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履南宫_46-与尔同消万古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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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与尔同消万古愁 (第2/3页)

见过谁用酒坛来玩十五倒的,一个个难掩兴奋之色,稍远一点的已经在开始买马下注,赌谁能赢了。

    “砰砰”几声响,两人面前各摆上了两坛高粱烧酒,沈北川二话不说,提起酒坛就是一阵猛灌,却见希言点点头,提起酒坛向沈北川微微一举,便也闷头开喝。两旁军士眼见两人真干起来了,不由地大声为沈北川加油鼓劲,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鲜于若薇心急如焚,想要进去制止,却哪里挤的进去?

    不一会儿,只听茶棚里“啪啪”几声脆响,却是沈北川喝完两坛烧酒,将空坛子摔裂在地以壮声势,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气喘吁吁地望向希言,却见他气定神闲地望着自己,面前两坛酒早已空了,不知等了自己多久。

    沈北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扑过去抢起两个酒坛,倒过来摇了摇,却是一滴也没有了。却听希言笑道:“沈兄毋忧,在下甚是爱惜美酒,断然不会浪费。”

    沈北川背脊微微发凉,暗道:“这人真有点东西!我得打起精神了,千万不能折到这里!”想到这里,他猛地一锤桌子,大声道:“来人,上四!”

    一阵乱响,两人面前已各摆了四坛烧酒,沈北川望着眼前的酒坛,觉得今日的酒坛格外地大,而且仿佛还在不断变大,那红纸黑字描的“酒”字,竟歪歪扭扭地跳起了舞来。他打了个冷战,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希言关切道:“沈兄还成么?”

    沈北川怒火中烧,大手一挥恶狠狠道:“成!怎么不成,我还清醒得很!这点酒算甚么,再来战!”

    希言三坛酒下肚,原本空虚乏力的丹田居然暖暖地烧了起来,四肢百骸仿佛感觉恢复了不少气力,就连那伤痛之处,也麻酥酥地颇为受用。他暗自惊喜,没有料到这烧酒居然还有这般功效,笑道:“既然如此,咱们继续!”言罢拍开一坛酒,兀自喝了起来。

    沈北川见他喝酒如喝水一般,眉头一皱,一把抢过希言面前一坛酒,拍开封泥凑过鼻子一闻,那浓烈刺鼻的酒气直冲天顶,他被冲得一阵咳,暗骂了一声,又贼兮兮地将酒坛放回了原处。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希言又喝完了一坛,只见他闭目吐纳,满面赞叹之色,似在回味那美酒滋味。

    一旁军士见此情景更是激奋难当,纷纷加大声音为沈北川助威,沈北川看了一圈周遭兄弟,一咬银牙端起酒坛也开始猛灌起来。

    渔村外,陆千寻船队已到达港口,渔村平日里都泊着一些捕鱼采砂的小船,港口本就不大,水也不深,加之沈北川先部的船只已差不多将港口停了个满满当当,本部船队实在是找不到地方靠岸。于是陆千寻下令所有船只略靠近江岸下锚休整待命,他带了几名贴身侍从乘小船靠岸,他实在等不及要看到鲜于若薇,确定她安然无恙才能彻底放心。

    陆千寻甫一靠岸,岸上传令兵就高声通报了一声,村口不远的陆家军们纷纷起立,可茶棚那边正热火朝天,谁也没听到传令兵通报,那哄闹之声真叫个振聋发聩。陆千寻治军多年,军纪甚严,从未见过如此异状,他眉头一皱,问传令兵道:“里面在干甚么?”

    传令兵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陆千寻瞪了他一眼,一拂袖自己朝茶棚走去。

    “喝啊!干啊!”

    “小将军加油,干死他!”

    “小将军雄起!”

    “......”

