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一百二十七章 度规不变性-状态-动机-理想-无限大-真理学-价值计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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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度规不变性-状态-动机-理想-无限大-真理学-价值计算 (第4/4页)

是否要更名,那无所谓。”

    老爷子拍着桌子高声说:“这不能无所谓。用一个和信仰没有直接关系的名称称呼灵魂所从事的唯一事业,我无法接受。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名称。就算不是真理学,逻辑学也可以接受,甚至实在学也比科学好。至于智人对科学这一名称的偏好,就像对国王、国家的偏好一样,那毫无价值。”

    阿梦说:“我觉得这个话题价值不够大,我们说了也不算,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老爷子仍然无法冷静下来,“你们说了怎么可能不算?你这是在做老好人,为了照顾现在的科学家的自尊心而纵容邪恶!逻辑生物没有自尊心,但是,有着对邪恶的仇恨。”

    我觉得,这还是属于后人的自由,就用一个不成熟的思想岔开了话题,“一个思想的价值也是可变的。如果一个社会中所有思想都缺乏价值,即使是有一个最好的思想,价值也会很小;如果所有人都在研究真理,所有人都有无限大的预期价值,那么,同样的思想价值也会更高;如果所有人都能最合乎逻辑地推理,该思想的价值就会达到最高点。所以,每个人、每个思想的价值,不仅受到自身的影响,也受到外部的影响。所以,价值是一个分布。”

    阿梦说:“以前我们在价值方面的推理确实不够严谨。你这种方法是在用有或没有一个思想来确定其价值。但是,我更愿意用类似于边际价值的方法来计算价值,用一个思想和另一个思想的差额来判定价值,更准确地说,用这个思想和最好的思想的价值差作为该思想的价值,也就是拿这个思想和最合乎逻辑的思想相比,如此一来,正义的价值必然是零,邪恶的价值必然是负无限大。对邪恶,不能用它在邪恶社会中的价值来衡量其价值,那甚至会让它的价值为正。同样的道理,也不应该用它在现实社会中的价值,那样只会美化邪恶。如果采用你所说的比较方法,邪恶在一个最佳追求系统中仍然可能有正价值,难道它还有功了?但是,智人实际上就接近于这种比较方法,只要参与巨大价值的创造几乎总是有价值的。所以,一个人帮助伟大的思想家打扫房间也能有无限大的预期价值,问题是,他最合乎逻辑的行为是自己追求真理。”

    这显然已经和我们几天前的想法不一样了,甚至,对我未来的生活也可能有影响,但是,我认为在那些现实的方向上推理缺乏价值,更愿意进行关于真理的理论探讨,“我明白问题在哪里了。度量一个态有多种方法。一种方法是像你那样和完美追求系统相比,最大的好处是价值清晰,对于原则,只有零和负无限大两种价值。另一种是像我那样和没有该态相比。还有一种方法是和现实的自然发展方向相比。它们都比较合乎人类的思维习惯。但是,这两种方法都会导致邪恶可能有正价值的问题,也会导致价值呈现为分布、不够清晰的问题。不过,你的计算方法比较抽象,比较的双方都不一定是现实,不那么容易被智人接受。例如,取消长期合同的价值是和没有长期合同的正义相比,而不是和现实相比。”

    阿梦说:“我不喜欢你的价值计算方法。正是因为这些错误的价值计算方法,智人做了某种工作就能得到报酬,根本不考虑哪种工作价值最大,甚至不是考虑哪种工作利益最大。否则,机会成本为负代表着降低了社会运转的效率,根本不应该有正的报酬。”

    阿正说:“你们以前说,邪恶的持续时间总是有限的,所以价值必然有限。”

    我说:“这还是比较的基准问题。我们原来只计算邪恶和正义发生时的价值,没有计算它们不存在时的价值。这种基准的选择没有逻辑的必然性,也许低估了邪恶的危害。”

    阿梦说:“不过,按照我的比较方法,就不能说真理价值无限大了,我们就不再是追求无限大价值,反而是追求零价值,这听起来不舒服。当然,这只是一个坐标平移的问题,将邪恶的价值平移到有限的负值,真理的价值自然是无限大。”

    我说:“舒服不舒服不重要。但是,这倒是有一个逻辑上的好处。我们一直不知道在宇宙中为什么观察不到无限大价值。可是,如果真理价值为零,就相当于进行了重整化,意味着不需要可观测的无限大价值。当然,这背后有很多问题。”

    阿梦说:“我们以前的计算方法包含一定的结果论成分,或者说,预测成分。例如,要证明邪恶价值有限,就涉及正义是否必胜,尽管不需要每次必胜,但是,至少需要最终必胜。有时,看到这个社会的麻木不仁,我会对这种预测没有信心。但是,逻辑无所不能,又会给我信心。”

    我说:“我们现在回顾,会认为奴隶制度、封建帝王都是可以推翻的。但是,历史中的人类肯定不是这么看,认为不应该推翻,也无法推翻。这就是过于现实的经验主义容易犯错误的地方,回顾历史的经验主义就要更可靠、更高级一些。当然,在你看来,这些都是邪恶,但是,我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认为邪恶也分三六九等。所以,我们现在不应该采用过于现实的经验主义,那容易丧失信心,认为灵魂无法战胜感官的控制解放自身。后人,哪怕是经验主义者,可能都会认为战胜感官既合情合理,也轻而易举。”

    阿梦说:“我突然想到,我们在研究各种关于无限大价值命题的真理,可是,既然价值无限大的命题是真理,我们就是在研究关于真理的真理、研究真理的属性,而真理的属性也是真理。所以,通过无限大构造无限大就像是通过真理构造真理,这是一个无限的循环。如此看来,关于无限大的知识应该也有无限大的预期价值,因为它们很可能可以被解释为真理的某种属性。我猜想,并不是所有关于无限大的知识都有真理学的解释,会有一部分有。关于无限大的各种难以理解的性质、悖论,很可能也和关于真理的各种性质、悖论有关。”

    我说:“这让我想起了康托通过集合论研究无限大,当时的数学家都在研究有限,不能理解康托的思想。也许,即使是现在,人类仍然低估了无限大的价值。而且,现在的智人都在追求有限大价值,无法理解我们对无限大价值的追求,这也是历史的某种重演。”

    阿正说:“智人追求的绝大多数知识往往无法在无限长时间内持续有用,他们明显更青睐短期更有用的技术发明,而不是长期更有用的真理,完全没有认识到两者有无限倍的价值差异。”

    阿梦说:“我们不用管智人,和他们比较只会让人产生自满心理,让人觉得自己的价值足够大了。毕竟,他们每天想的都是更好地吃喝玩乐,稍好一点就是如何做到有钱、有权从而间接为感觉服务。他们觉得这理所当然,就像奴隶们当初觉得为奴隶主服务理所当然一样。这很不明智,毕竟,即使是为奴隶主、身体服务,只要是追求长远利益,最好的方法仍然是尽快发现真理。不过,问题并不这么简单,因为发现真理后,不会有人愿意继续做奴隶。”

    一顿价值无限大的早餐吃完了。肯定有一些智人会说这些食物不合乎传统、美食学,甚至,根本不是人吃的。但是,我们这些多多少少相信纯逻辑信仰的人都很满意,似乎价值也能成为一种食物,就像智人会吃情调、装潢、美色一样。甚至,价值能取代一切成为生活中的主要追求。当然,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使之成为唯一追求,至少是唯一稳定的追求,尽管这在有生之年可能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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