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染_011、再次遇见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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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再次遇见你 (第1/2页)

    信笺寄出数日,仍无音讯,无休止的挂念令人寝食难安。

    这日,窗外明媚,万象更新。隐约预感会有远方传来的讯息,于是抖擞精神,打开房门,想去碰碰运气。临行前,饮下几杯残酒,身上顿然又轻快了许多。酒的醇美要经四时沉酿,方能品出其真味。就像亲情的深沉,越久越香浓。师傅常在醒醉间诵读几段好诗,仿佛时空皆已晕眩,眼前是影影绰绰,大可天当地,明当暗,南北当东西。太白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细探自身处境,此时无明月,此地无倩影。怎能不孤寂。好在没到绝迹,还能见到活生生的面孔,在穿梭。

    刻意听从意愿的趋势,又赴林荫小径走个往返,空荡无影,不免徒劳落寞。“这么早,”前脚才跨进栈门,瘦削脸即刻问道,显然很惊讶。他看起来活像副披挂单衣的骨架。澈怏怏不快的嗯了声,正要扶梯而上,“今天何家三小姐大婚,街面上等些时候定要热闹得很。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均会悉数到场。”大婚?难怪从昨晚起就不断有鞭炮出售。许是另存心思而无暇顾及旁事,也没有感受到分毫喜庆。“听,这仅是前奏。”骨架侧耳细听,可惜距离稍远听不真切。”何家,猛然回过神来,不会这么巧吧,祈祷之余战战兢兢地问:“谁要结婚?”话未央便觉得愚蠢,根本连对方姓名还不知,是谁又有何分辨。索性赶忙换成肯定句,“新郎是很厉害的人物吧。”

    没曾想对方却叹道:“真是个大跌眼镜的人物。洳雪小姐出嫁,男方竟是自己姐夫家的佣人,这不让人啼笑皆非。佣人且不论,还是个哑巴,活生生的负担,有什么福可享。”那张扭曲的脸上分明已写满嫉妒:不如跟我呢,至少我能说出整句整句的完整话。

    现下尚早,店里并无旁客,于是邀其同去闹闹,总好过生闷气。“不了,今天忙得很。老板偷懒,像我们这种贱命怎么敢放肆,比不了别人一步登天。”这是自然,早该料到那日和颜悦色的店主必不会缺席。罢了,既是属于一个人的闲暇,那就独自去凑个热闹吧。其实约个人同往也是怕万一巧合出现时会忍不住失态,有双眼睛正好监督。他故作潇洒,心里却忐忑难安,这些日子常自幻想能再度相叙廊头。

    花轿缓缓来,行上柳眉街。锣鼓声、唢呐声、鞭炮声,声声齐鸣,人群溢满欢腾。店铺各户掀开门帘观望,他们捂住耳朵,合不拢嘴。欢蹦乱跳的稚童或手持玫红绸缎,或捧起满掌彩砂抛向高空。纷飞的粉末如彩雨倾盆,落在头顶,洒入空中。还有快活的乐手喜笑颜开,忙不迭的随众起舞。每逢兴到高昂处,连眉心也能激荡出旋律。澈身临其境,却笑不出来,只好任凭人潮来回涌动,好像双脚已离地多时。

    乱花丛中当属芍药最显眼,这自然离不开洳花的培育。争奇斗艳的场面,唯独对它情有独钟,又悉心培植若干天,方可捧出来秀秀。尾随的车队冗长、齐整,随行者衣饰华丽,抬厚礼、举横幅,不亦乐乎。喜字造型新颖,用花瓣拼接而成,且色泽各异。姊妹们已在外等候,迎来送往,笑逐颜开。迎进府中便可观赏歌舞表演,并尽情挑选美味珍馐。

    “谢谢各位亲朋来参加此次婚宴,我们姐妹万分感激。”由长姐发言,众人齐向宾客鞠躬。“大家随意即可,不必拘礼。”洳风这身红服端庄高贵,颇有风韵,将曲线完美呈现。“祝贺,祝贺,洳雪能嫁得如意郎君,福报深深。”说话人是几位姑娘的干娘,身材瘦小,眼神精亮。“同喜,同喜。”花仙女今日头插芍药,礼服又印芍药,到底是钟爱有佳。“早闻何氏姊妹各个出挑,果然不虚呀。”大腹便便的男人总算亲眼目睹过,不虚此行。“是您抬爱了,”捧花的洳月身穿拖地长裙,颈上配有宝石珠链,两者相得益彰。“老何若是有知大可含笑喽,一家子女子不输男啊,哈哈。”老先生底气十足,头发已斑白胜雪。“多亏有您相助,”小月还如幼时那样挽着他,“吃块奶油蛋糕,很甜呢。”他张开嘴,很是欢愉。“就剩我们月月了,抓紧哦。”边吃还不忘打趣,尽管内心非如此想。若能回到相聚开怀的年华该多好,那时候,老何明明还是壮小伙,像洳月这般大。

    熙攘声此起彼伏,将澈挤在中间,又挤进门槛。这下可看清了,是她!意料之中或之外已不重要,果然是那廊下女。如今细看,大约黄衣倩影该是洳月。如此相像,难怪会错认。不曾想真相揭晓的当下,他有多么期望自己并非只身前来。

    正待思忖,花轿宣告来临。便作: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正当,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极为应景。压轿,佳人出,姊妹忙搀扶,众人皆空出主路留给新人过。洳雪缓步而行,幽香随之飘落,犹是那股茉莉清香。许是机缘,澈竟靠近头排。而眼前是咫尺距离,仿佛伸手便可拉住她。

    “姑娘,是你吗?”不知何故竟脱口而出。此影,此香,恰如昔时。或许真情自有多种感应,心有灵犀算作其间。尽管隔层纱,显然雪亦辨出身旁这张面孔。“萍水相逢,聚散有时,日后多多保重。”停步片刻,轻声说。耳畔响起唏嘘,宾客因不明原委而暗自议论开。洳风则心知肚明,所以深感不安,任何流言绝不能在今日流出。面对各界来客,纰漏就像炸弹,随时会爆裂。洳花看出此事不妙,须得即刻制止,“公子大约认错了,还望自重。”继续道:“家妹大婚本属庆事,若无意恭贺尚可自行离府。”见澈仍留恋于此,洳风忙向众人解释说:“这位公子全因思之过切才有失分寸,送其去院里稍作歇息,奉上美酒佳肴款待。”“公子,这边请。”侍女的突然出现令他稍有意识到言行的失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值此无计可施时,洳月出手解围,拉住悬崖边即将坠落的鲜活生命。“哥哥,你真粗心,”几下眼神暗示对方万万不可穿帮,“这是我jiejie。”澈支支吾吾,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家别误会,我们是旧相识,他,他是来找我的。”说罢将双手垮其臂上,笑对众宾,“若再耽搁下去,新郎官儿可不干了。当心他不幸认错人,那可不得了,免不得要闹出惊人之举,到时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多多笑纳。”此妙语一出,引来满堂哄笑。“你个鬼丫头,”白发老人发话,“既是朋友,那便好好招待。依我看呐这孩子模样斯文,刚巧管住你,你们挺合适,哈哈。”月瞥了他一眼,确实不赖,不禁羞涩起来。“您老人家就爱开玩笑,快别说我了,婚礼要紧。”“丫头还害羞了,可见小伙子颇有魅力。”说这话时,眼神未曾离开澈,看得出也是打从心底觉得满意。“好,好,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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