    喧闹声震耳欲聋,陆千寻走到茶棚外,一股刺鼻酒气扑面而来,他猜到个七八分,当下正要发火,却见一个窈窕倩影正在茶棚外急得跺脚,待他看清是谁,霎时转怒为喜,大喊一声:“薇薇!”

    鲜于若薇转头看见陆千寻,又惊又喜,叫了声“陆伯伯”便快步上前。

    陆千寻一把扶住鲜于若薇,见她虽毫发无伤,但一日不见,竟似憔悴许多,他心里一酸,道:“薇薇,都怪我,让你受苦了!”

    鲜于若薇想起前番受的苦难,不禁也是泫然欲泣,她哽咽道:“陆伯伯,怪只怪我自己,太任性贪玩,只带了几个姐妹就出来了,谁知遇上如此大的风波。”

    陆千寻好言道:“你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鲜于若薇想起那几个在水寨里惨死的姐妹,心里更是一痛,道:“我倒是没事了,可怜我的那几个姐妹......”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终于坠落下来。

    陆千寻愤慨道:“为主而死,她们也算是死得其所,薇薇勿忧,今日老夫既然到此,必要铲除黑龙寨这个毒瘤,为江上百姓除恶!”

    鲜于若薇收起眼泪,道:“陆伯伯义薄云天,此番义举必被传为佳话。”

    陆千寻摆摆手,他左右看了一眼,侧过头来低声道:“沈北川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胡闹?”

    鲜于若薇叹了口气,道:“您自己去看吧。”

    茶棚里两人喝得热火朝天,却没发觉茶棚外渐渐安静下来,人群逐渐分作两旁,中间腾出来一条路来,陆千寻一言不发,缓步走上前来,看到眼前情景,差点儿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只见沈北川和一名衣着褴褛形容清瘦的男子坐在茶桌旁,桌上、地上全是空酒坛,沈北川喝得丢盔弃甲,衣领扣节早已扯开,宽阔胸膛急剧起伏,面红耳赤地抓着一只酒坛,醉眼迷离面色含怒望向对面男子。却见那男子端坐在前面色不改,一手扶着酒坛,一手放在大腿上,面带笑意望着沈北川。

    一旁传令兵眼见大祸临头,赶紧上前想要唤醒沈北川,却见陆千寻手一挥,立马吓的不敢妄动了。

    此番两人已喝完一、二、四,那酒坛径长半尺有余,饶两人海量,也各跑了三五趟茅房。眼下他俩正在苦战最后一局,最后八坛酒,希言已喝光六坛,好似还行有余力。反观那沈北川,八坛只喝了两坛,看模样已经快撑不住了。

    陆千寻军旅多年,自然也是泡在酒里的,但哪里见过这等不要命的喝法?他见希言如此海量,低声问传令兵道:“这位小兄弟是?”

    未待传令兵开口,却听鲜于若薇道:“这位是布公子,侄女能从虎口脱险,全靠他舍命相救,他受了很重的伤,北川不管不顾,非要拉他喝酒!”

    陆千寻点了点头,面色中多了几分赞赏,便负手而立,静静观察起战局来。鲜于若薇又惊又怒,道:“陆伯伯,您不制止他们么?”

    陆千寻捋须道:“他们俩比拼是他们俩的事,老夫不好插手。薇薇啊,要知道男人之间在角力比试时,是最恨有他人干涉的了。”

    鲜于若薇没料到连陆千寻也这个德性,她气得七窍生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不过她看见希言这轻松模样,好歹略略放下了心。

    沈北川人虽不清醒,但听到陆千寻说话他就算睡着了也能立刻醒来,他撇下酒坛叫了声“义父”,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行礼,哪知腿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扑通一声又跌坐在板凳上。希言见状猜到了此人身份,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在下布言,拜见陆将军。”

    鲜于若薇在一旁听了,暗道:“原来他叫布言,这个奇特的姓加上这个名,真有几分意思。”布言,布言......想到自己得知了他的姓名,鲜于若薇心里竟有一丝甜意,一分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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