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_第三十章 血铁致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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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血铁致歉 (第2/4页)

自己收拾结束了,只说有人聘他走一圈,就找着地址寻去,那是在海滨。厉花城坐船而下,黄昏时下了一场雨,先不过是细雨蒙蒙,接着就大雨倾盆,那雨点像擂鼓一般袭击着船身,整个水域变得茫茫的一片。艄公夷然不惧,仍在歌唱。

    雨下得快,收得也快。海滨原多这样的狂风暴雨。

    等雨住云收,船也到了陆海交汇处,厉花城往舱外望去,只见一只小狗踏着小快步,的笃笃从南往北跑去,脸相跟内陆的狗不太一样,仿佛一脸深思。

    那狗的后头,碧涛无垠。海浪中嵌着个小岛,远望不知为何是蓝紫色的,如一颗奇珠异宝,经了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厉花城在那小岛上见到了沈权,原来传闻不假。人家果然落草为寇,作了海盗。那沈权已是二头目,意气扬扬,远非当年落魄村夫可比,不知为何又换了个女人,又添了一对双胞儿女,年纪小小已似一对小兽,矫健彪悍。厉花城有些替沈盼盼担心,问起来,沈权就叫盼盼出来拜见。

    厉花城看盼盼,穿戴都好,胖瘦合度,就是肤色略黑了些,单论眉目,倒比从前更出众了。那沈权叫盼盼拜见伯父,盼盼却不肯依言行礼。沈权喝催,盼盼方低道:“父亲哪!女儿对……怎好唤伯父的呢?”

    沈权一愣,呵呵笑道:“我们熟不拘礼。你要唤公爹,以后有得好唤!”

    盼盼两颊飞红,避走了。沈权指着她离去的方向,对厉花城道:“如此小家子气。”厉花城暗想:人家原是闺秀本份,倒是你太疏狂了。

    那沈权便对厉花城道:“兄弟!我不敢重提亲事,只怕你嫌我们是海盗,不肯结亲了。你若肯,龙凤钗为凭,还将弟媳与子亥子优前来,我赠你们一份家业。”

    厉花城一听,这是要逼人入伙,吓得面如土色。

    沈权喝道:“咄!你也是刀头舐血、江湖好汉,怎么这样鼠胆?”

    厉花城牙关打战,只说不出一句整话。沈权留他数日,他看看无法,只能虚于委蛇,沈权方回嗔转喜,送他回去,嘱咐他:“我等你一年。钗合股、人重聚。若误此期,盼盼另许豪杰,休怪我了!”言毕又大笑,不知是不是开玩笑。

    厉花城诺诺连声,回得转来,实在下不了决心去落草。

    他有心绝了这门亲事,又怕诨家听说不结亲了,真把那凤钗拿去给子优陪嫁,日后沈权追究起来,不好看相。

    正巧金乌母来采买物资。厉花城以前与她是旧识,就把凤钗给她,约好一年为期。这一年里,厉花城还想犹豫一下,看看是不是真要出海?若一年之后还不出去,就托金乌母送还去也罢。

    旧事说毕,厉花城将血铁托给金乌母,道:“一柄钗子,若是我的,凭乌母姐怎么处置,都没关系。但怕海上沈权不干休,没奈何,只求乌母姐,好人做到底,还去与沈权解释一声才是。”

    说话间,厉孟氏也提着个小竹篮子回来了。看到这许多人,她愣一愣。

    厉花城忙施眼色,众人会意,说些不相干的,再不涉海上风波、岭里乾坤。那思凌等人,只作了金乌母的朋友。

    厉花城着子亥去帮其母揉面。金乌母问:“又不是中秋,作甚月饼?”

    厉花城代厉孟氏回答道:“也是闲了,换几斤面,做个月饼,家里都爱吃。也好放久,过年也能吃的。”

    金乌母又问:“子优呢?”厉花城道:“住城里姨母家,看个合适的好聘出去呢!过年前再回来了。”

    那厉孟氏偶尔来往,拿个东西添个水,向厉花城频频以目示意。众人会意,不移时告辞出来,厉家再留他们吃个饭、吃个饼,他们也不要了。金乌母先开口:“这老小弟年纪越大、越是怕事了!看他整天就是儿女饼面,就知道出不去了!”

