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刘张胡拜会巡抚 王秀素东庄探问 (第4/5页)
”王秀素回头看了看小二道:“还早睡不着,到处溜达溜达。”小二道:“好的,别太晚了,店门子时一过就要关了。”王秀素道:“知道了。”店小二道:“客官不会是喝花酒吧?”王秀素道:“哦,不是。”小二道:“来东庄的过路人多半去去这个风尘场所,你要真想去,我给您介绍家?子时过了我给您留个门。”王秀素笑道:“呵呵,我先去转转,晚上就不回来了,你尽管去休息,不用管我。”说完就走了,店小二转身进门自语道:“还说不是去喝花酒,背着老婆孩子睡妓院,晚上都不打算回来了。” 王秀素沿着街道一路向东走着,看到一个巷子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安歇客栈”下还附着一行小字“南来北往的,内有下房通铺一人三文”王秀素心道:就是这了。便一头钻进了巷子,走了十多步,看见一个灯笼,借着灯光,看到牌头写着“安歇客栈”便走了进去,看到前堂还坐着好多人吃着大碗莜面,迎面一小二上前笑道:“客官来了。”王秀素道:“嗯,来了。”小二看着王秀素衣着得体,打量着道:“客官是要住店?”王秀素道:“对。”小二点头哈腰的笑道:“好勒,客官怎么没带行李啊?不要看咱店小,本店还有上好客房,我带你去。”王秀素道:“不了,我路过庙砖县,遭遇强人,身上钱两已所剩无几,你就给我安排一间通铺就行。”小二听闻此言立马笑脸全无道:“好吧,那你跟我来。”说落头也不回的带着王秀素往里面走,东拐西拐了一会,店小二将王秀素带到一处房门前,店小二一把将房门推开道:“就是这。”王秀素走到门前,一股汗腥和脚臭味迎面扑来,左边一张由几块木板拼起来的大通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号人,右边一排桃木长条凳子,放着好些客商包袱行李,长条板凳角落还放着一个木桶上面漂着一个水瓢,一张破烂桌上点着一盏昏暗油灯还有放着一个黄铜茶壶和几个口杯,这茶壶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已经生锈发黑。王秀素回头对小二道:“味怎么这么冲?”店小二道:“大通铺都是这样,你住不住啊?”王秀素道:“住,住。”说罢就欲往里走,店小二后面道:“等等。”王秀素回头道:“怎么了?小二哥?”店小二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上下摆了摆道:“拿来。”王秀素道:“什么?”店小二瞪了瞪王秀素道:“钱啊,难道你想白住?”王秀素从怀里掏出半吊钱,理了理,欲拿出三文钱,这时小二伸手直接抓过一小撮铜板,道:“好了,别数了,赶紧去睡吧。”说完回头就走,王秀素气不打一出来喝道:“站住。”小二停下回头道:“还有什么事?”里面通铺上的人都坐了起来看起了西湖景,王秀素道:“不是外面牌子写的清清楚楚下房通铺三文钱吗?你怎么一下拿走五六文了?还有没有王法?钱在我手里,还没有给你,你就开抢了?”店小二把手里钱理了理捡出多出来的三文钱没好气的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谁抢你钱了?不就三文钱吗?看你这穷酸样,怪不得走背运在庙砖县被抢,活该,还给你就是了。”王秀素准备伸出手拿,只见小二直接把钱扔在地上,转头就又要走。王秀素的手被晾在空中,大怒道:“站住。”店小二假装没听到,继续向前走,王秀素紧赶两步,用右手按住小二的肩膀,开始发力,小二顿时疼的呲牙咧嘴,手里的三文钱也掉在地上,王秀素道:“就你这般,也敢欺负人?”店小二被揑的蹲了下来,求饶道:“客官,好汉,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对不住了,小的知道错了。”王秀素懒得跟这种人再纠缠下去,于是松开手道:“把地上钱统统捡起来。”小二趴在地上把所有铜板捡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把钱双手全部奉上,王秀素只拿了三文钱道:“住店钱还是要给的,以后不要再用你这势力的狗眼看人。”小二连连称是。里面的人都大喊了一声:“好。”王秀素对小二道:“好了,你下去吧。”小二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王秀素进入房间,众人都连连称赞道:“好样的。”“大兄弟,不错啊,是个练家子啊。”“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应该好好的收拾收拾……”王秀素双手抱拳道:“诸位,谢谢夸奖。”然后他径直走到通铺的最里面边上坐下,旁边的众人都自觉人都往外挪了挪位置。王秀素道:“这种势利小人,不必计较,大家继续休息啊。”众人连连应声。挨着王秀素旁边是一位精干小伙,已然脱得只剩内裤,显然是准备入睡。王秀素搭讪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士?”这小伙道:“我原是这汾州本地人士。”王秀素笑道:“这么巧,我也是汾州人士,小兄弟贵姓啊?”小伙好奇的问道:“免贵姓李,大哥,看你斯斯文文的,穿戴也算整洁,应该是念过书的吧,身手也这么好,怎么也睡在这地方?”王秀素道:“李兄弟,不瞒你说,我从京城考取功名,不想名落孙山,这一路路途遥远,时日已久,所剩盘缠所剩无几了,就在这里将就对付一晚就行。”小伙叹道:“唉,大哥,看你这年龄也是考了很多年了吧,万一考不上,再寻他行,不用在一个树上吊死。”王秀素脱了鞋袜上了床铺,盘腿而坐道:“谢谢李兄弟好意,你是汾州哪里的?这是欲往何处?”小伙道:“大哥我是汾州府李家沟的,我常年在永平府的一家铁匠铺当伙计,这不回家来看看老婶子,从小我爹妈去的早,就是婶子养大的,这次回去给我婶子家买了一些东西,留了些许银两,本身赚钱不易,路途遥远更是要能省则省。”王秀素道:“李兄弟,果然是重情义之人,那去汾州是否路过华安县呢?”小伙子道:“哎,不路过,要是从华安这条路走的话,还要多绕好几十里路呢。”王秀素想了想道:“那你去汾州府这些天,可知道汾州知府刘靖刘大人可在府衙内?”小伙子惊奇的看着王秀素道:“大哥,我一平头小百姓哪里知道府衙大门朝哪里开,更不要说知府大人在不在府内了,再说人家知府大人也不会告诉我他在不在啊。”王秀素笑了笑道:“哈哈,说的好。”小伙旁边隔了两个人的一彪汉突然用胳膊肘撑起半截身子道:“我说这位好汉,时候不早了,不要说话了,该休息了。”说着他指了指周围躺着的人道:“你看,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了,出钱就为了好好睡一宿,您就别说话了。”王秀素赔着不是道:“好吧,好吧,那睡吧。”就顺手脱下外套,折叠几下,当做枕头躺下睡了起来。小伙见状后小声道:“大哥,天气这么凉了,你把我被子盖些吧。”王秀素笑着道:“不用,你只管睡你的,我不碍事的。”小伙应声转过头就睡了,不一会,好几个人都扯起来呼。王秀素实在睡不着,打呼噜声,脚气汗味,尽管他也赶了一天路很累了,但是辗转反侧,心道:这样不白打听了,算了,还是明早起来继续问,一定要把华安的情况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