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第2/3页)
br> 张鹤龄淡淡的笑了笑,李东阳此言,也算是有威胁的成分在其中了。 是在威胁张鹤龄。 看看,你揣度的人家发告,将老底都交待了,如今朝廷办你,是不是应该。且你更有民告官的事实存在,朝廷要是先办你,也算是名正言顺不是? 这样一来,张鹤龄会不会尴尬? 至少外人看来,张鹤龄是对不起苏家了,对其名声极为不利。 可张鹤龄在意吗? 他不在意,非是他凉薄,盖因为,苏家无论如何处置,早在那一日,张鹤龄已是给他们吃过定心丸了。 苏乘风敢站出来的那一刻,他们便已是有默契承担任何后果。 且张鹤龄甚至还愿意朝廷处置处置,本就有所打算,前事不清,如何能站得正,立得稳。 当然,张鹤龄很清楚,处置不会过甚,大不了封了他的铺子,暂且断了他当前的营生,给苏家主和苏乘风一些惩罚罢了。终归再大也不至于到毁家的程度。 而且,他敢保证,无论谁来,苏家的惩罚都不敢太重,否则,其影响对朝廷可就不利了。 至少,他认为李东阳绝对不会乱来,朝廷的威严,李东阳比他还要看重呢。 故此,李东阳话里隐隐的威胁,张鹤龄是真的不在意。 他淡淡道:“李学士,恕下官多嘴一句,处置原告之事,是否当于案结后再行定论。是不是该先将所诉告之事,先行落实。 待得案情全然落实,才好知道他告的对不对,其中真假若何?至于苏家本身便有的罪责,介时一并处置便是……” “方才本官不是已有言明,案情已是问讯记案,且皆已签字画押!” “那不知,他们所俱承不讳的内容,是否与苏乘风所诉吻合?” “虽略有偏差,但大致吻合!” “那又是哪处吻合,哪处偏差呢?” 张鹤龄又是追问,不过,好像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故此,他解释道:“李学士,非是下官僭越,苏乘风发告之时,是张府尹受理,下官协办,下官也看过诉状,封铺拿人之后,也曾派人略做调查。事实上,下官心有担忧啊。 那日在陛下跟前,下官已是将其中原由呈禀,当时,李学士亦是在场,您,下官可该担忧?这案子,是否要更郑重,将其中的内情深挖一二。”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叹道:“寿宁伯,老夫又不曾言,放任不管。但深挖,亦需有个章程尺度。且更要顾着大局。 老夫也可给寿宁伯句准话,相关热,绝不轻纵,且你所考虑的事,老夫本亦是赞同。否则,老夫又怎会向陛下请旨来处置此案。” “李学士,下官从不怀疑您对陛下对大明的忠诚,且下官更佩服李学士您对大明的一颗真心。您敢于任事,且考虑的亦很周全。但恕下官无礼,您考虑的太过周全了。且顾大局菇让人可欺之以方了……” 张鹤龄话间,也不知是何时,张申也是凑了过来,待的张鹤龄到这里,张申突然插了话训斥道:“张长孺,注意话,怎可对李学士这般无礼” 张鹤龄抱了抱拳,赔罪道:“还请李学士恕罪,下官粗鄙,性子也直,实在藏不住话,待下去之后,下官当再行请罪……” 李东阳看了看张申,又看了看张鹤龄,缓缓摇了摇头。 两方的态度已是摆明了。 他的态度,审的事,到此为止,判结其后再定。但大致有个章程,便是张鹤龄也不会多言。 但后续的事是为关键。 毕竟,此案从一开始,就不单单是封几个铺子,抓几个饶事。 李东阳即便再犹豫,也不是只想到此为止,和他请命前来的初衷不符。 不过,在他看来,可分成两块,审案归审案,后续归后续,免得全用一条线穿引,产生的影响过大,以致影响到朝廷。 至于后续如何处理,那才是他犹豫的地方。 可张鹤龄的意思,以及方才张申突然而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是从一开始便和他的想法不符了。 张鹤龄要深挖,便是案子都要深挖,且从深挖案子中将整条线串起来。 李东阳缓缓呼了口气,重新坐正了身姿,表情格外的严肃。 张申向着张鹤龄使了个眼色,张鹤龄微微颔首,再次凑近李东阳身边道:“李学士,听闻你今日传召了几家晋商代表,可曾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