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语出惊人 (第2/2页)
/br> “我们跟你有何怨何仇?”庶长子佟上前质问:“就算你不想活了……非要让我们跟你一块陪葬?” 公子载慨然一笑:“我是疯了!可我若死了,晋人就能善了了吗?” “你什么意思?” “无论我犯了何等过错,只要我死在了晋国,我兄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秦人更是会群情激奋。他们会在我兄长的带领下,厉兵秣马,东出大河,为我报仇。对……”公子载说话间又转向了自己的两名副使:“还有你们!给你们报仇!” “我们可还不想死呢!” “异想天开!”国君不屑道:“我晋国虽地狭土偏,比不得秦国广有千里,却也不是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的小国弱国!以今日之秦国,想要吞灭我晋国,就怕你那秦伯兄长想都不敢想!” “没错!”公子载笑言:“若单凭我一国之力,自然是难如登天,可若是脸上其他诸侯呢?晋国南有虞、虢、焦、魏,西有梁、耿、冀、芮,北有霍、杨,东有赤狄诸部,若是诸国纷纷来犯,你可能抵挡得住?只要大势还在,只要有人肯坚定不移地做下去,我兄长为何不敢想?为何就不能想呢?” “如此烦难之事,若只是嘴上说说,倒也值得一听!”公子载的话让国君突然想到了公孙成业刚刚报回的消息。 公孙成业(庄族申氏第二代,公孙枝兄)离开杨国之后,又秘密遣人返回,让他们紧盯杨国君大夫的一举一动。果然到了第二天,便有秘密访客趁夜拜访了杨国司马子国,间人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得知吕氏一行在垂棘遭遇截杀,其中似乎还有掩埋尸体、掩藏痕迹之语,只是听得不大真切。
待访客离开司马邸,间人曾跟踪其北行,但来人十分警觉,行出不过三四里便失去了踪迹。间人知道事情关系重大,于是便连夜赶回贾邑通报,而公孙成业也即刻派传车将消息飞报其兄长。 待到昨夜,公孙澹入宫密见,将事情原委说来,国君便知晓此事非同小可,但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如今听到公子载的妄言,却无端与杨国之事扯上了干系,再掺杂上之前有关魏国和虢国的诸多消息,心中便莫名慌乱,脸上的笑意也顿时凝滞了。 但在表面上,他仍作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貌,出言讥讽道:“可据寡人所知,古往今来,能运成这等大事之人寥寥无几。即或是以武王之仁善,帝辛之残暴,也需经过多年运筹方才成行。就凭你?寡人实在难以想象!” “武王之英明功业,我自是不敢妄谈的!”公子载怒目而视:“但若仅仅是将晋国的土地撕裂,让晋地重回到小国林立的形态,我想以我的智谋,却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 “好一张伶牙俐齿!”国君返身回到坐席:“但即或如此,也正如刚刚秦使所言,寡人也的确想不通,这么做,对你又有何益?” “自然是天大的好处!”公子载侃侃而谈,其形貌就仿似与友人谈心:“我自小便知道,晋人将来必定会成为我秦国之大患。虽说经历了七十年战乱,已经是国弱民穷,而今不过是区区一个偏侯,难以抗衡秦国。可我更深知,以晋君之胸量,以晋人之才智,若假以时日,待其兼并周边邦国,必然会迅速崛起,成为我秦国东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因此,我早已立下志向,此生定要消灭晋国,消除我秦国日后东出之大患,若能得偿所愿,便是立时去死,也没有遗憾了!” “可若是死了,你处心积虑所要谋划的大业,岂不就付之东流了!”国君轻笑道:“天下皆知,你与秦伯素来不和。你又怎知,他会如你所愿呢?” “没错!我兄长为君懦弱,素来胸无大志且耽于享乐,的确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也正是我处处针对他的原因所在。”公子载摆了摆衣袖:“但如今却不同了。兄长即位以来,我暗中运筹多年,各地封君泰半已依附于我,若是兄长不肯依计行事,国人定然会拥立公子方即位。想来我兄长贪恋权位,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可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考量,恐怕也不得不出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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