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种 (五) (第2/2页)
r> 他抬起了脑袋,长袍带着的兜帽耷拉向后,借着烛火能够勉强看见他的脸——天呐!正直的拉斯尔哟!那到底是什么? 拥有着山羊一般丑陋、细长的脸,后脑勺明显是个人形。 那一对眼睛在阴暗中散发自然界绝对难以寻觅、邪恶而单调的灰光,但这都不是重点——天呐!那一双眼睛大得离奇,而且居然是与苍蝇类似的复眼结构——这到底是什么!? 好吧,也许这就是圣瓦伦教会的实际掌握者........谁知道呢! 他深切而虔诚的说出那些污秽不堪、不受人类社会所接待的恶毒词汇时,而后抬起了脑袋,那作呕可憎的面容浮现无法遏制的崇拜,似乎是在诉说,似乎是在倾诉。 而后,他突然一愣,在行了一个无比谦卑的致歉礼后,他跪趴在地,缓缓离开房间。 踏出房门的一刻,怪物的面容变成一个俊郎温和、充满知性的男性模样。 摸摸胡子,他低声自语。 “少了一个。” 。 。 。 夜幕之下,暗恶窸动。 一队人涌动在夜与月之下的瓦萨尔斯,他们在恩德拉区四窜出入,最终集结在恩德拉区。 没有任何喧闹,甚至听不见什么声音,他们成群而出,就像狼群。 门被打开,手提灯高举,屋子里面的场景令人惊骇。 一具或许还是人类的男性尸体倒在地上,上半身几乎都要脱离,脑袋处似乎被踩得粉碎,但空气中并没有血腥味,只有淡淡的清香。 最可怕的是,即使受到这种程度的伤,他的手仍在轻微抽搐,不能确定是神经系统在死后的最后倔强,亦或是仍有生存希望的反射挣扎。 另一边的墙上,是一个肿胀的灰白色rou块,厚实的、覆盖几丁质外壳的腹部被无情切开,本应被包裹在内的器官像是垃圾一样流了出来。
一张大脸无力垂下,凸起的眼球耷拉,扭曲的五官仿佛竭力要发出最后的嘶吼似的,在漆夜与灯光的照耀下很是银阴森与恐怖。 那张嘴大得可怕,从脸的正中心延伸到脖颈处,非常惊惧。 这具尸体被一根椅子脚钉在了墙上,旁边还用利器刻上了几行字。 抬高手提灯,来者想观察一下所篆刻之言词究竟是何物。 您是三中的一,您是一中的万, 所有真实存在的理性源途, 疯狂与本性的执掌; 您是三中的一,您是一中的万, 诅咒,诅咒, 您是狂乱与扭........ 只是单纯的默读,来者便感觉到某种注视施加在自己身上,他们当即弯腰,发出沙哑、干枯的怪叫,似乎很是痛苦。 “不要注视墙面上的文字!” 有人嘶吼,艰难的做出提醒。他的眼睛似乎挪到了口中,而一只手掌隐隐在面部呈现,仿佛要从脸上生长出来,皮肤拉伸,非常恐怖与诡异。 压抑许久,他们才逐渐恢复正常。 “是教会的‘虚假人类’,” 夜幕之下,星空璀璨而神秘。明参站立在一处建筑屋顶,以‘黑死人’的姿态从远处注视室内情况。 “真是可惜,他们只是默念祷词,如果高声阅读完整的话,或许会直接崩碎成rou块。”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群家伙又不是脑袋里装满废料、喜欢强行介入不擅长领域指手画脚的蠢驴。 但某种诅咒已经根植,因为那段刻上去的祷词只是某种媒介,用以触发他设置的一些东西——当然,是从《西彼恩溃斯抄本》里学到的。 “你早就想到利用教会对付凯闻巴多秘教团,对么?” 菲已经恢复成了鹦鹉的样子,立在一旁。 “搅乱瓦萨尔斯会很麻烦,但我总是喜欢布置一些东西钳制各方势力——别忘了这里还有塔楼驻点。” 明参淡淡开口:“正如同当初我们在大青松街做的,虽然我不至于像那次一样把教会和塔楼的手从恩德拉区斩断,但至少现在,圣瓦伦教会一定会把在恩德拉区的所有‘修伊’带走,因为塔楼并不知道‘修伊’的存在。” 菲没有说话,但它的沉默表达了它希望明参继续说下去。 尽管刚刚少年的所作所为与发泄有些类似,但条理清晰的判断仍未从他的脑海中离去。 “银冠教会是知道圣瓦伦教会所作所为的,二者之间相互看不惯却不明说——当然,或许还是因为双方的基层人员并不知道这种事,所以表面上的关系并不算很糟。” “而塔楼——他们自诩为人类理性高光,执掌着可以说是文明凝粹的科技,但并非全知,如果‘修伊’的存在暴露在塔楼面前,他们一定会深入追查——也许塔楼高层知道那些圣洁金光的真面目,但对于基础构成人员,隐瞒还是必要的。” “我暂时不想讨论这种行为的必要性,因为这涉及管理学与社会稳定等因素,” 少年顿了顿,接着道:“总而言之,圣瓦伦教会从今晚开始会加强某种——唔,警戒?又或者是搜寻凯闻巴多秘教团,但不会与塔楼行动。” “为什么?” “秘密是不应该被发现的——” 明参说完这句话,耸了耸肩。 “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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