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朝堂普通人_第五章 江湖 李朱仁法互辩 秦文思趣听传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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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江湖 李朱仁法互辩 秦文思趣听传言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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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全身上下除了头上裹着的碎花首帕,再找不出一点女人的证据。有人到她桌上加葱蒜蘸料,小媳妇只是发笑,从不讲话。

    “我吃不了太多。”李绒儿肚子紧贴在桌边,两支手肘竖在桌子上,托着脑袋,可能天气太热,头发已经扎起来了,两鬓的散发像河边的柳条一样慵懒地耷拉在空气中。

    “吃不了就分给他们两个。”吴在纲用手帕擦着脸上、脖子后的汗水,那些汗似乎永远都擦不完,“面条不经饿,你们多吃点,下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吃嘛?”李绒儿指了指牛车的方向,家丁正帮着小老头把车从牛身上卸下来。

    “伙食我们是和他们分开的,这一路上那三个家伙都得跟在东西旁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

    “对的。”

    “他们保护牛车,我们保护他们?”秦文思确认似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但他们如果没能力再保护牛车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没能力保护?”三人都看向了吴在纲。

    “比如生病啊,或者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死了。”

    面条端上了桌,四人全都端起碗,沿着碗边嗦溜了几口热汤,汤水的热量立刻从全身的毛孔中喷射而出,四人满足地仰头长哈一口热气,全身上下舒爽了不少。

    “哎,我今天看到苍门那个叛徒的赏金又增加了。”与秦思文背靠背的一个老大爷对着同桌的胖子说道。

    “叛徒?哪个啊?”

    “是不是那个杀了自己师傅,和师母一起跑掉的那个?”隔壁桌的人立马转过身来,手里还捧着面碗。

    “对!就是他。”老大爷又歪到他那边去。

    “这人还没抓到呢?都几年了。”

    “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有三年。”胖子很肯定的答道,“那年正好我们家小子出生。”

    啧啧啧,三人一起砸着舌头。

    “我听说这人跑到咱这来了呢。”又坐过来一个人,神秘兮兮的说道,“而且有人看到过他。”

    “在哪啊?”大家立即都把脖子伸向了那个人。

    那人并没答话,嗦了一口面,又喝了一口汤,这才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些人一停一顿地说出两个字:“妓、院。”

    “妓院!”众人惊呼道。

    “他不是带着他师母私奔的吗?”有人表示怀疑。

    “嗨!玩腻了呗。”

    “就是,可能也被他杀了。”胖子还是用刚刚那样确定的口气。

    “很有可能,”老头立马把头伸到众人的中间,压低了声音,好像那人就在旁边似的,“听说这人靠杀人过日子呢,而且下手特别狠,被他杀的人都被拦腰劈成两半,没一具完尸的。”

    “这么吓人。”对面的人一口把面咬断。

    “是啊,听说他用的一把细长的弯刀,又大又快,连马都能劈开。”

    “对对对,好像是从军营里抢来了。”后加入的人也不落下风。

    “不是,是他师傅的。”围在外面的年轻小伙纠正道。

    “袁州那个西南边陲满山都是土族,朝廷每隔几年就要派兵进山镇压一次,你们说那里的人野不野。”老头子看着被自己吸引过来的一大群人非常得意。

    秦文思像听说书一样听着隔壁桌对那个通缉犯的讨论。故事还得人多讲得才精彩啊。

    “秦文思,把碗拿过来。”秦文思还没停完就被李绒儿打断了。

    李绒儿把自己碗里没吃完的面一气倒进了秦文思的碗里,秦文思连连道谢,感觉脸上的汗出的更猛了。

    太阳尽情的烤晒着大地,若不是地里刚刚长出的油菜茎叶、和路边树梢上稀疏的枝叶还在提醒着人们现在的季节,大家还真以为已经入了夏。棚子里的人都已散开,各自找寻阴凉处歇息去了。

    秦文思解完小解回来看到李绒儿和朱启明都趴在桌子上睡着午觉,吴在纲也躺在大板凳上闭目养神,那两个家丁在车底下的阴影里铺了个毛毡,两人躺在上面也睡着了,小老头在用手里的毛巾围着水牛驱赶着蚊虫、苍蝇。

    “看来这趟任务挺轻松的嘛。”

    秦文思张开双臂迎着太阳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感到全身舒畅。

    刚刚在解手的时候秦文思听到了细微的水流声,转身看向路边农田的尽头,确定了方向便沿着田埂向后面走去。

    秦文思从腰带上解下配剑,当作打蛇棍使,不断的拨开伸到田埂上的油菜花叶,碰到有偶尔长在路中央的一两根,秦文思就叉开双腿跨过去,虽然这几颗不会长大,但过不了多久,它们也会开出黄灿灿的花来。

    秦文思的目标是前面那颗大树,他很确定,那颗大树的前面就是那条河。

    秦文思从小就喜欢水,自己明明不会游泳,却很喜欢看水。无论是一个一目了然的小池塘,还是宽阔的运河,或者是水天相连的太湖,每次看到流淌的水,秦文思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这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位思念已久的知心旧友,和它的相见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在它身边,自己可以不用伪装、不用焦虑、不需要顾及任何其他人的感受,在这里可以痛痛快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秦文思兴奋的跨出农田,果然,面前是一条不宽但很有活力的小河。可刚走没几步,秦文思的余光就发现旁边的树荫下有人在,这让秦文思刚刚放出的心神立马又被压回到了身体里。

    秦文思好奇地望过去,树荫下坐着一位女子,身穿立领交祍素白长裙,罗裙如碧波般荡漾在她的四周。头发简单的用一根黑红相间的凤首漆簪绾在脑后,凤口衔着一串相思红珠链,与留下的那一缕发尾一齐坠下。

    女子此时也注意到有人过来,转过脸,拨开额前的分刘海,看了眼秦文思,艳丽的大红春涂满双唇,口唇微微张动了一下似又止住。可能觉得秦文思并不会打扰到她,便又回首看向前方的河流,紧紧地抱了下自己的双膝。

    一双绣着淡紫花纹的白色布鞋整齐的放在一边,女子洁白的双脚露在裙外,晕红的脚后跟轻轻地踩在还不算茂盛的绿草地上,脚趾带着前掌微微翘起,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随着春风在她的脚面来回晃动,反射的脚面就像是冬天阳光下的积雪那般刺眼。

    红色的指甲微微反射着亮光,如朵朵寒梅点缀着那银装素裹的粉罐盐堆,正如唐代诗人崔道融有诗云: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正是:郊外遇佳人,怦然而憨涩。究竟如何,且看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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