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演义_第十一回 下 庆寿诞跋黑毙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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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下 庆寿诞跋黑毙命 (第2/2页)

羊,还有鹿脯、牛排、熊掌等物。乌春、跋黑、麻吉古、盃乃四个人围着石桌而坐,大碗喝酒,大块吃rou。一边又挤眉弄眼,窃窃而语。他们借着这个机会,正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乌春嘴里喷着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前次,我为风雨冰凘所阻,不能进兵,使得劾里钵侥幸活到了今天。至今思之,犹是憾然不已。劾里钵兄弟所依赖的人,也不过是欢都和习不失,盆纳、拔达等数人而已。若能设法除去他的这些羽翼,他们兄弟也就势单力孤,无所能为了。”

    麻吉古说道:“乌春兄弟所言极是,不过要除掉他们,也得有一个先后。数人之中,先除哪个为好?”

    跋黑说道:“劾里钵领兵在外,以禦桓赧、散达兄弟。只有欢都留在完颜部落,其实也是暗中监视我们。这是真正的眼中钉,rou中刺,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依我之见,倒不如先从欢都身上开刀,诸位以为如何?”

    盃乃听言,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一块牛排,说道:“跋黑兄弟所言也是,就以欢都为第一人。若要除去欢都,并非难事。其实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我有一策,名叫借刀杀人之计。只须如此如此,即可借劾里钵之刀,杀了欢都。欢都一死,人心离散。我们即可乘机除去劾里钵其他羽翼,将劾里钵置于死地。”

    三人听言,同声叫好。乌春笑着说道:“盃乃兄弟外表看似粗豪,其实却是一个精细之人。此计妙极、妙极,不用我等费手费脚,便会叫欢都百口莫辩,活活冤死在劾里钵手中。这叫借刀杀人,不用见血。”

    四个人越谈兴致越高,越喝越是兴奋。酣饮终夜,不知其醉。此日黎明之时,乌春、盃乃不便久留,起身告辞。踏着朦胧曙色,悄悄地离村而去。

    又隔一天,就是麻吉古的寿诞了。在麻吉古的家中,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热闹起来。跋黑和爱妾麻都葛身着崭新的服装,满面春风,笑迎前来祝寿的客人们。猛然之间,跋黑的肩头挨了重重的一拳,他痛的咬牙裂呲,眼冒金花,差一点蹲在地下。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他的面前,威风凛凛,十分英武,就象是一只雄壮的小牛犊。一双剑眉、两只圆眼,脸庞棱角分明,给人一种果决、刚毅、不可战胜的感觉。那人并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冲着跋黑笑个不停。

    跋黑并不认识客人,迷惘地说道:“这位兄弟┄…不…┄不┄…”说话之间,麻都葛笑吟吟地赶了过来,抢着说道:“原来却是申乃因兄弟。”接着,又指着一位和申乃因并排站着的同样的彪形大汉对跋黑说道:“这位兄弟名叫丑阿,都是驼满部落中人,和我们是极为相熟的。”跋黑说道:“原来如此,都算是自家兄弟了。”申乃因和丑阿同声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听说过跋黑大哥的名字了,跋黑大哥有什么差遣之事,我们二人必然会以死力相效。”跋黑听言,喜之不尽,说道:“好说,好说,既是自家兄弟,就不说两家话了。”

    开宴之时,跋黑特意邀请申乃因和丑阿二人和自已同席。二人求之不得,慨然应允。饮至半酣之际,申乃因借着几分醉意,提出和跋黑赌吃rou,也就是看谁吃得快,吃得多。众人听了,不由得齐声叫好。在这种气氛之中,跋黑更是不甘示弱,当下一口答应下来。原来,按女真人的习俗,以游牧、狩猎为生,每日所餐,又以rou食为主,而粮食和菜蔬则极为罕见。这使得他们天生下来就体魄健壮,性格豪爽。因此,在人们的心目之中,最能食rou的人则最能体现其勇猛、强健的体魄和个性,也往往会受到部落之众的青睐和推崇。于是,以吃rou为赌则成了一种时尚和风气。

