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奇异绽放的最后温柔 (第3/3页)
开双臂蜻蜓般穿过货架飞过来:“mama,嘘嘘呀。”OH……我晕。 品尝红酒的时候,夜色已经绽放为深邃的墨蓝,夜风高山流水般滑过我半开半启的门。
怎么着在这特别的夜特别的门内,至少该有昏暗氤氲红蓝绿的冷色调灯光,背景慢摇着伤感女声DJ,不可或缺的香艳的酒杯以及…… 无奈的是,该有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原先本来就有的,头顶的节能灯和我的二个儿子。 我给坐在对面的川也缓缓倒了半杯,然后与他轻轻一碰"chess",仰头饮了不大不小一口,做出陶醉的神色。 川低头盯着自己眼前的杯中物,散发着气味的血红色的液体,“这这这这……”,无比惆怅,仿佛我给他的是见血封喉的毒酒。 我鼓励他:“没事,只当生命中的第一次尝试,就当它是海红蜜。” 川迟疑地“哦”了一声,端起来浅茗一口,“啊呀,不能喝,根本就是酒,哪是饮料”,他强忍着咽下去,大声抗议。 我看见他眉头鼻子叠在一起,用手做扇子状,扇着嘴巴象遇到打劫的一样,飞快跑掉了。 二rou蛋站在我一侧抬头好奇的张望,我于是用筷头给他粘了一滴酒,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添了添,然后象喝了一口药一样,苦着脸缩着脖颈毫不犹豫地也跑掉了。 都跑掉了,只剩我一个人,还有一大瓶酒,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一杯接一杯,饮尽这瓶酒。 我也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头开始又晕又闷,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卡布基诺和哈根达斯的小资的味道。 我搬大石般地抬起眼皮,用空洞的眼神沿着寂静向前遥望,窗外似笼罩着看不清的楼台烟雨,今夕何年?我息何处? 脑海中浮现那句我很喜欢的话,若有喜欢之人,又得手,真是一件开心的事。 眼前虽没有喜欢之人,但至少有酒,也不错。 这时,配合着微醺的气氛,我的手机等一分钟忽然唱起,我看着屏幕上流动的号码,微笑着接通。 老姨在电话那头问:“吃了没有?” 我回答:“吃过了”。 “龙这俩天还耍了?” “估计是,他一天不离神池就一天不离赌博场,我让他走,他不走。” “唉,现在耍钱的人倒是多了,有钱的,当官的竟是耍了,社会风气就不好,没看出龙这么赶得上时髦,印象中是个腼腆的好孩子,再一个主要是你也管不住他。” “我也想管,只是我就没有管人的细胞,从小被mama管,已经习惯被人管了。” “只习惯了做奴隶,没习惯了做主人,问题是男人们都一样,有了钱就瞎折腾呀”。 “那是了,不过折腾成他这样的也少,纯粹没了深浅,他亲手埋葬了他自己,也许他本身质地不纯,属于半吊子,以前是隐藏着,现在是完全充分的显露。” “龙究竟输下多少?” “不知道,他又不说实话。” “你俩办了离婚了?” “嗯,年前就办了”。 “龙现在是啥意思?” “他现在还是沉迷于赌博,完全被赌瘾控制,就晓得借钱,惯熟的,不惯熟的,见了谁跟谁张口错钱,输钱输得自身难保,根本不考虑老婆,孩子,责任,义务什么的,我见了他比见了鬼还要愁,我倒是心中有了个目标,看上一个叫谢萌的,是个中医,和我妈一样。” “有人给介绍了?” “没有,是谢萌的弟媳,叫福祥,以前和我们住得很近,也处得很好,我在电话上告诉她我现在的处境,我说我自己想尽快再找一个,急于从龙手里摆脱出来,老实说,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说是我全部的希望。” “这个人看上去咋的了?” “四十大几岁,长得一表人才,有工作,还会看病,据说离过几次婚,而且是由父母做主。” 最后老姨叮嘱我:“有这两个孩子,尽量还是考虑你们俩过,不过既然离婚了,若能碰上个好的,也不要错过,具体的你自己定省哇,以后的事谁也料不到,凡事看开就行了。” 我保证:“我明白,为了我的俩二儿子,我也要努力奋斗。” 这些天,满脑子只想着谢萌,把他看成是可以解救我的独一无二、穿越时空、古怪灵精的灰太狼,换言之,就是我的阿拉丁神灯。 谢萌的诊所位于我上班和下街的必经之路,与30元特色自助火锅紧紧相邻,与唯美婚庆演艺工作室密切相连,深陷于世俗的浮躁与人造的浪漫之中,我以前常常忽略,并且从他的门前一闪而过。 而如今总要放慢脚步,朝他的门窗张望,他窗子的卷闸从未开启,他的门也始终紧闭着,门上厚重的铁板冷冷的一副抗拒的姿态。 我目光炯炯迎风而立,象一个迷路的人停住漂泊的灵魂,期待树荫下门背后露出可以疗伤的微笑。 只是他的居所始终似一座孤岛上耸立的城堡,我仿佛浸泡在水中,感受宿命的风猎猎作响,而此时,城堡在水中的倒影,常常会开出清澈的寂寞的蓝色之花,给我冷漠荒凉的心,寄予蓝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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