    思凌叹了口气。他如果真的有心留客,哪里坐这么久了也没个汤羹上来?客人要走时,他家里也须有些果子干品,可以奉赠的。一毫也无,可见送客之心了。

    金乌母就把那血铁交予思凌道:“他也不要回去。这东西是你的了。”

    思凌笑道:“岂有此理。这是要我去与那沈权交差呢!”

    尾鹰问:“我们去海边吗?”思凌问:“你怕不怕?”

    尾鹰大笑:“只怕那海匪要怕我们去抢权!”他原是玩笑,谁知一语成谶。

    一行人往海边去,日行夜宿,几日无话。

    离海边还有将将一日的路程,那日天已向晚,夕阳从一道断崖后头照过来,形成一片阴影。时交初冬,草木凋残。那疏落树木也融入渐浓的黑暗中。于崖下行过,偶有沙土夹着小石,从崖壁滑落。

    幸得思凌一行人艺高人胆大,也不害怕。照着前路问的道路,转过崖口,果见一个小村镇,名唤狮子口。

    思凌等人这晚,就在狮子口借宿。原听说会有个客栈,今儿一去,却见那客栈杂草封门,已然歇业。

    原来这地方太小了、来往的人又少,客栈生意清淡。不久前老板去世,客栈就关张了。思凌等人就近叩门,问能否借宿民居?那应门的村男腿脚不便、拄着根木棍,听说留宿,面有难色。

    灵鹰将钱递上,那村男方才同意了,领他们进门,到了偏屋,看看四下,挠挠头,说没有这许多床留宿客人,打个通铺可行否?

    冰绡骇然,正要说不可以,思凌打断他,笑道:“出门在外,原无法太计较。我们草草睡一宿,明日就要上路,也不用找来找去了。屋里,我们几个休息。忠尾两个在檐下就能睡。幸而今夜没雨。烦劳主人多抱些稻草罢。”

    村男惊愕道:“这样冷,稻草怎能使得。”

    尾鹰拍胸口道:“我们练武的,这点冷不怕,你放心罢!”

    灵鹰也道:“作武师的,都习惯了。不要紧的。”

    村男果然去多多的抱了稻草来,又唤老母拿吃的。村食粗糙,幸而是热的。

    尾鹰要点灯,看看连灯盏都没有。问村男,村男想了想,才找出一盏多余的灯,捻进灯芯,灌上一点油。忽然那正屋里传出一声呻吟。村男立刻抬头去望,神情很紧张。

    村男去后,尾鹰等人关上门。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远远看见断崖的影子,晴旷幽森。忽然村男去而复返,嘱咐道:“晚上别乱走,有狼。”

    思凌等人点头说省得,村男这才去了。众人静静围坐,都不开口,等着思凌示下。思凌略一忖度,道:“不错,是有妖气。”

    “敢是那正屋里的人吗?”尾鹰试问。思凌答道:“虽是在那里,但又有些奇怪。如果那里的人受鬼祟所侵,怎么那男人不向我们透露风声?就算不向我们求助,也该诉苦两句吧?”

    灵鹰也道:“说得是!公主,我看他们三间房。我们这间对面,该是他父母所住。正屋该是他自己住,照理还有个妻子。如果呻吟的是他妻子,他的神态举止,很难解释,怎么好像又担心、又不敢说的样子?”

    众人存这个疑虑,守了一晚。那妖气虽有,并未成形,思凌暂未出手,静观其变。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一人闯上门来。

    那人还没进门,就嚷嚷:“张昌!你怎么留外人住!”

    张昌就是那村男的名姓。来人没有进门,就知里头有人住宿,莫非也如灵鹰等人一般锐目灵心,观测入微?

    那张昌吓得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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