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北伐军威迫京津 皇姑屯张帅丧命 (第3/4页)
六月四日凌晨,专车驶进皇姑屯车站;“实业总长”张景惠、“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等人也已在车站迎候;并告知“奉天省长”刘尚清“已率文武官员在奉天新站迎候”。 皇姑屯是奉天的一个小站,到了此地也就抵达了奉天,曾经悬着的心则可放下了。 且因离终点站已是不远,也就只有张景惠上车陪同,齐恩铭则驾车原路返回。然后,专列又缓缓启动继续向终点站驶进。 皇姑屯车站以东不远就是老道口和三洞桥,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在此交叉;京奉铁路在下,南满铁路在上。 因为,南满铁路是日本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修筑并管理,沿线两侧都被划归“日军”的警戒区;因此,南满铁路与京奉铁路交叉处的老道口和三洞桥,也就在“日军”的警戒区内,不远处即设有“日军”的岗楼;所以,吴俊升的军队在此处没能布防。 谁知,正是此处的失防,给张作霖和他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原来,河本大作正是选中了此地;他派人在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交叉处的桥下埋了大批炸药,将导线引至不远处的岗楼中,只待张作霖的专列到来、就起爆。 果然,当专列驶至三洞桥,忽然一声巨响,事先埋在桥下的炸药被引爆;有十多节车厢的专列,顿时被炸得都脱轨掀翻、甚至于粉碎;死者血rou模糊、难以辨认,伤者大声惊呼、哭嚎不止。 张作霖的“六姨太”马岳清及莫德惠、温守善、张景惠、刘哲、于国翰、“日本顾问”仪峨诚也等人,都程度不等地受了伤。 而张作霖乘坐的那节曾供“慈禧太后”专用、有“蓝钢车”之称的豪华车厢,被崩出有三、四丈远;陪同张作霖的吴俊升,已被一枚铁路道钉穿入脑部而当场毙命了。 张作霖虽然没有当场丧生,但已满身是血伤势甚重。 幸免于难的“三公子”张学曾、“副官”王宪武、“医官”杜泽先等人忙乱中终于找到了张大帅,众人见他伤势严重赶紧加以救护。 此时,刚离开皇姑屯车站的齐恩铭忽闻三洞桥方向响起爆炸声,知道必是发生了意外;于是,赶紧也驶至三洞桥。 于是,张学曾、王宪武、杜泽先等人七手八脚地将张作霖塞进齐恩铭的车内;然后,极速地奔往“大帅府”。 齐恩铭等人将张作霖送到“大帅府”后,立即送上了张作霖“五姨太”的小青楼。 此时,在奉天新站迎候的刘尚清等人闻讯后也接踵而至了。刘尚清见“大帅府”内乱作一团,则一面约束众人、不可慌乱,一面立即组织对张作霖进行抢救。 然而,终因伤势太重,张作霖没能留下一句“遗言”即于当日上午九时不治身亡。 就这样,堪称乱世枭雄的“东北王”张作霖遽然离世了。因为,事发地离皇姑屯车站不远;故而,史称“皇姑屯事件”或“皇姑屯炸车案”。 “皇姑屯炸车案”发生后,刘尚清揣知必是日本人所为;其目的无非是为了“除去已被其视为绊脚石了的张作霖;然后,趁‘安*国*军’群龙无首之机,占领奉天进而控制东三省”。 事发当天,日本陆军部立即有关“皇姑屯事件”发表《声明》以示自己“清白”;同时,“关东军”以“协助勘查”之名将“出事地段封锁了”;并按《计划》将“已准备了的两名中国人杀死后、抛尸于现场当了替死鬼”,诳称“是炸车的间谍,被当场击毙”;且在两具“尸体”的衣袋中、故意放置了“‘国民政府’指示其行动”的《手谕》,欲以此“嫁祸于南方‘国民政府’而为自己开脱”。 果然,对事发现场进行勘查后,日本人即用“中、日”两种文字发表了《关于老道口现场调查报告》,以证明“‘皇姑屯炸车案’与‘日军’无关,而是‘南京国民政府’指使人所为”。 然而,日本人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识破,只能是自欺欺人的不打自招。 然因,刘尚清见张大帅已命归西天,“安*国*军*政府”失了主心骨;即使明知是日本人所为,却也不敢将事情挑明了而与日本人翻脸;再说,在此节骨眼上、东三省该何去何从?这却是摆在刘尚清面前的最大难题,令他一时不知所措了。 时有深沉练达的“奉天省督办公署参谋长”藏式毅建议:“应秘不发丧并严密封锁消息,绝不可让日本人获知张大帅的死讯。”同时,赶紧通知张学良,要他“返回奉天,主持大局”。 刘尚清采纳了藏式毅之言,遂故意放话“张大帅只是受伤,并无大碍,不久即可视事”。 于是,“大帅府”内一切如常,未见悲怆之态、不闻哭泣之声;每天,厨房照常为张大帅张罗膳食;“医官”杜泽先按时为张大帅换药,连病历记录也一字不漏地填写无误;只是,允许进出小青楼的只有“五姨太”和贴身“丫环”。 果然,张作霖被炸后,“日本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日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松井石根、“关东军第十师团长”本庄繁及张作霖的“日本顾问”菊池武夫等人即来探视,欲确证张作霖死讯后、以作进一步行动。 不过,日本人的探视,都被刘尚清与藏式毅沉着地应付过去了。
藏式毅以“张大帅刚受惊,须静养不宜打扰”为由,使探视者都只能隔着窗户瞧;而当瞧见头缠绷带的张作霖静卧床上、无甚异常时,林久治郎等人也就信以为真了。 就这样,刘尚清与藏式毅巧妙地将日本人忽悠了,方才免除了进一步的变乱。 与此同时,刘尚清又急忙派遣张作霖的“副官”王宪武秘密潜入关内,带上所谓张作霖的《口令》,通知张学良“速回奉天”。 其实,张学良在六月四日就已获知“乃父在皇姑屯被炸”的消息;只是未知祥情,心中悬着。 而此时,虽已与“北伐军”谈妥了“双方休战”,但驻于“京、津”的“安*国*军”尚未安全撤离,张学良一时不敢擅离。 因为,张学良知道,在此非常时期,绝不该因此事影响了军心;否则,引起新的变故,后果会不堪设想。而自己作为张作霖的“长子”且是军中主将,一举一动更得慎之又慎。 因此,张学良虽是闻知“家父被炸”后甚是揪心,但却只得竭力克制自己、保持镇静。 恰好,这一天是张学良的生日;当晚,张学良不露声色、神情如常地出席自己的生日宴会,谁也看不出他心底压着多大的痛苦。 第二天,张学良《命》其部将“第四十七旅旅长”兼““北京戒严司令部副司令”鲍毓麟留驻北京,以维持北京的秩序且与“北伐军”办理交接,自己则与杨宇霆率部向滦州撤离了。 到得滦州后,张学良暂驻于滦河西面北山的大觉寺内。 此时,王宪武赶至滦州,传达张大帅的口令,要小六子“速回奉天”。 虽然,王宪武守口不言“张大帅已亡”;然而,张学良已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揣测到“家父必是生命有危”,并非是先前所报的“只是负伤,无碍大事”;否则,何必派其“副官”专程赶至滦州催促自己“回奉”,且只是《口令》而无《手谕》。 因此,张学良确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欲“返回奉天”不敢再有片刻迟缓了。 于是,张学良把军务交予杨宇霆;然后,只带了“副官”谭海、“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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