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雨录_第二章 擂鼓翁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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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擂鼓翁金 (第5/5页)

烈跪在门外,听见这一声,激动万分,竟然颤抖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刚要说话,又听那老者道:“还不快去,难道我的话,不如你家梁将军的管用么?”

    左烈听老者提到“梁将军”三个字,顿时眼泪滔滔而出,当时深深叩头道:“卑职遵从韩元帅军令,但求韩元帅赐见一面!”

    韩元帅??!!!韩世忠????!!!!!

    守在门口的余辽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褐衣老者竟然是和岳飞齐名,杀的金人闻风丧胆,几乎在黄天荡生擒金国完颜宗弼的韩世忠?韩大帅?再看那其他人,除了第三旻是站着抱拳敬礼之外,麹管家和那四个家丁,连同思玉和那********,都跪在地上,自己也双膝一软,对着韩世忠跪了下来,口中喃喃道:“老爷子……你竟是韩世……不不,你竟是韩大帅?”

    韩世忠此时才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余辽道:“辽哥儿过来,你且扶着我”,余辽急忙起身,一边搀扶了韩世忠,这才感觉到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帅爷,身上微微颤抖,脚下虚浮,情知是方才使力过大,那“梁将军”三个字又触及当年自己妻子梁红玉战死沙场的隐痛。赶紧使尽全身力气,紧紧托住韩世忠一条臂膀,走到门口。

    韩世忠在门口刚一现身,那整整齐齐排列成阵的百余名兵丁,齐刷刷跪在地上,随着那左烈哽咽的声音一齐参拜道:“属下见过韩元帅!”那二管家见到这个阵仗,知道再呆下去,自己绝讨不了好去,当时给周围几个人使个颜色,互相搀扶着偷偷溜去。

    “不错”,韩世忠看着那些兵丁道:“不愧是你们梁将军手下精兵,就算是江湖捕盗也颇有章法规矩,你们梁将军泉下有知,也必当欣慰”,说着自己眼中泪水又渗了出来,那左烈已然痛哭失声,他当年是梁红玉手下亲军哨长,跟随韩世忠梁红玉夫妇南征北战,后来梁红玉在楚州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去世时年仅三十三岁,此事也成为韩世忠后半生挥之不去的隐痛,此时左烈再见故主,想起当年随梁韩二人大破金兵,驰骋疆场的慷慨豪气,如何能不触景伤情?

    “韩元帅……。”那左烈刚喊一声,韩世忠手一挥打断道:“住口,我如今不是你们统兵元帅,只是一个闲散野人,今日一见,日后再无相见之日,你们退下罢。”

    左烈听到韩世忠如此说,心下明白这位大帅从来说一不二,令出如山,如果今日不是因为自己曾是梁红玉帐下亲兵,触动心中往事,就算是当年韩世忠手下亲卫,他也未必肯出来一见,也知道在此耽搁的久了,传了出去对韩世忠不利,当即磕了一个头到“遵命”,起身传命:“各军撤回,照常巡哨”再回头对着韩世忠行了一礼,带着军兵一路去了,偏生去的甚慢,不住回头张望。

    韩世忠站在门口,目送这群兵丁消失夜幕之中,直到连个黑影都看不见之时,这才转回身来,却是脚下一软,余辽赶紧用力扶住,那思玉也早已站起身来,就近搬过一张椅子,让韩世忠坐下,却把那两条鼓槌放在韩世忠手里。

    “老了,老了”,韩世忠坐在椅上,一边抚摸着那两条鼓槌,轻轻解开上面缠绕的白锦,露出里面的精铁来,只见两条鼓槌上各自镌刻了两个娟秀挺拔的字体:“擂鼓翁金”。

    “此身可老,此气概不老”第三旻这时也走了过来,对着韩世忠深深一鞠躬道:“晚辈有幸见识一代豪杰,可谓幸甚,日里那万指挥说您武功盖世,我还当您老人家果真是一位世外高人,现在方知,那万指挥所说的武功,原来是说您老这一世的武略功勋,放眼江湖,自然无人能及,在下万分钦佩。”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他作甚?”那韩世忠一笑,又复那褐衣老者优游自若的神态,对那********一笑道:“齐姑娘,替你家夫人的相公找辆车子,我双腿酸软,今日里怕是走不回去了。”

    那********赶紧答应到:“老爷稍等,后院就有车子,我这就给你叫来。”,原来这********姓齐,原本是梁红玉的侍婢,后来自己出来,开了这家冷光楼,却还是当年跟梁红玉时候的营生,只是卖唱而已。

    那********转身往楼后走去,韩世忠却喊了一声:“,思玉,那里去?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回去!”思玉正想借此机会偷偷跟着那********,留在冷光楼,不料被爷爷看破,只好冰着脸转回身来。

    第三旻见韩世忠这就要走,当时抱拳道:“天色已晚,在下也告辞,今日能见豪杰一面,足慰平生,告辞”说完带了麹管家和几个家丁也自离去。

    韩世忠这才对站在身旁的余辽道:“辽哥儿,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答应么?”

    余辽还在刚才的愣怔里没回过神来,忽然听得韩世忠这么说,当即跪倒在地,大声道:“韩大帅尽管吩咐,余辽无有不尊。”

    韩世忠笑道:“起来起来,我不是什么大帅,往后再不可如此叫了,我只告诉你,今日之事,且不可告诉你那腌臜师父,他若知道了,又要说我不忘当日做元帅的威风,什么六根不净,欲念不清的,聒噪的紧,记住了么?”

    余辽本以为要吩咐下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听得这一件,心中虽然糊涂一片,却知道这老爷子的意思,当时点头如啄米般答应,旁边那思玉却奇异道:“怎么,你这后生的师父也是个腌臜和尚么?”

    这一问不要紧,余辽一晚上都浑浑噩噩,神思如在云雾里一般,听得思玉姑娘这么问,脑中嗡的一下,结结巴巴道:“你…。。你师父也是个腌臜和尚?”

    思玉俏脸一扬道:“正是,若你师父也是个腌臜和尚,你该叫我师姐才对”

    “师…。。师姐?”

    这边老爷子却笑道:“思玉不得胡闹,他年纪比你大,乃是你的师哥,只是你们这师哥师妹有甚的好相认?那腌臜和尚除了是你们师父,何曾有半点真本事教你们…。。”

    “不成,我是师姐,我师父曾说过,他的衣钵必定传给我,所以我必是师姐,再然后是掌门师姐,天底下哪里有掌门师妹的道理?”那思玉不依不饶,必要在这名分上下争出个结果来。

    老爷子大笑道:“衣钵?你师父那身衣钵,娃儿你是打算穿,还是打算供起来?你也不嫌腌臜,若是你师父传了你衣钵,你千万别回家来住,光那身衣服,就迎风臭十里!”

    思玉偏着脑袋想想,确实如此,自己都想的不由干呕了一下,嘴上却不依不饶:“臭归臭,那我也是师姐!”

    余辽此时脑中如同打翻十八盆浆糊一般,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看见有人赶着车来,扶着韩世忠上车坐好,又眼看着那思玉钻进车里,车夫扬了一鞭,也没听见那韩世忠对着他说了句什么,昏头涨脑的看大车远去,独自顺着小巷往庖丁楼而去,一路不断念叨着:“师妹…。。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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