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末悲歌_第十六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六节 (第1/2页)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深谈里,李长风发现韩可孤推崇韩延徽甚过自己的先祖知古公。的确,在大辽国走向强盛的过程中,这位名叫韩延徽的汉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原服务于燕王刘守光,深深恪守儒家“夷夏有别”的传统,在当年出使契丹时绝不认可阿保机为正统君主,不行跪拜之礼。太祖气恼他无礼而扣留其牧马。幸有皇后述律进言:“韩延徽守节不屈,说明他是个有德行的人,该待之以礼,对他重用。”太祖从善如流,便把韩延徽召回。交谈之下,感到此人确实很有见识,便将韩延徽纳做了自己的谋士,许多政事,尤其是与统治汉人有关的事,都要征询他的意见。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胡汉分治政策,广树城郭,分市里,以居汉人之降者。又为定配偶,教垦艺,以生养之。以故逃亡者少。使逃到契丹的汉人陆续安居下来。生产恢复发展之后,政府有了租赋收入,经济实力才得以大幅度的增长。而耶律曷鲁更是佐辽建国第一功臣,他与太祖同岁同族,两人自幼便形影不离,交情极好,非常有军事才华,任帷幄之寄,言如蓍龟,谋成战胜,可谓算无遗策。

    用此二位先贤大谋之士勖勉,李长风不觉深受感染,虽然对国家前途不大看好,但出于对韩可孤的尊重和信任,书生的意气一突的不可控制起来,他奋激的手扶定面前的桌案,望向韩可孤道:“两位先德有佑,韩大人忠肝利胆,正是令先祖德让公回转,实是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呀。”

    “岂敢,岂敢。”韩可孤胡乱的摇着双手,一段时期以来被湮灭的那股涩气又回到了脸上“怎敢与先祖相提并论,我是空有其志,未有其才。你我之间无不可说,只有赖二位贤弟同心合作,力挽大辽危难,共成中兴之功业。”

    惯常在民间走动的李长风虽然是书生出身,但也颇沾了些江湖的豪气,“韩大人既然将我等视为兄弟,我便也不再客气,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从此以大人马首是瞻,共倡大业。”三个人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那厢里的萧驴子瞪大着铜铃样的双眼怔怔的看着这段情节,只觉得身体燥热起来。把腰间的一双匕首鞘子捏得吱吱作响。

    “那么”过了好一会儿,蔡高岭舒出些心中的激扬之气,指一指桌案上的诏书“对这位伪皇,我们又如何回复?”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无需理会,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不容分心的去做好正确的事情。”韩可孤高举的左手奋力向下一挥,很决绝,宽大的袍袖将空气带动得呼啸之声,仿佛被当中斩断般的**。

    “‘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老虎不投降’。当年宣懿皇后的这首应制之作,慷慨豪迈,大气磅礴,恰是我等现在的心情吧,早就闻长风书法自成一体,何不请临兴一幅这首《伏虎林应制》,也好表一表此时的畅意。”难得韩大人今日有了寓政于乐的雅兴,蔡高岭见气氛添了些凝重,便及时向轻松的方向引导。

    韩可孤怎不知蔡高岭的这一番苦心,不忍拒绝了下属的一番美意,也是深爱着书法一道,便抛下沉闷的话题立时附和。

    “我这两把刷子哪里入得二位大人的法眼,蔡大人这是要我在韩大人面前出丑哦”李长风一笑谦辞。

    “长风就莫要客气了,你的笔法我也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不曾得赏墨宝。”韩可孤拈着短须沉吟道“观音娘娘的这首诗所呈现出的豪放气概,倒羞煞了我们这些须男子。待字成后,悬挂在二堂之上,对来往议事的官员也是激励。”

    本也是妙人,李长风对蔡高岭的心思拿捏的准确,欣然说道“好、好,既然二位大人不嫌学生字体丑陋,我便不自量力一番。”毫不拘泥的大笑“不过,写得好字须要伴着好酒,这可是要韩大人赐上两杯哦。”

    “大碗喝酒,高唱离sao,方是真名士。长风果然名流诗酒的派头。”已有数日不闻繆香的蔡高岭乍听酒字便不抑了,“如此我也要借一借光,讨韩大人几杯好酒吃吃。”

    “哈哈,你二人是要敲我的竹杠呀,好酒我是有的,不过这要看我家驴儿舍不舍得嘞。”三个人戏昵的看向门口。

    萧驴子被说得扭捏,“我哪里就这么护食的一一”嘀嘀咕咕向厨下张罗去了。

    这粗陋大汉羞怯怯的一副模样,把屋里几个人笑做了一团,李长风稍缓过劲来道:“大人的这位贵介真是非常人,在大人左右倒不觉寂寞了。”

    “驴儿最难得忠肝义胆,这几年跟在我身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咧,却从不曾抱怨过。”韩可孤的眼里充斥着爱怜和歉疚。

    “上梁正则下梁自然直挺,全赖着韩大人的言传身教,过一会儿酒来,我一定要敬上这汉子几碗。”在这样的气氛里,蔡高岭也不觉得把自己放开了。

    “高岭可是北安州各府县里的第一大酒桶子,长风可不要让他给灌多了哦。”三个人相顾大笑中,外面一阵脚步乱响,萧驴子率先推开了堂门,手中却无酒,紧随其后的一个少年径直奔了进来,及到韩可孤面前纳头便拜。

    事出突然,几个人都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

    哽咽了几声,那少年哑着声音喊道:“父亲一一”

    “炜儿,你怎么来了?”韩可孤的第一反应是诧异,北安州的老家离这里相距何止数百里地,遥遥的这孩子竟找到了这里,一时间心里发急起来“家里出了什么事嘛?你起来回话。”

    韩纬磕罢了头应声站起身来,蔡高岭虽然和韩可孤同府为官了多年,但韩大人家教甚严,从不许家属到官衙中走动,所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伙子,只见略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两只眼角上挑着酷似韩可孤,只是少了些严峻,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变嗓儿的年龄,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家里无事,母亲大人的身体也好,请父亲放心。”

    “那你来我这里作甚?”一颗心从嗓子掉回到肚子,韩可孤感觉后背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