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帝传_日月明空,弘治暗争四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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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明空,弘治暗争四十四 (第2/3页)

了这么一条路。

    然而于李治……

    他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名为君臣,实为幼弟的青年,只能沉默。

    不过这样的沉默,不会太久。

    不多时,便有长孙无忌,禇遂良等人入内,议政。

    李治再如何难过,却也要收敛起来。好在长孙无忌似乎也与他达成了一种默契,只口不提昨日遗旨之事,只是尽述近来朝中政局。

    初时,李治倒也有几分淡然,可当听到禇遂良一力而心,尽是要他尽快下旨,平定高句丽之乱,以安先帝之灵时,不知为何,一股无明业火,便从胸口涌出,几欲让他当朝冷脸。

    可他是李治,不是别人,他是李治。

    所以很快地,他便压住了这样的怒火,平静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

    “先帝临终前,曾数般追悔辽东之役劳民伤财,更着令朕登基之初,便当立罢辽东之功。何故此时禇相还要再提什么平高句丽之乱,安先帝之灵?”

    禇遂良见状,却进一步言道:

    “主上英明,然先帝在位时,多曾言道,今天下大定,唯此一隅不平,边民不安……”

    “何谓边民不安?”

    李治再扬眉,轻声打断禇遂良之言,续道:

    “我大唐军师雄壮,今时又有刘仁轨等诸将恪守国陲,护佑边土,禇相人未至,马未及,怎么就知道边民不安?”

    禇遂良一怔,却是张口不可言——

    李治所言,却是属实。至少自从上月中时李治下令,应新罗王金春秋之告,乃遣大军相助新罗,抵百济,拒高句丽,更抗倭国侵之后,这些日子,之前所传的所谓边民不安之疏,已渐无复见于玉案之上。莫说是玉案之上,便是中书省门下,也不见此等民情奏疏来报了。

    “可是主上,高句丽不灭,终久成其患……”

    禇遂良讷讷道。

    李治扬眉反问:

    “成患?何人之患?我大唐之患?若果如此,那朕当然是容不得一个区区的盖苏文,在朕华盖之后,翻腾不安。

    可眼下军情如何,禇相不知么?”

    禇遂良张口,却实在无言。

    因为李治所说的,却无一不是在理。

    眼下的高句丽与百济新罗酣战之时,论起来却实是他们邻国之间相争。大唐于理于义,都不当插手也不能插手。

    所以之前无论高句丽如何狂嚣,甚至口出污言,直称大唐新主无用,李治都没有理会。

    因为他明白,天下人也明白,真正的有用与否,却不是在嘴皮子上磨一磨,说一说的。所以他没有理会。

    直到后来,盖苏文联合百济,欲灭与唐交好的新罗之时,李治也没有立时便要出战。

    不止是他,就是长孙无忌也不赞成。

    何故?两国相争,第三国无论如何与其中的任何一方如何交好,若无友国之请,擅自出手,便是不义,便是心怀叵测。

    是故李治没有出手,直到新罗新主金春秋前后三派近侍,流星飞马千里奔驰入长安,不过一个时辰之间,便是先后三人一身血衣入金殿,跪奉金春秋加玺国书求援时,早已准备好了的李治,才立时着令早已准备好的大军出征。

    为何?

    因为李治登基之时,便已然牢牢放在自己心里,连媚娘也不曾与之言及的一句话:

    他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富安。

    是的……

    从一开始,从他立储的那一刻始起,他所求者便非军功无边,亦非天下之土尽归大唐,更非功耀千秋,名流万古。

    他求的不过是当世之人安,当时之人安,当事之人安。

    所以,他不愿轻易出兵。

    所以他也从不曾似他的父亲一般,但有在大唐边境之上不安不定的小国边邦,便要一一雄师相征,务求天下太平。

    李治是李治,李世民,是李世民。

    李治所求的天下太平,却与李世民万不相同。

    他所求的天下太平,是各得其所,各有其居。

    所以,他不在乎高句丽与新罗、百济三国之主,哪一个能够一统三国,得一世之主;也懒得去关心这位即将一统三国的新主,是不是彻底忠诚于他大唐,忠诚于他李治;甚至也不屑去担心倭国遣军入其境,相助高句丽的龌龊心思……

    于他而言,这些从来都不是问题。因为大唐今日之雄已然给了他足够的资本让他去不在乎,让他去懒得关心,让他去不屑理会。

    尔不犯我,我不犯尔,尔若敬我,我自敬尔,尔若辱我,我当灭尔。

    这就是李治的治国之心,简单却非凡。

    因此于他而言,只要这个即将诞生的新主不会意图犯他大唐,不要虎视眈眈地意图占大唐之土,夺大唐之境,伤大唐之民……

    不会让他为了大唐之安,而不得不出兵相征,甚至不得不彻底相除……

    那他就不在乎这三个人谁赢,谁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败荣衰,往复不曾息。

    自幼饱读史书,李治记得最深的,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不在乎自己的国家会不会在自己的统治下,一发幅员辽阔,一发疆土无边。

    他只关心人。

    关心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同样,于新罗,于百济,于高句丽,他也只会心痛在那片土地上,那些因着多年征战而涂炭的无辜百姓,不得安生的无助平民,他也只会同意那些终究不堪战乱而逃出国的流民,入唐境,得一点庇佑。

    这是李治的仁慈,也是他的态度。

    只是往常,这样的态度,他都有耐心去好好儿与这几位一心忠于他的父皇,一心梦想着再铸大唐辉煌新域的老臣们好好儿说明白,讲清楚的。

    但是今日……

    他没了这份耐心。

    或者是因为媚娘之事,或者是因为遗旨之因,他突然前所未有地想要反抗起来。

    所以他沉下脸,皱着眉,一反常态地不给禇遂良任何发问的机会,只是轻轻问了一句:

    “禇相,你口口声声称先帝……

    怎么?你是觉得朕……不配坐这个龙位,非得父皇来坐,才能让你觉得心服么?”

    禇遂良突然觉得全身发寒,竟然缄口不能言!

    李治默默,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朕还听闻,于先帝立武氏之旨,禇相颇有疑议……似是有心于明日早朝之上,请议此旨……是么?”

    禇遂良再度浑身发冷,冰凉一片。

    李治不再言,只是缓缓地扫了一眼阶下诸员,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废后之事,朕心已决,想必诸位早已知晓,便实在不必更多言。另外,这高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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