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的岁月_第一零一章:义无反顾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零一章:义无反顾 (第2/4页)

东夷校尉,统帅辽东、昌黎、玄菟、带方、乐浪五郡,承认公孙度自立的平州,由其世袭管理,而后撤销,其地划归幽州。司马懿灭公孙渊后,重新设立东夷校尉,驻在襄平,统领东北各族。后因司马家族子孙不肖,晋朝陷入大乱,末任东夷校尉崔毖被慕容廆逼走,逃入高句丽。北魏世祖拓跋焘于延和四年封高句丽长寿王的封号中包括护东夷中郎将,从此历代高句丽国王的封号中均有类似官衔。”

    长利憨问:“襄平是不是平壤啊?”

    “不是。”信孝瞟他一眼,闻着茄子说道,“襄平在辽东,旧属燕国城池。是古燕长城的东部堡垒,本为东胡、山戎或者箕子朝鲜的要隘。《史记·匈奴列传》记载燕将秦开击败东胡,筑长城以为屏障,自造阳至襄平,并设辽东等五郡以辖其地。襄平为辽东郡治所在地。东汉末年,襄平人公孙度官至辽东太守,而不满足,遂扩张领地远至高丽、扶桑。其孙儿公孙渊此后自立为燕王,不久称藩于东吴孙权。走了这步棋便招致三国争锋的战火东引,司马懿奉命率魏军讨伐公孙渊,消灭公孙氏,辽东郡并入魏国版图,在襄平设东夷校尉,统管高句丽、倭韩等东夷诸族。”

    长利憨然道:“所谓‘东夷诸族’应该不包括我们是吧?咱们家族是后来才随公孙模、张敞他们迁移去开垦扶桑的,那边当时很荒寒。不堪司马家族迫害的那些人纷纷跑来避祸,其中包括公孙氏、夏侯氏被诛戮的残余族人……刚才你说到哪儿啦?”

    “平壤。”信孝闻茄说道,“商朝灭亡后,殷商贵族箕子以平壤为都城,称为‘箕子朝鲜’。后人把他视为朝鲜民族的始祖。平壤称为‘箕城’。西汉初年,燕国人卫满逃去,并取代箕子朝鲜,称为‘卫满朝鲜’。此后便遭汉武帝派兵灭掉,汉朝时代,平壤一带即为乐浪郡,是汉四郡的中心。乐浪郡治所称为朝鲜县。崛起于汉郡东北的高句丽人利用西晋衰落之际南下,吞并了乐浪郡,始有‘平壤’之称。高句丽长寿王正式迁都平壤。以平壤为中心,势力不断南下,那个半岛上出现他们的三国时代,即高句丽、新罗、百济。言归正传,刚才提到司马懿灭公孙氏,那青头小子的伯父胡奋最初就从这场征战登场。司马懿率军征讨公孙渊时,胡奋以平民身份随军出征,深受司马懿喜爱。胡奋与他兄弟胡烈不一样,其性情开朗,颇有谋略,为人缘品不差。晚年喜爱读书,文章写得很好,而为官所到之处,口碑颇佳。其女儿胡芳入选后宫,被晋武帝封为贵人。因此,晋武帝对胡奋十分信任。胡奋平定匈奴刘猛叛乱,建立赫赫军功,亦曾参加灭吴之战,爱跟老杜和向雄他们喝酒,一起cao劳镇抚边塞,最后他得获善终。”

    “看在胡奋的面上,”枯树下的青冠锦氅之人向马车里窥望道,“你们把他侄儿胡渊交给我带回罢。胡奋的儿子早卒,膝下只剩女儿阿芳。其侄鹞鸱儿虽然cao蛋,我有时也想揍他。不过大家都很相熟,咱别让他胡家兄弟绝嗣。你们不必跟这等无知小辈计较,他只不过一个愣头青,整天就会愤愤嚷嚷,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也恼他杀害钟大人,但我要让胡烈领我的情,往后更好说话些。难道你们不想尽早阻止胡烈他们的部众满城劫掠杀戮?”

