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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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3/6页)

易的好局面,按照我的理解,亲信或许就这样:他扔他的,我送我的,扔掉的只能是物品而绝不可能是赋予其中的意义。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明面上我也必须时刻注意维护校长的权威:不仅自己不去说做一些不利于校长形象的话与事,而且凡是对校长不利的所有都一概坚决反对。

    正是这样的背景,我组织了前面讲述中曾提及的为校长过生日的活动——不少事情难做,往往就因为没有人肯首先号召,象这种事,我的倡议刚一提出,众人立即就唯恐自己落了后似地响应,尽管有的人心里或许不乐意甚至暗暗地骂“哈巴狗儿”之类,明面上却绝没有。

    我们办公室的那位沉默寡言的副课老师就是这样其中的一位:平日里绝少说话,但只要说必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似地让人觉得深沉透彻切中要害,而且除非不说,只要说开了就不希望别人去打断他,仿佛这样会让他纵论天下大势的奇思妙想和非凡气度瞬间丢失,口气则与谁有深仇大恨似地,内容却从不有所指,绝类农村泼妇的骂街。

    这或许也算是山村小学独具特色的现象之一吧,通常地,凡与领导能够处好的人虽表面上热气腾腾不少人都在借故说着恭维话,却极难拥有最真诚的朋友,反而象副课老师这样的人容易与同事处好关系,因为尽管人们说不清他与领导的关系到底如何,只觉得他是一个敢于抗上的愤世嫉俗的人,在平常人的心目中,这种人必定是正直无私的,正直无私的人最易成为知己。

    鉴于他的这种状态,在我经过反复筛选才最终确定的假想对手中,他是最不入流完全可以被排除在外的一个。然而,事实却完全否定了我的判断。别急,且听我慢慢将——

    此时,学校里正在评优秀**员,而且传言只要能够评上就有转干的可能。因此,我跟其中的好几位都在跃跃欲试。

    按照我的判断,不要说自己辛劳赚来的硬件,单凭我跟校长的关系就足以板上钉钉,更何况校长夫人已多次暗示过我,甚至差点儿就要说出“请客”的话了——连说都勿需去说的,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自得了。

    再去看校长,虽然还是那副深沉的笑,不善藏秘的他却已是脸涨得通红,经常需要“哈哈”一笑来掩饰自己。

    据说善藏秘密也是人的一种素质,倘若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常常能憋得鼻肿脸青,象校长这种情况还算是轻的了。总之,所有的迹象都足以坚定我的信心。

    凡事无论迟早都会有结果,在我沸沸扬扬的煎熬中,副课老师竟意外地拿到了优秀**员的证书和五百元奖金,而且象这种在我看来已算是巨大的事件,学校里居然连一个会儿也没有开,显然是要低调处理。

    现在这社会就没有能够保住密的事情,倒并非没有而且也曾采取了极为严格的措施,但凡事经不住无孔不入地探听和最富想象的推测,关于副课老师评为优秀**员的事儿,学校里其实早已传开了,独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甚至还在想象着自己的美好前程以及倘若有奖金的话将如何去花的问题:全部送给校长呢,还是大家一起乐和一下,想想还是校长重要,干脆就送给校长吧,自己只得荣誉和机会。

    待我显然仍不相信似地见到他故意在我眼前晃的那个证书时,传言已发展到三种:一说是副课老师在乡里乃至县里都有极深厚的背景,连校长和乡里的教研组长也拗不过,倘若这样的话,我就只有认命的份儿了,到这个时候,人的心情往往反能平静些。

    另一说法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竟然是教导主任的亲信,教导主任或有太深的背景或抓住了校长的小辫子,据说现在这种靠抓人小辫子的人不少,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一旦有事儿,只要稍稍提及,再硬气的人也不得不乖乖地就范,主任便是这样的人,由于他的据理力争,校长只好服软了。

    还有第三种说法,便是副课老师原就是校长的亲信,一种比我还要铁的亲信。

    现在想起来,我仍然倾向于第三种说法,因为它很容易地就让我又记起了那次为校长过生日,并且因此而恍然大悟。

    那次,为了表达自己对校长的敬意,在公开随份子的基础上,我决定单独另外再给校长一份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刚到校长院门口,就碰到了正笑嘻嘻地从校长院里走出来的这位,他也是这次生日宴会的参与者,见了我,他尴尬地笑了笑,嘴里虽然破例亲热地喊着“老弟”,眼里却尽是怨毒,让我至今也无法忘记。

    莫非……我立即涌上了这样的疑问,但这种疑问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事情所消除。

    也真是奇怪,就在那天,他总在用言语挤兑我,说什么舔屁股难道能舔出香油来等等之类的屁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搞得办公室里人心惶惶,却硬是没人接茬。

    忆及他那怨毒的目光,也怪我年轻气盛,竟是拍案而起。

    或许大家出于对他的怨毒,竟没人上来劝架,他原就个子小,根本不是我的敌手。

    正当我痛快淋漓地教训他的时候,校长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严厉地训斥了我的野蛮行为。

    正是因为他的训斥,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因为当时在我看来,这就象家长对孩子,无论对错总要先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无疑是校长更亲近的人。

    现在重新回到咱们讲述的顺序,其实,我用不着去看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那一刻,我的天地分明在旋转。

    或许我的表现引起了校长的注意,也或许校长原就是个气度非凡的人,上课铃刚响过还未来得及让我的情绪蔓延,他就找我谈话了,地点选在办公室,众所周知,办公室里的谈话通常是不带感情的正式的。

    因此,未及他说话,我已再三地类似于质问地连问了三遍“为什么”,我一反常态,显已丧失了理智,而他则仍保持着必要的镇静。

    对于我的毫无理智便毫无礼貌地质问,他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有些可怜地摊了摊手,叹了口气,鼓励我不要泄气,说什么类似这样的机会有的是。废话,一切都是废话,全部都是废话。

    我无法听进去,也根本不去听。——肯定是为了安慰我,他说他已向教研组推荐我做教导主任,若是用心干指不定几年后就能够接替他。

    教导主任?若在平时,已算是一个诱惑,但岂能与到镇里当干部相比,据说这位优秀**员很快就要上调到临镇去做教研组长。

    一时情起,我感觉自己夹了泪,或许为了掩饰自己的软弱,我也说不清自己何以会突然有那么坚定的勇气,只说了句“别假惺惺了”就摔门而去,而且毫不后悔——果如他所说,岂不把我与教导主任置于了仇敌的位置?

    不过,当时我却没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只隐隐感到了不妥。这就是我的坚定决心:连“隐隐不妥”也决不放过,于是就有了《背景》中所提及的那段落魄,我显然没有因此而得罪教导主任。

    不过,还是应该感谢校长,他必定是因为烦我才推荐我去工作队,却为我创造了机会,要不然,我恐怕至今仍要呆在乏味的教育圈子内,权作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吧。

    这就是我第一次做人亲信的经历,深刻的体验无疑给了我至关重要的影响。

    显然地,即使没有今天的话题做限制,我们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做关于我的变化的一些无所谓的重复,只说我事后对其进行了认真地总结——亲信实际上是一次必需要过程的机遇,所谓的过程就是争取与磨合的时间,是机遇或者说成为亲信的最重要的环节,而这个环节的第一步又是人的勇气和选择。

    因为金钱固然是人与人之间交往极其重要的载体,或者说金钱能够极大地推动人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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