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朝堂普通人_第五章 江湖 李朱仁法互辩 秦文思趣听传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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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江湖 李朱仁法互辩 秦文思趣听传言 (第2/3页)

思,你以后不准做官。”

    最后对秦文思那句说的话有点像命令。

    “嗯……哦……”秦文思被李绒儿突然来的一句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朱启明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李绒儿说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但如果我的权利大到了让天下的官员都不得违背、不敢违背的程度,我就能改变现在的一切!”

    说完,朱启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秦思文看着朱启明的背影,刚刚朱启明那坚定的眼神令他无比羡慕,他明明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可他却已经有了这么清晰的人生目标,而且还那么坚定,眼睛里闪烁着光。

    秦文思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糟糕,无处不在的压迫令每一个人活得都很窒息,但自己从未考虑过导致这些现象的原因,更从未想过要去改变这些,他只想离那些令自己不爽的人和事远一点。

    “那你是要做王安石啊。”李绒儿抓住自己腰间水滴形蓝宝石,一边无意识的玩弄着一边继续挖苦道。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我就是我,况且王安石还是太善良。”

    “善良等于懦弱。”秦文思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李绒儿。

    果不其然,李绒儿正蹙着眉用她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哎!你站哪边啊!”

    秦文思赶紧低下头不说话,同时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毛孔全部张开,汗水正疾速的往外溢。为了掩饰囧状,秦文思赶忙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害怕李绒儿看见。

    从手掌下偷偷看到李绒儿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要继续责怪自己的意思,秦文思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要想人人安居乐业就得有一套完善的运转制度控制普天之下的每个人,否则各个都会像没有缰绳和马鞍的烈马一样。

    “现在朝廷法度不明,导致县官治民无法可依,全凭个人好恶。给的官员权力过大又无所制约,‘人之性,生而好恶’,绝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利益驱附于当地的劣伸豪强,成为逍遥一方的土皇帝,从而导致当官的不能为民做主,百姓受欺负不敢找官寻理。”

    李绒儿听着朱启明的话就像在听老秀才上的国学课一样,觑着眼看向朱启明说:“可事实证明最后做出来的缰绳勒住的不是烈马,而是那些在田里用力拉犁的老牛。做官的没有仁爱之心,再完善的制度、再严厉的刑罚都约束不住人心。太祖当年对贪官那样的痛恨,不也是越杀越多么?”

    朱启明放慢脚步来到李绒儿身边继续说道:

    “那恰恰证明制度的不完善,贪一两也是杀,贪一千两也是杀,过重的刑罚令他们像受惊的马匹一样躁动不安,一旦脱缰更是肆无忌惮。过低的俸禄让官员连自己家小都养活不了,对金钱的渴求反而被扩大。秦暴政二世而亡,苛刻不合时势的制度就会导致社会的崩坏。”

    “那前朝就没有大贪官啦?”

    “有,那当然还是制度的问题。自汉以来儒家所谓的‘仁政’一直被那帮书呆子奉为治国宝典推销给历代君主,但韩非子说过‘民者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老百姓一向都是屈服于权势之下,很少人是被仁义感化的。你若能给他们些分外的好处,他们还会聚集在你周围,一但断了他们的好处,你便是黑心恶人,甚至会反过来欺辱你。这就是‘人之性恶’。”

    “但我看到的事实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

    “这就是法制不明、执法不严助长的歪风邪气所致。”

    “那制度需不需要人执行啊,烂官就像屋顶歪斜的大梁,屋子设计的再漂亮,房子都是歪的。”

    “全天下忠贞守信的人能有几个?但大小官员需要成百上千,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人能用?没有足够的人上任管理,制造混乱的恶人不就更多了吗?所以只能用明确的奖罚制度去控制这些人。”

    秦文思呆呆地跟在二人后面,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着,心中艳羡不已。无法加入的失落感又让自己感到羞愧难当,秦文思感觉现在的自己和前面拉车的老牛并无两样。

    李绒儿不再想与朱启明争执,甩手快步追上前面的牛车。秦文思依旧跟在最后面,三个人无言地跟着牛车一直走到正午,恰好看到了一家搭在路边的茶水摊。

    这家茶水摊好像是量准了位置,从姑苏城走到这里正好是正午时间,不远不近,恰到好处。从店里挤满了歇脚的商旅、农夫也看得出来位置选择的巧妙。

    搭在丁字路口的几处遮阳棚下都挤满了人,年轻的老板见又来了人赶忙抬出张小桌子,在一处遮阳棚下硬挤出了一块地,秦文思三人分边坐下,吴老师和那两位家丁交谈了几句后也坐了过来。

    “老板就不能再搭两棚子嘛,这么挤要怎么坐。”李绒儿无论怎么调整屁股下马扎的位置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

    “赶紧要吃的吧,别太贵,咋们经费有限。”吴老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李绒儿面前,“这是我们这半个月的经费,住宿不用管,吃的我们是和那些家丁分开来的,这些钱以后归你管了。”

    李绒儿接过荷包,也不看看有多少就揣进兜里:“好,我知道了,要是不够怎么办?”

    “不够就自己添咯。”

    “那要是多了呢?”秦文思好奇的问道。

    “多了就是我们赚的。”但吴在纲的笑容却在说,“这是不可能的。”

    “客观对不住,咱们这只有汤面,您看可以不。”年轻的老板拿来四支土碗,摆开后用大铁壶倒的满满的。

    “行,给我们上大碗的,面要多点,有咸菜就端点过来。”吴在纲对这些毫不在意,店家堆着笑应声离开。

    “对了,吴老师。这车上是什么啊?”李绒儿盯着吴在纲的眼睛问道。

    吴在纲一口干了碗里的茶,抹了把嘴后说:“金银财宝。”

    李绒儿知道吴在纲在敷衍自己,撇着嘴把脸歪向另一边。

    秦文思看着老板在一堆一堆人群中挤来挤去,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力,走到哪都会被让出一条路来,待他走过,刚刚让出的空隙立马又再次合上告诉别人“休想从此过”。

    不远处支着一口大锅,两张长桌成直角拼在一起,有一个年轻小媳妇在大锅与长桌间忙碌着,她和年轻的老板一样穿着粗布做的藏青色短衣,腰间系了一根宽宽的黑色腰带,黑色的粗布长裤肥嘟嘟的,裤脚用布条扎了起来,脚上的黑布鞋沾满了黄泥,每走一步,鞋面上的黄泥好像又多了一点。

    脸上和袖口露出的手臂上被刻意地了摸上漆黑的锅灰,让人忍不住好奇她真实的容颜,看她这个样子好像一个被小孩子刻意藏起来的心爱玩具。

    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讲,这一身让人看了着实会在心里生出些许怜悯,就像看到一朵挂着晨露的艳丽小黄花站立在垃圾遍地的臭水沟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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