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带着半亩地_第九十七章 她寻了短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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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她寻了短见 (第2/2页)

才让他们足够信任彼此。

    杜头儿当班的时候,又是大白天,他们也不敢到金家去看秀儿,张手美拿了剪刀出来给冬郎剪指甲,冬郎醒的时候就围着冬郎转,冬郎睡的时候,她就洗洗尿布,准备晚饭。

    下午的时候雨势大了一些,张手美喂完猪,从菜园子里摘了点菜。她回看了一眼杉树林那边,当班的人进了帐篷躲雨,并未时时盯着,她便让金在田给秀儿送点吃的去。

    金在田很快就从他家回来,张手美问,“她吃了吗?你要看着秀儿jiejie吃,不然她就搁在那里了。”

    金在田的声音像一块石头砰地一声落进水里,“秀儿她——寻了短见……”

    啊?

    张手美脑中闪过昨晚的画面种种,昨晚秀儿都已经拿定了主意,说的都是遗言了?

    转而她又想到了早上醒的时候,金大娘的梦,冬郎伸着手蹬着腿求抱抱——莫非那个时候她的魂魄就已经走了?

    她怎么那时候没想到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

    将这事告诉金大娘的时候,金大娘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虽然知道子不多,可是真的走了,还是让人难过的。

    秀儿是自己拿布挂在梁上,伸腿蹬掉了桌子。

    秀儿死了,这是官差们喜闻乐见的。

    他们在这里守着,不过走的是个形式,只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心安而已。眼下村子里的都知道这里有人得了天花,谁还敢往这边凑啊,难道嫌命长?

    金在田给他们说的时候,蔡头儿叮嘱:“别拖得时间太长,赶紧挖坑埋了,要埋得深一点。”他派了两个人跟着去挖坑。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任务,昨他们来要弄死人,就要负责埋掉。金在田让他们跟着,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过挖坑的事没让他们动手。

    自己挖和给他们挖,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金大娘要挣扎着起来见秀儿最后一面,张手美没有准。“外面下着雨,夜黑,又冷,您本来就病着,可别再加重了。一路都有官差跟着,要是被他们发现您病了,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在田哥又要为您担心。”张手美说了好大一通:“这些秀儿jiejie都明白,她走的时候不是托梦来了么,不会怪您的。我和冬郎去送她就成,您还是好好歇着吧,把病养好比什么都强。”

    金大娘是一直都很喜欢秀儿,拿她当女儿看,如今只能默默地垂泪,“你就跟她说,说我送不了她,让她一路走好。这种天儿,埋得急,没有棺材,连香也不能点,纸又烧不了。我们倒是有心做,哎,到头来都是个苦命的孩子……给冬郎换件素一点的衣服吧,虽然没有孝服,但是他娘走了,怎么也要戴孝。”

    “我们家有白麻布,我剪一条下来,给他绑在上,就当戴孝了吧。”

    “这样也好,哎,就这样匆匆地走了,匆匆地埋了。”

    张手美安慰她:“秀儿jiejie昨晚跟我说了很多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对您和对在田哥的感激,她说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是你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她觉得很知足,因为她的病让你们受累,她很过意不去。”

    金大娘抹一把泪,鼻子囔囔的,“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我都知道。”

    张仁美也要去,张手美同样没答应。

    雨夜真的有点凉,她给冬郎穿上厚厚的衣服,就怕他冻着了。两个官差提着灯,打着伞。葬秀儿的地方选在厨房后的土坡后,那里有个小树林,樊七巧就葬在那里。金在田挖了大半个时辰,他们还嫌坑挖的不够深。

    灯笼随着雨夜的风轻轻摇晃,金在田的子已经完全湿了,头发贴着脸,衣服上都是泥。

    秀儿的子早已僵硬,没有棺材,也没有换上新衣服,用草席卷了卷,就这么埋入泥土里。

    金在田就是不秀儿,这几年的感摆在这里,应该心中也是难过的吧,张手美看着他一锹一锹地挖,一锹一锹地埋,像是用尽了全的力气一般。

    冬郎看了不多时,有些烦躁,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他应该还没有醒世,可是却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他终于吭叽吭叽地哭了起来。

    他将脸埋在张手美的颈项间,拿手揉着眼睛,嚎了几声竟然睡着了。

    张手美抱着这孩子,就像抱着整个世界一般,心里头软软的,像是要化掉,这就是母,就是母么?她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对冬郎的泛滥了起来,秀儿将冬郎托给了她,她上有两份啊。

    其实幸福不过就是像秀儿曾经追求的这样么。她没有姿色,没有能力,也不会说话,但是她有家,有默默着她的家人,他们对自己至死不离不弃,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带着全部的的孩子。

    这幸福多么朴实无华,可是竟也深深地感动了张手美。

    人是这世界里多么微小的一粒尘埃,就这么来了,就这么走了,再怎么显赫的人生,最终都是尘归尘,土归土,可是我们在这尘世里,就是要埋首欢喜地活着,努力地开出花儿来。

    官差见最大的事已经完成,便叮嘱了他们一番,说要是几后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自由了。

    张手美暗暗担心金大娘,当然还有金在田。

    失去妻子,孩子幼小,要是娘又——张手美不时地看一眼沉默的金在田,他心里负担该是有多重。

    金在田浑都湿漉漉的,还脏,她烧了满满两锅水给他洗头洗澡。

    张手美将熟睡的冬郎放在上,金大娘支起子问:“都办完了?”

    “办完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人走了,将她的话头也带走了。

    金大娘要下去给金在田熬姜汤,张手美拦了,“我去就行。您一定要好好歇着,现在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您了。”

    金大娘说:“我自己的体自己知道,应该没事,就是受寒,子虚了点。”

    但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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