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噩梦 (第2/2页)
在人家家里印象太深刻所以忘不了。无奈的是后来他对她太冷淡,经常打架,不理不睬,把她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是冰冷的,现在的老公不欺负人,才总算把她温暖过来。 张秀平特别多愁善感,最主要是她没有野心,总是被生活琐事牵绊着,而第一次婚姻彻底放大了她与生俱来的弱点,本来就是一段错误,却因为那时的无知与纯真而留下烙印。 后来的二、三个月内,我一听到征服这首歌,心头就一阵哆嗦,不寒而栗那种感觉。 再次回来后,龙一定是想要我再乖乖服侍他,他不停反复强调,女人就应该做女人的营生。 听起来在他的印象中我做的一直就不是女人的营生。 我心想,阔别三年,又暂时挤在一个屋檐下,只是,在你面前,我从来都不懂身为女人该怎么做,或者我怎样做才合你意,同样的,你也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完全没有任何那种只属于二个人的私密的暗示,你给我的简直就是夜色的长廊,让我找不着北。 我反问,女人的营生就是陪男人睡觉? 龙笑,男人放不了火气,只是瞎跑,心里也失落,干脆放了火气,也就是个那了。 他又接着说,要不还得犯错误,一天天犯错误,也没意思啦。咱这人走到哪儿也是铁公鸡,也不吃香。 我叹着气说,倒霉死啦,又让你占上便宜啦。 龙说,我买了面和油。 他刚给买回面,割回rou。 龙扳着我肩膀说,一个男人特别想要一个女人的话,说明他心里有她。 我看一眼他那张嚣张的从不知歉疚是何物的脸,提不起一丝一毫兴致,心想,算了吧,你心里有我,我的心里却有了别人。
我逗他,你的那颗牙又要疼了。 他一亲热就有颗牙疼。 龙说,不疼啦,那个牙拨了。 我想起他离开前的那二年,我们几乎不亲热,但他频繁的牙疼,自己去老百姓大药房买的药,拿回家,我却从没在意,我以为我不需要,对方也应该像我一样不需要,看来,我这人情商很低,而龙说他自己,我这个人情商比较高。 情商高与低,来自于遗传,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情商高与低,而在于我是否仍然爱你。 半年后,已经是2012年的冬季,某个下午那噩梦般的小子竟然又一次闯进来。 我正包饺子呢,家门猛地被推开。我循声抬头望去,一个男的站在门外,寻思一下,认出他来。 他逆光而立,邪俊的面容,一双眸似火,浑身散发着邪恶而刚烈的气息。 我装作镇定问,你是不是找错人啦。 他大步走进来,没有,就找你。 我怔在原地,脑袋转瞬一片空白…… 他还是老一套,毫不客气地要钱,给我拿钱,给我拿钱,不多,二、三百就行。 他那么自然,简直就像回家在问老婆要钱,同时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杀气。 我撅着嘴说,没有。 他一边翻包包一边说,找见是我的啊。 他的眼睫上扬,似有温情凝入我眼,再揉成沙砾磨过心脏。 我点下头,说,行。 这次,我目送着他一步步走出大门外,他把门关好,再插上,然后离去。 如果噩梦只是一场,觉得还是痛苦的,可又一场,这痛苦的滋味就不那么深刻了,似乎微微虐出些酸甜的味道。 不久后,我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是个下雨天,我淋着雨不知不觉就走到那家小姐的门前,她家的大门嵌在二座山之间,雨水从大门下汩汩而出,门前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纹路很清晰,我望着门缝,关得很紧,除了雨声,一片寂静。 我来了,你在哪里呢,在做什么呢,我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你不会看见,也不会明白,我渴望再次见到你的心情,也很想念你唇齿的味道。 你有没有思念过我,思念的时候会唱歌吗,如果你是妖就好了,你就会很容易地看见我为你痴痴跳动的心。 我在门外的雨中徘徊,只觉得通往大门的小径十分幽静,而山门背后的世界仿若世外桃源。 我身上的衣服皆已淋湿,面具有些冰冷,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小兽,背上插着鲜艳的小旗,乖乖地守在山门一侧,每每有人从此处通过,就昂首挡在路中间,大声道,小姐派我来巡山,此门由我抬,此路由我开,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梦境特别真实,仿佛雨滴就淋在头上,心都因为揪得紧而隐隐的痛。 2013年春天,海棠花没开之前,听说他被抓住了,因为县城里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入室抢劫强jianian的案件,一时间满城人心惶惶。 我一听就知道是他,抓起来就放心了,不必担心再有坏人突然闯入,但同时居然有恻隐之心,你看你,风声这么紧,都已经发通辑令了,悬赏现金二万元,寻找线索,你就不能暂时收手吗,为什么不懂得收敛,偏偏往枪口上撞呢。 也许吧,一切已经身不由已,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了吧。 就如同龙当年,仿佛入了魔障,别人一眼看他走的就是死路,他自己却偏以为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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