影,寒风吹得通红的脸庞,内心的郁结一时间似乎弥散开了,脸上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也招招手,向她走来。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有流星茹的陪伴,玩遍了整个南江县城,虽然南江县城破旧也不大,可比龙墩镇又是两样,更主要的是在这里没有他所看见的熟人,可以随他尽兴的干自己开心的事,而且还有一个愿意听自己倾诉的朋友,在这种时候人生能够如此已经足够了。

    临到他值班,才在先一天的下午搭车回到龙墩镇。阴历二十八,是乡下人作兴的过年,一年当中,全家人在这一天团团圆圆,在外面的不管多远都尽可能的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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