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生死间_第六章 活在两具尸体之上的日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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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活在两具尸体之上的日子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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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一声大喊,把所有人都吓醒了。

    几人顾不得什么,衣服都没披上,就翻身下桌子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

    扎格也行了,双手撑着自己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干什么!”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桑叶那扭曲的面庞:“是他,就是他,杀死所有人的都是他。不杀了他,我们都活不下去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我不能死,我……我要活下去。我要杀了他!”说着拿着铁棍的双手抬了起来。

    我一把推到桑叶,抢下铁棍:“现在没法确定是谁杀人。我们也不能杀人。只能等着警察来判断。”

    “警察?”桑叶哭丧着脸,眼睛上黑眼圈显得眼眶深陷:“这冰天雪地里,没人会管我们。这里就这些人,如果我们不动手,他就会先动手!”

    扎格有些惊慌,又往后蹭了几下:“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我没有杀人!你……你诬陷我!”

    见桑叶要说话,我只能大喊:“你别说,闭嘴!”

    桑叶却没有理会,大声哭号:“你没杀人?那娜姆母女为什么会死了?”

    扎格讶异:“娜姆母女回家去了,怎么会死?你又怎么知道娜姆母女死了?”

    桑叶愤怒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娜姆母女的尸体就在客厅的地窖里!我们生活在两具尸体上。生活在两个可怜的死人身上,生活了大半个月!你还说不是你杀的?这里除了你,没人认识娜姆母女,也不会去杀她们。你这个杀人狂魔,你这个地底下钻出来的食尸鬼!”

    扎格猛然间撑起上半身:“我没有杀她们,我没有杀她们!”

    刘思蕾拉住桑叶:“桑叶!就算是他杀的人,你杀了他,照样是犯法的。哪怕你确定了他是杀人犯,但是他毕竟没有对你下手,你杀了他,一样被警察捉住,偿命!”

    桑叶被偿命两个字惊醒了。只要活下去,只要警察来,那么任何违法的人,都不可能逃脱制裁。

    汤臣冷眼看着扎格:“我们不杀你,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你杀的人。但是,既然你嫌疑最大,那么为了自保,对不起了。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绑住你!”

    说完就去柜台找绳子去了。

    扎格挣扎:“不,你不能绑住我,这个疯女人会杀了我的!”

    桑叶却突然笑了:“哈哈,对,绑住这个杀人狂魔,等风雪停了,警察来了。他一样跑不了。哈哈哈!”

    我沉默的看着他们所发生的一切,李月依旧在拍照。

    汤臣进来将没有反抗力气的扎格五花大绑。断腿,又被绑住,再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最狠的是,汤臣将扎格双腿紧紧的绑在了床位上。只要扎格想挣扎就会摔下床,在地上扭到腿,疼痛,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深夜,再也没有睡意。望着渐渐睡着,以及被刘思蕾拥着睡着的桑叶。

    我回头望向假寐的汤臣,伴着扎格屋里低沉的呻吟:“你刚刚醒着。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放纵桑叶去杀扎格!”

    汤臣没有回话。

    我又沉默了片刻,才说:“哪怕扎格死了,我们安全了,桑叶却要去偿命。你高兴吗?”

    汤臣抬头:“桑叶?我认识她吗?”

    那声音,冰冷彻骨。让我如同坠入冰窖。

    还是发生了。在这种疯狂的环境中,心理学家一一设想的那些假设统统实现了。懦弱的人变得疯狂。友好的人变得嗜血。失去法律与秩序的约束,每个人心底的嗜血都在沸腾。我承认,在看到雪向娜姆四个字时,我很想冲上去,用燃烧的木棍,捅进扎格的嘴里。烫熟他的喉咙,他那贱嘴。但是我忍住了。

    然而不是每一个人都忍得住的。

    坐在那儿,拉开一罐可乐,喝了起来,凉意让我忍不住想要咳嗽,却怕惊扰几个女人,只能捂着嘴,低声咳了几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再次睡着了。我的身体真的很差,差到每天都想睡十多个小时。

    清晨,大家陆续醒来,去躺在床上,都默不作声。

    汤臣也醒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又坐在条凳上,双肘撑着桌子,抬头看着被堂火熏黑的屋顶。

    屋里,凉意更甚了。

    坐到八点多。我看了一下表,才问道:“汤臣,你把扎格嘴也堵住了?”

    汤臣诧异的回头:“我把他嘴堵住干什么,他能用嘴咬死人?”

    我惊呆了站起来:“一个受伤的人一晚上没喝水,还被绑的不能动弹大早上起来会不喊喝水不喊痛?”

    汤臣不在意:“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渴死了最好!”

    倒是李月,抬起相机,看了看剩余不到一半的电。起身穿起衣服,快步走向扎格的房间。然而,我的腿睡麻了。根本没法走。只能原地跺脚。

    李月拿着相机对着屋里拍了几张照片。靠在门上,默不作声。

    刘思蕾拨开脸上散乱的头发:“怎么了李月?”

    还没问完,李月回头撑着膝盖,吐了一地。

    汤臣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走了过去扶住李月,望向屋里。

    刘思蕾桑叶也起身,看向屋里。唯独只有我,那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几人呆立着,时间仿佛停止了。

    感觉到腿不是那么麻了,我才走着过去,适应两步,一个小跑,到了门边,双手扒拉着汤臣和桑叶的肩膀。

    那床上,依稀有些火光,能看得清,扎格身上的绳子全都散开了。身体诡异的折叠着。嘴里咬着断掉的左腿的脚掌,腿与身躯形成一个诡异的不规则环形。脚掌撑裂了他的嘴。他的双手,死死的拽着床单。一根铁棍,从他双腿之间插进肚腹中,从喉咙下穿了出来,在穿进他的下颚。穿过脚掌。穿过他的上颚,顶破嘴皮,露出一寸在外面。扎格老板的头仰着,背部下面的床铺,漆黑一片,腥味并不大,臭味却很浓。因为,在死之前,扎格大小便失禁一床污秽。

    如果从正上方看,这是不是一个“命”字?

    扎格老板死了。这是第六个人。活着的,也是六个人。

    娜姆母女,葛马,鬼哥,王仁,扎格老板。

    汤臣,阳金玉,李月,刘思蕾,桑叶,最后的我。

    第三天清晨,命案增加到了五起六人。没人会再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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