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佛 (第2/2页)

谷吐蕃骑兵三天时间就可兵临首都城下。因此不过数日，吐蕃游骑已经进抵奉天的临县好畤。

    不过，上次中了郭德罡禽流感埋伏的尚结赞，这次运气也不怎么好：他遇上了李晟。李晟三下五除二把尚结赞打的失魂落魄，还差点丢了老命。就连吐蕃攻唐的最前方基地原州催砂堡，也被唐军夺回。原本李晟想把这个地方一把火烧掉了事，但却被郭德罡劝住了。

    “好端端的城堡，烧了多么可惜，还不如派兵驻守。”郭德罡手拿一根树枝，在沙盘上指指划划。“朝廷多次欲筑原州城而不得，都是因为有此堡威胁所致。催砂堡在六盘山首，原州城在蔚如水侧，有催砂堡在手，可守六盘关，可掩护原州城，原州一复，灵泾之间的道路便可打通，来回呼应，如果只是驱敌出境，未免在策略上落了下风。”

    实际上，郭德罡劝李晟留下催砂堡，也有他自己的考虑。朔方镇本部驻守灵州，现在原州城不得筑，后勤补给都要绕道盐州，而泾灵高速修到青石岭，便不能再进，实在是相当郁闷。更何况，固守催砂堡的主张得到了另一个人的支持：泾原节度使李观。

    此时的泾原节度，其实是相当郁闷，名下只有泾、原两州不说，泾州还在唐廷手中，原州却已经是废墟一片。原州城在代宗广德元年弃长安出奔的那场有名的大败仗之后，便被拆成了白地，以后唐廷屡次议筑原州城墙，都因为吐蕃袭扰而不成。现在好不容易占据了催砂堡，李观才不会放过再得一城的机会。当下便极力表态，要死守催砂堡云云。当然，这是在郭德罡向他许诺，要帮他重修原州城，并且不要钱只要商铺所有权的情况之下才说的。

    李晟这次轻松取胜，却是要感谢郭德罡的鸦片贸易和赤松德赞的密教信仰。两年前德宗出奔奉天时，尚结赞还可以约束自己的部卒不吸食鸦片，不参与密教的宗教法事，但两年过去，苯教势力全面被逐出了吐蕃中央政权，而在郭德罡的强效毒品助威之下，密教在吐蕃境内的传播快的吓人。现在，所谓密教的法事活动，已经完全就是一大伙喇嘛、贵族就着精美的玻璃烟灯直接吸食高级混合毒品然后大肆乱搞的聚会了。就连此次吐蕃人出征的队伍之中，也有了许多随军的喇嘛，表面上是为大军获胜施法，实际上却是做着吸毒顺便贩毒的勾当，吐蕃骑兵们劫掠来的东西，全都进了这些喇嘛的口袋，换成了烟土、大麻油和土制吗啡混合的“料面”。更为可笑的是，吐蕃军的辎重队伍，居然还一边行进，一边和大唐进出口的那些传销人员们购买“料面”，甚至用兵甲军粮来换毒品。

    指望一群不吸上一包“料面”就哈欠连天涕泪横流的兵打胜仗，无疑比让密教的喇嘛不搞传销还难。吐蕃境内的密教寺庙，现在基本都成了传销据点。郭德罡找了长安高僧，对传销手册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将弘扬佛法和进行毒品传销结合成了一套杀伤力极强的理论，罂粟花成了密教的神花，“料面”成了密教的神药，就连吸毒这件事本身，都成了修炼无上法力的终南捷径。甚至连吐蕃胁迫南诏缴纳的税赋，也变成了用烟土即可。如此一来，吐蕃境内不闹粮荒才怪。

    赶走了尚结赞，郭德罡也要向灵州开拔了。贞元二年十月十四，在醴泉修整完毕的德军第一师、第二师，开始沿着西北高速泾盐线正式向盐州进发。

    “向前进，向前进，肩上的担子重，心中的冤仇深……”黑压压连绵十余里的车队人马，两万五千马步战兵外带四万战俘奴隶，郭德罡走向了他人生真正的转折点。多年以后，当他回想起贞元二年的时候，他只记住了一件事：他此生的身体在那一年长出了第一根鸟毛。

    【注1】原州城址在今宁夏固原，位于六盘山脚下的葫芦河（唐名蔚如水）谷之中。

    【注2】广德元年吐蕃陷长安之事，网上资料很多，不再累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