    “胡烈人品差劲,”信孝在我旁边嗅茄说道,“跟谁都难相处。参与魏伐蜀之时,胡烈挑动兵士跟钟会的对抗情绪,诱使其子胡渊率军攻杀钟会,导致成都大乱。日后担任秦州刺史期间,更与当地民族部落失和,引发秦凉之变。史载胡烈遭到鲜卑族秃发军围困,没有援军救援,兵败阵亡。或因他越发暴虐无道的缘故,邻近民众无不拍手称快。向雄和老杜分布在河西一带的人马也不愿意拨兵去帮他解围,可见‘失道寡助’这个铭言警句不是说着玩儿的。”

    我放下帘布,转头问道:“有没感觉到我们在移动?好多苇草渐渐遮挡住视线了……”

    “向家的人驾舟往芦丛里避去,”这时我听到有乐的话声在篷舱外说道,“我们既已上了船,当然要随舟移动,难道要反而静止才合理?”

    我怔坐片刻,脑子慢慢清醒了些,回想起黎明时分到舱内小寐一会儿,睁眼时却没看见有乐,我正要问他去哪儿了,其话声却从篷舱外边传来,郁闷道:“他伯父用这样粗的绳子也没拴住向雄?结果一没留神让他跑掉,我们对绳子还有信心吗?”

    “信雄跑去哪里了?”长利伸头憨问,“啊,不对……向雄跑去哪儿了?”

    有乐在舱篷外边红着眼圈儿坐望道:“他哭了一阵,然后咬断绳子跑掉了。船板留有几滩血沫,以及两颗迸裂之牙。谁知道他匆匆忙忙急着奔去哪儿?或许只是要跑进树林,到荒野找个僻静的地方继续哭。因为我们一下子太多人挤上船,未免打扰了人家……”

    随着鹊影翩飞,向匡从芦丛间踩着洼土蹦跳而返,提刀上船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儿,没打扰谁。料想我兄长要去为钟大人收尸,顺便一路奔在街市哭丧什么的,这方面他在行,从小就拿手。场面很感人……”信孝闻着茄子问道:“王经母子被司马昭杀害的时候,你哥哭得惊天动地是吧?据正史所载,他哭丧而哀感市人。司马昭闻亦动容,后来亲口对向雄说:‘以前王经去世,你在东市哭他,我不问罪。现今钟会叛逆,你又收殓安葬,我如果再宽容你。把王法用到哪里?’”

    长利憨问:“王晶是谁呀?我好象在哪儿听过这个熟悉的名字……”

    “肯定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有乐伸扇敲之,啧然道。“人家说的是三国时代曹魏大臣王经,原为农民出身,因得到同乡崔林的赏识,被破格提拔任官。其母说他太快出头会不吉利,但他平步青云,并在蜀将姜维攻入陇西之时,他率军出狄道城迎击蜀军,却被击败。遭包围在城中,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况。幸亏得到大将陈泰和邓艾的援助,合力击破姜维,脱险之后,他被朝廷召回。不久迁司隶校尉、尚书。魏帝曹髦不满司马昭弄权,愤欲讨之。王经劝谏,但曹髦不听。参与这场御前密议的同僚纷向司马昭告密,王经不愿跟从。司马昭弑君后,王经因未向司马家族告密,而和其母一同被逮捕并处死。什么是为人应有的气节?这就是气节。然而下场往往不好,所以明知道是对的事情,真能做到有所坚持的人不多。但也正因为不多,‘道义’这种东西才弥足可贵。当时谁敢去哭王经?除了向雄挺身而出,哭于东市,没人有胆子为王经母子的遭遇公开表露过起码的一丝同情,钟会痛感这样的世道已然趋于崩坏。恶势力毒害了人心,因而罪恶得以横行无忌。向雄为王经哭丧,哀感市人。他哭的或并不只是惨死的王经母子;市人为之感哀,也许人们哀伤的亦不仅是死者。哭的是人心已死,哀的是世道沦亡。”

    “那些混蛋会跟你讲‘道义’?”有个川腔之声忿然道,“稍看不顺眼,不知把你踩到哪里去。就爱折腾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