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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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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从业者说,脸面,就是自尊。按照人的独立性,脸面在人的一生中大致有三种表现形式:

    步入社会之前,所谓的脸面,其实就是家庭与亲朋的荣誉,因为必不可少的溺爱和宠爱,通常表现为强烈的自尊心和任其畸形发展而形成的虚荣心。

    步入社会至衰老前,脸面便是实力,没有实力,连妓女都瞧不起,因为缺少实力,通常表现为矛盾重重和痛苦挣扎。

    衰老之后,便要沾儿孙的光了,大概儿孙的成就便成了自己的脸面,因为无所事事,通常表现为对儿孙非定如此高的成就的炫耀和对自己或许并不够光荣却非要认定光荣的过去的迷恋与怀念。

    我所要讲的,便是叫做实力的那种。

    我原该有个不错的前程,因为我们那一级学生中能够考上大学的毕竟还是少数,通过当兵去学一点技术或者继续考军校提干并非是人人都能有的门路。

    但我总以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凭自己的努力照样能够行侠仗义笑傲江湖。残酷的现实轻而易举地就打破了我的幻想,而夸张了的虚荣心却使我变得如同破碎了的玻璃瓶一样,已盛不进任何象征着这个社会本来面貌的流动的东西。干脆利落地解决人生所面临的第一次尴尬,不仅是我当时最真实的状况的反映,细究起来,最根本的原因或许还是我那时候仍过着由父母供养的衣食无忧的生活,衣食无忧因为能够让人不懂得珍惜而变得“勇猛”。

    “勇猛”过后,显然又是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探讨脸面当然不可放过这些十字路口。关于这个路口,前面的讲述中已有所提及,但总觉不足,却又从哪说起呢?便从我爹在我失踪的第三十八天终于在我战友的老家找到了我说起吧,我爹跟我一样执拗,向战友的父母再三致谢后,便立刻要带我走。

    我当然不会同意,因为大家已经知道了的那个原因,我不想离开那个小山村,我们为此发生了激烈争论。争论的最终结果,自是双方都做了让步:我答应回去,我爹也保证不再干预我的生活,并按我的要求与我签订了由我独立自主协议书。

    这里面当然不全是我爹的功劳,还有战友父母的善意劝说和因相持不下不得已赶来的我娘的寻死觅活,最重要的自然是刘嫂的态度,她居然也被战友的父母邀来劝我,她却只说了一句“什么叫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才叫”便一脸不屑地离去了。

    关于她的态度,《初恋印象》已作明确交代,在这里只说我:自从有了那次甜蜜,我无论怎么放松自己都无法象她那样平静自然,仿佛做了亏心事,渴望见到她亲近她又害怕见到她,还要无法自抑地去找她。

    由于多次吃了她的闭门羹,时值秋收,我便不知疲倦地劳作借以排泄似要把自己炸裂的能量。别看我长得高头大马,耐力却不及一个村妇,刚干了三天,我就在一次用独轮车运玉米棒子时不慎跌入了路边的沟内,幸喜沟内长满了野草才不致受伤。

    正在地里忙活的刘嫂急忙扔掉了手中的活计顺势从上面滑了下来,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肤。

    应该感谢上苍,赐给了我这从那以后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尽是关切地检视着我的周身,她的手虽爬满了老茧却仍是那么温软,搞得我心里痒痒的,便索性一动不动地欣赏着她那对藏在单衣里不安分的玉兔,情不自禁地两手抓住了……我感觉她的身子募地一振,但旋即便平静了下来,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

    我好想你呀!我的声音里攒足了哭腔。

    她随意地理了理略显杂乱的鬓角,柔柔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那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不少事都是凭良心的,只要你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有谁能想得到,她劝我的那句话竟会成了她今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见过她,即使在我离开的那天。但我还是大声地说,记住,我会活出个样子给你看的!!!因为我感觉她分明在看着我,或许通过半掩着的门,那门分明半掩着,我甚至已看到了她那双噙着泪珠儿却顽强地不肯掉下来的大眼睛。所以,我坚信她能听到我这句令战友的父母和我爹娘诧异不已的话。

    可惜了,战友的父母和我爹娘都没能看到我所说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也没有。或许这也算是脸面的一种吧。

    算了,还是不提这些徒招伤感的旧事吧,也勿需去探讨它对我到底造成了怎么样的影响,后来发生的事儿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沉住气,听我继续说,我去我爹托关系为我安排的工厂并非自愿,完全因为确无路可走。所以,我按照与父亲的协议,坚决不住家里而住进了厂里的集体宿舍,从而让我能更加深刻的体验生活。

    地方上与部队自又会有许多不同,譬如称呼,在部队连长就得叫连长,副连长就得叫副连长,容不得有半点含糊;而地方上则必须连副厂长一起统称厂长,否则,他会认为你瞧不起他,轻则冷哼一声,或者莫名其妙地胡乱发一通火,重者甚至会忙着赶做许多小鞋让你说不清道不明独自别扭却又无可奈何。

    对一把手的称呼更加丰富多彩,先是兴叫掌柜的,继而兴叫老板,后来兴叫老大,再后来叫经理、老总,再再后来因称呼过多过繁只有混叫了,但必须依着一把手的喜好,而且在正副之间绝不可以乱。

    据说,刚兴叫掌柜的那阵子,厂里的供销科长因觊觑副厂长的位子而与第一副厂长有隙,便创造性地叫第一副厂长“二掌柜的”,叫得二掌柜的洋洋自得,却不觉惹恼了弥勒佛,******掌柜的只有一个哪来二掌柜的,想篡权不成?弥勒佛顾不得兄弟情谊终赶走了他,供销科长顺利地做了副厂长,虽然不是第一,称呼自是不敢乱叫了。

    传言不必细说,只说我先是到厂部打杂儿,那时候地方上的车还不多,司机更是稀少,弥勒佛迫不及待地买回专车时,适逢他妻侄小赵公款学车未成,车又不能不开,我便成了弥勒佛的专职司机。

    说是专车,不过是辆客货两用车,更多承担的是厂里的运输任务,买车的时候打的也是这个旗号,但弥勒佛很快便离不开了,只要指示财务科到外面租车拉货,车便成了厂部的专用车,鉴于二掌柜的教训,其他副厂长自是无人敢坐,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专车。

    由于车少,做司机肯定会有不少好处,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去唠叨那些代人捎带之类而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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