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染_011、再次遇见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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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再次遇见你 (第2/2页)

继续,继续。”示意洳风下一环节。他依然立在原地。既知无力化解,唯有默默奉予祝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既然错认,就由它将错就错吧。“祝洳雪姑娘幸福长久。”总算他知道了她的名字。纱盖那面应声道,你也是。“走吧,”洳月想唤醒澈迷离的眼。“走吧,”洳雪轻声说,是给自己,更是给他。这段突然降临的感情太过仓促,就连现在送别时还是如此。老人重重的向年轻后辈的肩膀拍了几下,他是过来人,怎会轻易被洳月自导的小把戏糊弄住,不过是配合而已,因为他太知道这个艰难的家族经历过多少辛酸。

    今日的何府馥郁芬芳。“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海棠嫣然。玉兰束素婷婷,牡丹雍容华贵。两侧长松落落,乔木蒙蒙。到底是特意运来为表庆贺,苍翠欲滴之态还从未见过。仰面可见幅幅壁画,有寒梅舞风图、花绕锦池图、雪散晴空图和月渡高阁图,皆出自四姐妹之手。俯瞰便见心形地毯,用彩线勾勒而成,踏上去柔软如卧云端。芍药贴满门窗,花瓣上写遍祝福,花蕊已洒过水。画商岳先生现场挥毫新作,寓两情缱绻,百年好合之意。冯老板携锦衣玉鞋而来,卢掌柜又添珍馐无数,韩夫人赠珠翠,秦公子奉墨宝,董氏则送古董相待,朱氏以玉器相配,另有厚礼堆满厅堂。一席人在此前觥筹交错,起坐喧哗,好不热闹!只等目睹新娘的光彩。毕竟对他们中的部分而言,洳雪仍是个謎。

    正待众人摩拳擦掌准备一探究竟时,忽然传来新郎捎来的歉意,引发大伙怨言无数,“到底怎么回事,还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这婚到底还结不结?”“我们大老远赶来,可不是为了干等。”吵嚷声越来越清晰,洳风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安抚,因为她也不解。新娘已被护送屋内静候,尽管阵阵嘈杂入耳,却正和所盼。“大家请安静,”是二姐的声音,“很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请诸位允许我献上一舞,来平复暂且的愤怒。”外人常道四位女子各有所长,从画作上已见识到洳雪的真功,想来这支舞也不会令观者失望。于是,由白发老先生代为表态,许其舞来一看。此舞名为《清秋》,最为人称赞之处即是旋转速度极快,宛如萧萧而落的秋叶,且转后的从容俯卧又有落叶归根之意。“的确不俗,洳花姑娘这支舞只怕我等再跳十年也是可望不可即。”方先生身为舞蹈家,平日鲜少服气,如此评价甚为难得。“先生过奖了,改日洳花定当向您多多求教。”说求教虽有些牵强,毕竟功力早在来者之上,但起初正因被方泽的舞姿吸引,才萌生学舞的念头,且暗自学到不少本领。“请诸位耐心等待,婚礼即将开始。”有这出表演压底,说话也能硬气些。

    进屋换套新衣,匆忙问候完小妹,忙又出来招呼。却见长姐已成醉态,“这是我们的命,任谁都难以违背。”陪其同饮两杯,感伤婚姻的不如意。“我知道你是为洳雪难过,想必那位便是她心中人。可你我又能怎么办,难道悔婚吗。小黎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人情只怕还不清。”“我对不起雪儿,”平日坚强的顶梁柱已经泣不成声。“何家人必须如此!你我都能忍过来,相信洳雪也可以。”洳风仍旧陷入自责,泪流不止。“父母若在天有灵肯定会怪我,她可是我的亲meimei啊。”老二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所谓姊妹同心即是。“长姐,我们都曾盼望能得一心人,现在想来全沦落成梦。母亲临终说良禽择木而栖。若不依靠大树寻求繁盛,就只有等死的份儿,哪会是如今这副模样。”洳花目光坚毅,“绝不能心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再度遭白眼的厄运。“小月呢?多亏她聪明,否则真让我没了主意。”伤心之余想起家中最小又看似最爱惹祸的救世主,可得当面记个大功。“你瞧,”洳花朝庭院指去。

    澈望向花丛出神,“你好,我叫何洳月。”

    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你,”他略感抱歉,“刚才是我太过失礼,很抱歉,多亏了你。我叫钟离澈。”

    “那我唤你钟离大哥可好?”对方点头应允。又道:“钟离大哥很爱我jiejie吗?”

    “你是说洳雪姑娘?”显然如此,小月眨眨眼。“我们,不过见过一面。”看得出他并不愿意继续回答。“你喜欢这些花吗?”与它们沉默交流,好像自己也形同无物。“名花倾国两相欢,该属人间美好,又怎能不爱呢。”满园春色,禁不住惹人怜惜。“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洳月喃喃道,说予他听。是啊,错过了花期再心生怨由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要继续错过罢了。“你可想过或许灯火阑珊处另有别种滋味呢?月本欲暗示,但似乎对方并未理解,微微波动了几下眉头。她极力想告诉澈,“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偏偏在开口之际被打断。“他,洳雪的......怎么还没到?”

    洳月即刻移开目光朝向别处,故作无事道:“不用管阿黎,我是说我姐夫,满脑子奇思怪想,整日不知道在想什么,兴许要准备个惊喜。”“还真有心,”话里透着醋意。尽管还不太酸,却足以让身旁的听者倍感揪心“只可惜爱情不像花朵,不相关的两条根无法缠绕。”澈不知其为何会生发这良多悲慨,jiejie大婚之日作meimei的该高兴才对。

    “快看石栏边缘”,不经意间留意到那片紫**域,面积不大,色泽却浓。“是葡萄风信子,”再确定不过的答复。不仅口吻肯定,似乎又添了几缕忧伤,连声音也没入风里。“风信子,我倒从未见过。”不记得师傅珍藏的植物画册上出现过这个身影。“名字也奇特,是从何处运来的?”他涌起想带回几颗花种的企盼。“这几株是我们亲手培植,室内还有,钟离大哥喜欢吗?”澈看得入神,被深深吸引。因为母亲对紫色情有独钟,那时家后的山坡上也有随意盛放的小花,她也像澈这样目不转睛。“其实,”洳月诉起背后的故事,“这个花种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男孩。我们种下信子不久就杳无音讯了。”她摊开手掌,露出紫色斑纹,椭圆状。“这模样,我好像见过。”山水琅忽然闪现,一时的惦念袭来。不会这么巧吧,心头犯起嘀咕。“真的吗?你见过!”当年两人说好月的在手掌,他的在眉间。澈已记起是山水琅的那个男孩,却又不想再生是非,于是只道自己许是记错了,并宽慰其怀抱希望等待重逢。

    他也曾怀抱希望,也等来了重逢,然而这一切真的是所愿吗?有时候,等不来的或许是最好的。风信子依旧飘在风里,他们都有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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