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秋收 (第4/5页)
挥去,砸在了狼的胸腹间,狼落地后,又向他扑来。 姬季远这次还是让过了一边,抡圆了棍子,一棍子抡在了狼的背上,狼竟然在空中借力,扭过了身躯,还是向姬季远抓来。姬季远又一闪,棉衣给狼抓了一个大口子,但没有抓到人。他站定了脚步,双手握棍,面对着狼,防备着狼的再次扑来。 马副厂长对付的那只狼,显然后腿受伤了,他已经无法腾身扑起了。但它在马副厂长面前,晃来晃去,吸引着马副厂长。它似乎在等它的伙伴,把姬季远解决了,再两个一起对付马副厂长。马副厂长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一步步向狼逼去,而那狼尽管屡屡摆着要跃起的架势,但总是没能跃起来。 马副厂长突然在狼的右面,扬了扬棍子,那狼自然地上身往左让去,马副厂长竟然变虚为实,从上往下,一棍子挥下,“啪!”地一声,又挥在那只狼的那只伤腿上。那狼一声惨叫,往后直让。 姬季远这边吃紧了,那狼一次又一次向他扑来,他总是无法用棍子挥中狼的腿,身上的棉衣又多了两道口子。最后,那狼奋力腾空一跃,朝姬季远的咽喉咬来,姬季远躲无再躲了,他只能挺起棍头,向狼刺去,但狼毫不为所动。前爪拨着棍头,依然扑向了姬季远,但就在姬季远感到一丝绝望的时候。 “打!”一声大吼,随着“啪!”地一声大响,马副厂长狠狠一棍子,挥在了狼的后腿上,狼被打偏了身子,一跤摔在了草地上。 “快走!”马副厂长拉着姬季远,两人一阵急奔。直奔到气喘如牛了,他们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根本没有狼的踪影,那狼被打跑了。 看到马副厂长的神勇,姬季远似乎看到了,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打得敌寇望风披靡。看着他满头大汗,脸色更红了,仿佛置身于三国演义之中,见马副厂长手提青龙偃月刀,胯下追风赤兔马的身影。姬季远对马副厂长,无比地钦佩。 两个人到农场,天早就全黑了,厨房也都关门了。马副厂长把姬季远带到了场部食堂,让炊事员炒了三个菜,捧了一盆酒。他用铁勺给姬季远舀了半碗酒,自己也舀了半碗酒,“干!”他大吼道。 “干!”姬季远也学着大吼道。 马副厂长一口喝干了那半斤酒,把酒碗朝地下摔去,“啪!”地一声,碗碎成了两半。 姬季远不知怎么回事,看着马副厂长。 “喝呀!”马副厂长说。 “喝!我喝!”姬季远也一口喝干了那半斤酒。 “摔呀!”马副厂长又说。 “摔?......摔什么?”姬季远迟疑着。
“摔碗啊!”马副厂长指着碗说。 “啪!”姬季远把碗也摔在了地下。 “吃饭吧!” 他们两个吃着饭,夹着菜,兴奋地谈笑着。 “马副厂长,为什么要摔碗啊?”姬季远突然问。 “这......这是俺们乡下的规矩,大难不死,摔了酒碗,就会有后福。哈!哈!你不知道了吧?”马副厂长像小孩似地还眨了眨眼。 姬季远想,自己那么多次大难不死,福却是越来越没了,一开始还是海外关系,渐渐变成了军统特务了,原来是没摔碗啊!但转念一想,知道了,摔碗这是马副厂长家乡的迷信活动。“呵!呵!”姬季远在心里笑着。 一天晚饭后,阿毛回到棚屋,走到姬季远的旁边。 “伊拉也太不上路(义气)嘞!”阿毛生气地说。 “怎么啦?”姬季远不解地问。 “伊拉讲,小鸟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屎到处拉,受不了了,让唔拿回去。”阿毛气愤地说。 “鸟呐?”姬季远问。 “勒格地方。”阿毛掀了掀棉衣。 “我看看!”姬季远提议。 阿毛把手伸进怀里,抓出了一只小鸟。 “果然是鹌鹑。”姬季远自打把幼鸟交给阿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鸟,只见这鹌鹑,嘴上的嫩黄已经退尽,羽毛也已经丰满了。 “侬没寻只鸟笼子?”姬季远问。 “哪里去寻?”阿毛反问着。 “是啊!勒格个北大荒,哪里去寻鸟笼子啊!”姬季远感叹着,“但是侬寄养勒范护士长格里,鸟飞来飞去,乱拉屎,人家也受不了格。” “格哪能办呐?”阿毛问。 “侬看格天,多少晴朗,侬给别人关起来,也不舒服吧?” “格哪能办呐?”阿毛没明白。 “让伊拉回到大自然伐!”姬季远意味深长地说。 阿毛手掌一摊,那小鸟振翅飞起,站在了窗台上,“叽!叽!”地叫着。 阿毛又掏出一个鹌鹑,又手一摊,那只鹌鹑飞到了第一只的旁边,一起“叽!叽!”地叫着。 等阿毛放出了最后一只鹌鹑,四只小鸟在窗台上跳着、蹦着,突然齐刷刷地往外飞去。 农场规定,每周杀一头牛,或者一头猪。各连轮流杀,谁杀了,内脏就归谁。这一周,应当杀一头牛,而且轮到二连。侯连长指派了三班,去完成这个杀牛的任务。 胡班头、张班副这两个大连人,从来没见过杀猪、杀牛。范满囤倒是杀过猪的,是个熟手。张强也行,但抓牛可就成了个大问题。 这牛圈,足足有近一千个平方米,关着一百多头牛,什么束缚都没有,光身牛,不好抓呀!前个月听说机械连杀牛,去了二十多个人,终于揪住了一头牛,还别说这些都是菜牛,但凶猛、力大,却是毫不逊于斗牛的。 机械连由小广东领着,这个小广东是个六五年兵,北大荒唯一的广东兵,但他吃苦耐劳,耐冻斗寒。五年来工作十分出色,农场对他的印像非常之好。久而久之,他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了,大家只叫他小广东。 小广东有点莽撞,抓出牛以后,他拿了一把十六磅的大铁锤,抡起来就往牛头上砸,但牛的头一偏,他砸偏了,贴着牛面砸了下去。牛大怒,狂了。挣开抓着的几十只手,低着头用牛角,冲小广东胸口顶去。谁知恰好,小广东打偏了锤子后,重心偏向了一边,脚一滑,倒了下去。那牛在小广东身上跃过,竟然没有踩到小广东一毛一发,奋蹄狂奔而去。 众人扶起小广东,见他毫发无损,无不额手庆幸。但牛跑了,怎么办?众人赶着三辆马车去追。追上了,但下不了手啊!那牛疯了,见谁来就顶谁,把来抓它的人,追得满草甸子乱逃。一直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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