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盖世功业,令尔辈绝望 (第3/4页)
“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白费几句毫无营养的口舌,曈到底查出了他的身份——一个正被全城通缉的“浮世浪客”(浮生市本地的反叛者,无从属组织,但多有自己的团队。和雇佣兵的性质十分相似,不过常为零散的底层人出身——有逃亡中的异生种人,也有因受制裁而脱离清算者的原始种人。他们行动的宗旨实与“正牌”雇佣兵相反,皆从事对清算者旗下公司的破坏行为。因躲避缉捕四处流浪,又拉帮结派形成了共同的厌世风格,故在社会上流传有“浮世浪客”之名。据最新情报大致推测,他们中的许多帮派已和复兴会取得联系。),不久前才刚刚做完一单从辐照公司(浮生市的军工类龙头企业,本地所有“正牌”佣兵团的武器供应商。)胶囊运输队中偷货的活儿,干得很漂亮,公司方面至今没有察觉;他在团队中担任的角色是“潜行者”和“副黑客”,全身义体有百分之六十确是曾经被征去做了试验以后的残留,此外,余下部分基本上都是偷窃来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他既能神鬼不觉地从辐照公司那儿偷货,又怎么会傻到和我共处同一狭小空间内还敢造次?‘潜行者’这名号听起来可不像个有勇无谋的战士。” “你说得对。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我给你装配的设备都是外置型的,看起来十分落后,他可能以为即便当面植入病毒你也难以察觉,实则不呢,毕竟你有本小姐这个赛博空间守护神;二是他‘自身的问题’,某个部件产生了强烈的‘副作用’,大概已让他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不妨先猜猜看,他从辐照公司的运输队里偷了什么?” 话已至此,我望向地上那家伙脑机接口旁的神经插槽——黑洞洞的槽内此时正隐约地闪着幽绿色的光芒,看着不像是个正常现象…… “瞧瞧吧,军用级的反应芯片。” “反应芯片?” “简单来说,就是在‘内置系统’中,一种可以让慢郎中摇身一变,成为梁上飞贼的神经刺激组件。” “原来如此,他的应变能力确实了得……不过,这和你说的‘自身的问题’又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不了解。由于辐照公司是个老牌的军工企业,产品一向配套供给,这就意味着‘兼容度’是每个使用者都不能大意忽视的一点。好比‘制式’和‘民用’的差别……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疯子居然把芯片直接插进了自己的一身‘破铜烂铁’里!没有对应的‘阻断机制’来建立‘防火墙’,芯片上残留的某些‘联动指令’很快就践踏了他的大脑,迫使他会不定期地陷入无意识状态、不自觉地根据‘联动指令’作出反应……” 我突然想到点什么。 “等一下。和我说说这‘联动指令’的工作原理,我有个猜想……” “首先,你要知道‘联动指令’的载体,即所谓的‘反应芯片’,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芯片,它更像一种用以收发神经信号的智能端口;其设计初衷除去为了大幅提高人自主的反应速度以外,还有个附加项——可让执行团队任务的士兵们于‘计划模板’的规范中‘恪守统一使命’;在他们思绪游走或因受创伤而精神涣散的状态下,芯片甚至能依靠自己建立的特殊‘通路’直接取得第一优先级的‘cao盘’权限,从而暂且代替‘玩忽职守’的大脑,加倍严格地对待勤务;这有益于至大限度地把握每一个易被错过的关键时机,辅助使用者诚如机器般遵奉‘铁律’,以达成整个团队的预设目标。因此‘反应芯片’还被戏称为‘副脑’。” “而他却是被芯片‘篡权’,几乎丧失了自我,芯片倒成了‘主脑’……” “其次,论‘联动指令’本体,我不多说些抽象的概念了,你就把它想象成是‘从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道言出法随的魔咒’吧。它联动着使用者所有的感官义体,一旦使用者正面临牵涉到团队任务的‘决策’,哪怕他本人尚未察觉,只要相关信息在高频处理器中吻合‘计划模板’的预设,‘魔咒’即会自动而迅速地生效,在最短时间内发挥功用。此外,‘联动’还具有一定的影响范围,将令每个使用者都相当于一座‘警哨站’——仅需一人的‘魔咒’启动,其信号域范围内的全部‘队友’都会有所‘响应’。不得不承认,辐照公司在制造纯粹的‘战斗利器’这方面的确颇有建树。可惜,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猜想正确。 而且曈也渐渐与我心有灵犀了。
我们关注的重点开始不谋而合。 “要不,再重复确认一遍?” “好主意,省得你出岔子。” “我就问三点,你懂我的意思。第一点,他从公司的运输队那儿偷货也就是近期的事,对吧?第二点,这家伙刚刚传输的是‘定位病毒’,对吧?第三点,‘平线杀手’……对吧?” “哼哼,不赖。” …… 复苏于仿佛漫长的等待。 “疏路专线”已经到达。只见那些喷射着蓝色火焰的厢型飞行器浩浩荡荡地自远方列队而来,像成片天上浮砖缓慢抵进,分段连通着起落交错的供给浮游艇和飞行中转站,愚谓非“近岸,卷石底以出”则无法恰到好处地比喻——它们是渡,而夜色便作浅浅的湖塘,衔接我眼前所有可能的节点,架设出一座从贫民窟直至夜阑大厦的空中桥梁,把灯火、喧嚣与变化莫测的人心全部分隔在遥遥凛风之中,湾流池底。它们说,现时万事俱备了。 璀璨的霓虹再度照耀脸庞。 处无相的世界里共我相融。 伴衬月光轻盈,似有千层薄纱飘然跟随,令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或是更甚,或是额外渲染了归去来兮的兜转,同冰冷的机械又不意冲突、与寥落的灵魂也难生交集。这里像守巢飞鸟的,仅有例行环绕在穹庐下的“蜂翼无人机”,而它们将会捎着我的“信封”去向哪儿?我未曾破坏意境,不过心中亦有利刃指向笔直矗立的“三锋剑戟”,所以,大方承认罢——寄往的不是慰问,而是檄文。是一纸终焉的战书。 无声无息,我进入夜阑大厦了。 如预想中的一样,外头的人捕捉不到我的身影,里头的人零星无几。灯光灭去大半,留下微弱的频闪以及时远时近的阵阵警报……混合在一块儿,更使得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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