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八十六章 灵感是一切知识的最终基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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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灵感是一切知识的最终基础 (第1/3页)

    午休的时候,阿正拒绝睡觉,要求讨论问题。阿梦坚持认为小孩子要多睡觉,而且我们小时候都是睡觉很多的,结果,阿正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的经验必然不是真理。”我们就无法再说什么了,毕竟,他的要求非常合乎逻辑。

    跟进房间之后,阿正问:“关于信仰的真理大概只有一个,我也没有信心挑战你们的发现。不过,如果方法是无止境的,我似乎可以动动脑筋。你们是怎么想到要研究方法的?又是怎么研究方法的?”

    我说:“这也有一个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最初,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创造什么方法,大概是因为曾经从爱因斯坦学到了想象力、判断力的方法,就想通过模仿爱因斯坦学到好方法,为此,不惜花费很大精力研究关于爱因斯坦的各种传记,希望能挖掘出足够的方法。但是,我发现爱因斯坦的自传太短了,跟研究方法有关的内容更少。传记作家们写的传记虽然长,但是几乎从未抓住关于研究方法的要点。所以,研究方法靠学习、模仿是不够的。虽然无法获得完备的正确研究方法,但是,我至少要建立一套完备的、足够好的研究方法。那么,除了学到的方法之外,剩下的就只好自己去创建。”

    阿梦插话道:“有一个事实让我很惊讶。虽然人类已经有了数以百万计的科学家,对研究方法以及如何研究研究方法却仍然相当无知,有大大小小的诸多问题没有答案。爱因斯坦多少还认识到了想象力、判断力的价值,认识到了哲学对研究自然科学的价值,其他科学家的方法堪称平庸,实在不值得效仿。”

    我继续说:“结果,我有太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例如,如何摆脱现有的思维定势,如何获得灵感,如何获得工作动力、状态,失眠怎么办,更不要说培养能力的方法和研究方法了。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在方法方面永远不要担心没有高价值的问题,由于对研究真理的辅助作用,一些问题甚至间接具有无限大的价值。它们不如直接有无限大价值的问题重要,但是,一定比价值有限的问题重要。像音响、彩电的发明,也许给数十亿数百亿的人带去了利益,但是,对研究真理没有什么助力,甚至,在一些局部可能有负面影响,如噪音的sao扰。知识的价值不是由民意民主地决定的,通过民意测验选出最有价值的知识是错误的方法,哪怕得出了正确的结果,方法也是错误的。”

    阿正说:“你说对付失眠也属于研究方法,可是,失眠了难道不应该找医生吗?”

    我说:“同样是失眠,研究人员和病人的处理方法并不相同,甚至可能相差万里。由于失眠有助于我获得灵感,我的目标不是完全避免失眠,而是希望想睡的时候能尽量睡好,有灵感的时候甚至追求尽量清醒。医生建议睡觉前不要想问题,也许那对身体好,但是,如果那影响了灵魂合乎逻辑的程度,我觉得不听也罢。当然,如果医生有办法让我在白天也能获得夜深人静时一样的思维效果,我倒是可能放弃自己的习惯考虑一下。就我目前的状况而言,只有当失眠威胁到了之后几天的灵感,影响了状态的可持续性,才需要减少失眠。所以,研究人员的一些病需要专门的处理方法。长期以来,我一直在高质量睡眠和灵感之间挣扎,寻找合适的平衡点。一方面,我做得不错,因为我的灵感够多够好;另一方面,我饱受失眠之苦,这又让我觉得做得不好。我认为要进一步改善需要有人系统地研究这类问题。”

    阿梦说:“在关于研究的知识方面,智人有太多的不足。有时是无知,有时则只是缺少知识共享,这对初学研究的人尤为不利。例如,在保证灵感的前提下对付失眠应该还是有一些经验的,因为失眠的研究人员肯定不在少数,但是,完全缺乏汇总和研究。这和真理价格为零是有关系的。球星能有专门的运动医生,因为他们付得起昂贵的医疗费,所以有人去研究。研究人员拿不到足够的收入,就不会有医生认真研究研究人员的特殊问题,而且,问题会随着各种因果推理而扩散,结局不只是研究人员的利益和价值受损,全人类的利益和价值受到的损失要多得多,因为这降低了追求真理的效率。智人只注意到只有极少数人直接需要这类关于研究人员的知识,但是他们没有认识到,这和无数人需要的真理密切相关。”

    我说:“所以,传统上认为有价值的知识,并不一定有价值。传统上认为没有价值的知识,可能极有价值。从一两个研究人员遇到的健康小问题,就能推理到涉及全人类的大问题。”

    阿梦笑着说:“我们一起失眠算是心有灵犀还是狼狈为jianian?小时候,凌晨孤独地失眠的时候有时会想到还有很多优秀的研究人员在失眠,有一种小小年纪的我加入了某个阵营的感觉,似乎也不那么孤独了。”

    “你如果希望我说我觉得和你一起失眠是一种幸福,你就要失望了。”

    “哈!那时你可能也算不上我的阵营。在我眼里,你的方法不错,但是,研究真理要靠想象力,而不是因果推理,所以,你不如我,更像狗头军师。我从小就对想象力、灵感抱有一种迷信的态度,觉得它们很神秘,不能用理性对待。当我能得到灵感之后,我发现失眠有助于获得灵感,这让我足够兴奋,加上年轻人不怕失眠,所以,很长时间没有理智对待这一问题。习惯养成之后,一方面积习难改,另一方面,不敢改也不想改,怕失去灵感。不过,按照我的经验,失眠的时候最好是一个人,夜深人静容易有灵感。当然,后来和你在一起算是例外,大概,我们两个的思想那时已经像是一个人了。”

    我说:“失眠这个问题似乎怎么看怎么是小事,但是,我们发现的各个理论,几乎都有一部分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想出来的。所以,这大概和我们之间的对话一样,都是很有价值却不能用逻辑证明的经验。它们肯定不是真理,却对发现真理很有帮助,尽管算不上必不可少。我睡觉前想问题的习惯早就有,小时候,这不影响睡眠,经常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失眠始于大学时期,而且,那时候灵感也开始出现。开始的时候,灵感出现的次数不多,我也懒得记录。那时没有手机,需要拿本子、开灯,太麻烦了。开始的时候,我经常认为早晨起床后一定会想起来,但是吃了太多次苦头。甚至,有时就是闪了个偷懒的念头,结果,别说第二天早晨,下一分钟可能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我是经验主义地、功利主义地被迫学会了随时记录灵感。与此同时,灵感也越来越多,结果,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我到现在都不很明白,记录灵感和灵感的数量是否有明显的正相关。逻辑上讲,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按照我的经验,每当我愿意开灯记录灵感,就会经常陷入开灯-记录-关灯-再开灯的循环。而且,不记录或不关灯就不容易继续产生灵感,给我一种灵感很皮的感觉。甚至,如果每次愿意起床开电脑记录灵感,再写上一段,虽然更加麻烦,后续继续得到灵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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