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二十章 秋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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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秋收 (第5/5页)

黑,那牛还在草甸子上东奔西走。

    第二天,小广东带着两个人,赶着两辆马车,背着三八大盖枪,又找到了昨天失落的那头牛,那牛见马车过来,竟不躲不让,直冲而来。小广东举起三八枪,开了一枪,枪的后坐力,撞得他连连后退,脚跟在后车厢板上一拌,一个筋斗翻出了马车。疯牛的角深深地扎入了马腹,牛马在交战着。小广东爬起身来,把枪架在车厢板上,连开了两枪,终于把牛击毙了。至于另外两个战士,竟然逃得影子也没有了。

    当时也没有疯牛病一说。再说,在北大荒难得开趟荤,谁会说不敢吃,一头疯牛,一头被疯牛扎死的马,让大家吃了个干干净净,倒是也没有人得了什么病。

    听说这小广东,去年秋天,独自开着一辆拖拉机,去平顶山送配件。林子边看到,母女两个老百姓,被一头狗熊追咬。他当机立断停了车,拖着一根铁管,冲了上去。在铁管的猛打下,狗熊竟然落荒而逃。回头看那母女俩,已然衣衫破碎,遍体抓痕。事后,农场写了为他请功的报告,报告被一级一级地送了上去。一个月后,“前进报”的记者来了。记者采访了小广东本人,就问他:“是什么指导思想,指导了您,赤手空拳从狗熊嘴里,救下了两个老百姓的?”记者用笔对着笔记本,期待着他应该听到的豪言壮语。

    小广东憋了半天,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以为是条狗。”

    隋着记者的目瞪口呆,场长的请功报告,也被束之了高阁。

    胡班头带着十个人,走进了牛圈里。那些牛,立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全都躲到了头牛的身后,头牛挡着他们。场里规定,头牛不能抓,就是让你抓,你能抓动吗?你看这健壮的躯干,彪悍的雄姿,就是走近你也不敢。那抓其它牛呗,于是搞笑的场面又出现了。

    大家绕过头牛,向牛群扑去,但头牛很快便移动脚步,挡了过来。而那牛群却“踢哩踏啦”地逃到了另一边。就像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一样,你这边抓,头牛挡过来,牛群往那边逃,你那边抓,头牛挡过来,牛群往这边逃。整整折腾了二个小时,一根牛毛也没有抓到。

    胡班头把人分成两拨,两面一齐逼近,终于扭住了一头牛。用绳子在它两个角上,缠了两圈,绑住了,拉着走出了牛圈。

    怎么把牛放倒呢?又成了大问题,怎么扳,怎么推,都没用,这牛死死地趴着四条腿,牛和人一起“呼!呼!”地喘着气。

    最后,姬季远想了一个办法,他把牵牛的绳拴在电线杆上,然后赶着牛,围着电线杆转圈,绳子越来越短了,最后牛头卡在了电线杆上,一动也动不了了。但牛还是死死地趴着不倒下。姬季远又去找了两根绳子,一头拴在了牛一面的两只脚上,从牛肚子下扔过去,让大家在另一面,拉这一面的两只脚。一、二、三拉!一、二、三拉!那头牛终于轰然地倒下了。姬季远看着那头倒下的牛,“哗!哗!”地直流着泪水。姬季远心中一时感到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转身走了回去。

    这天晚上,姬季远没有吃牛rou,尽管邵司务长让炊事员,烧得香气四溢。但他脑海中始终无法抹去,那牛,“哗!哗!”地流泪的情景。

    天渐渐地冷了,这没门没窗的棚屋,不烧炕,抵不住夜来阴寒。全场都纷纷烧起了火炕、火墙来了。

    那天,姬季远带着张强、阿毛、范满囤去搬柴禾。这柴禾其实就是,冬天里上山伐的树。

    他们用撬杠,撬下了一颗大树,并把它用大快马,锯成一段一段,然后用斧子顺着劈开。运去堆在棚屋的门外。

    “哎!你们来看,这是什么?”阿毛爬在了树堆的顶上喊着。

    张强爬上去,按着阿毛所指的看去,只见树与树之间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的一团一团,像是白色的东西,“哎!这是啥东西?树上长白毛唻!”张强惊奇地喊着。

    姬季远也爬了上去,只见黑咕隆咚地看不清,他回去拿了手电,往缝里一照。发现树与树之间,长着一个又一个,圆乎乎的白色的东西。

    “来!把你们的手里活放一下,上来!”姬季远招呼着。

    大家用撬杠又撬下去了两棵树,那东西彻底暴露了出来,“这不是猴头吗?”姬季远指着说。

    “像是猴头,但猴头不是金黄色的吗?”张强不解道。

    姬季远探身下去,伸手摘了一个。拿上来一看,还真是猴头,但个头特别大,有小孩拳头那么大。一样的小咀,一样的白色针状物,像头发一样,往后齐刷刷地披着。但颜色基本是白的,只泛了一层很浅很浅、淡淡的金色。而且捏在手里感觉也不一样。林子里采的是yingying的,但现在拿在手中,都是很柔软的、松松的。

    “这不是鲜猴头吗?”姬季远问:“在林子里采的,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干了。但这猴头是前几场雨,下了后,捂在树里,长出来的。原来猴头不光是活的树上会长,砍下来的树,只要气候、湿度合适,照样会长的啊!”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大家附和着。

    “快去把班长叫来,不!把大家都叫来,带着工具,带几个筐。”

    一会儿大伙都来了,撬的撬,摘的摘,一会儿工夫,就拣了三大筐。大家欢天喜地地,抬到了炊事班。那天正好杀了猪,晚上那顿“猴头炖猪rou”,吃得大家啧啧称鲜。

    “同志们!你们知道“满汉全席”当中,最好吃得是什么菜?”邵司务长站在食堂当中问。

    大家无奈地看来看去,都摇着头,没一个能答上来。

    “就是这道‘猴头炖猪rou’!”邵司务长高兴地说,“我们今天能吃到“满汉全席”,大家要感谢三班的同志啊!”

    三班在树堆里捡了‘猴头’的事不胫而走。一天后,全场都知道了。场里堆着的一个一个树堆,全部都被掀翻了,里面都有“猴头”。大树滚得到处都是,连走路也困难。

    “这事谁生出来的。”赵场长生气地问。

    “听说是二连三班。”栾副场长回答。

    “这树滚了一农场,要多少人工才能码起来啊!”

    “…….”栾副场长默然。

    “这二连三班,冲锋打头阵,没得说的,这捣乱也没得说的。”赵场长生气地说。

    听说七三三一农场,后来有个战士退伍了,他是黑龙江人,他想起了当年捡猴头的事。便试验了人工培植“猴头”。于是人工培植的“猴头”,便问世了。

    但第二天,姬季远接到了调令,让他去木匠房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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