    厨师很快送来了两大木碗羊rou,热腾腾,香喷喷,分别放置于两个人的面前。紧接着又听得一声牛角号响,这是发出了开始的信号。两个人同时动手,张开大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真如风卷残云,刹那间就把木碗中的羊rou吃的精光。谁胜谁负,实难辨别。有几个喜欢哄闹的好事者高声喊道:“继续赌,继续赌。”

    两个人的神情显得异常兴奋,跋黑大声喊道:“拿大盆来,拿大块rou来。”

    厨师闻言,也正想凑一凑热闹,果然在两个人的面前各放置了一个大木盆,这种大木盆是将数人合抱的圆木掏空而制成的,盆内装满了大块大块的野猪rou,香气四溢,十分诱人。二人笑着互视一眼,便如饿了数日的野狼一般,争先恐后吞咽起来。

    跋黑见对方木盆中的rou越来越少,心中十分着急。但已觉得力不从心,吃的速度明显减慢下来了。跋黑不愿意在众人的面前落后,随手抓起一大块rou,一下子塞进口中,也顾不得多嚼,便顺着喉咙眼直往下咽。也是天理昭昭,就该出事。那块rou的中间夹杂着一根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软骨,未被除去。rou块入了喉咙,没有顺畅地咽下肚中,却卡在了喉咙眼里。跋黑胸腔里憋着一股气儿,真是难受极了,便使劲呼气。谁知气往上逆,那块rou既不得出,又不得入,不深不浅,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喉咙眼。直把跋黑憋得满面通红,两眼直冒火星。情急之中,跋黑张开大口,用手指在喉咙里乱抓,想把那块rou抠出来,谁知那块rou越塞越紧。他胸中憋的生疼,痛苦之极。只得大张着口,吸不进气,也呼不出气。

    看着跋黑这付狼狈模样,当下可急坏了他的爱妾麻都葛。她哭着叫着,却又束手无策。当她的父亲急急遣人请来医觋的时候,跋黑已经是双目突出,一命呜呼了。

    这一场突然发生的意外变故,使得寿诞的欢乐气氛刹那间变得既低沉而又悲哀。但有两个人的心中却暗自高兴,那就是申乃因和丑阿。原来,他们两个人都是劾里钵的心腹,而驼满部落中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他们得到欢都遣人送来的信息,要他们在麻吉古寿诞的前前后后多加留神。他们二人注意到了乌春曾经到过撒阿鲁村,但并不知道他们商谈了些什么。然而,有一个人却躲过了他们的眼睛,那就是盃乃。跋黑的突然噎死真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他们连夜遣人将这一消息告知欢都。欢都一听,也是欢喜不尽,又急速遣人送信于劾里钵。

    其时,劾里钵尚在军中,正要派人前往打探桓赧、散达兄弟的消息。薄察部落的沙祗孛堇和胡补答孛堇派遣阿喜前来告急道:“桓赧、散达兄弟火焚裴满部落之后,又纵兵四处劫掠,薄察部落首当其冲。沙祗孛堇和胡补答孛堇欲敌则力不从心,欲降则心有不甘。是战是守,请节度使速作决策。”劾里钵说道:“蒲察部落的命运已经到了最为危迫的紧急关头,也来不及细加筹划了。可用诈降之计,表面上从之,以求自救。但可依然悬挂蒲察部落的旗帜,在交战之时以与桓赧、散达兄弟区别。密林之中有间道,可将他们的阴谋及时告知于我。”阿喜受命而去。

    阿喜走后,劾里钵又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欲发兵往讨,又惧跋黑从内作乱,心中犹疑,难作决断。迟疑难决之际,欢都所遣之人已至,他从他的口中得知跋黑已死。初次听到之时,心中甚喜。继而思之,又觉悲痛。所喜者,跋黑死后,内难已除。所悲者,跋黑毕竟是自已的叔父,骨rou之情,岂能不哀?遂吩咐冶诃守住营寨,亲往驼满部落迎回跋黑尸骨。又以隆重的葬礼安埋了他。料理已毕,正想返回大营,忽听习不失从术甲部落返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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