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现实主义方法的基础 (第3/4页)
获得功利的最佳方法,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我不喜欢这种信仰,这些推理仍然是功利主义信仰的反映,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她严肃地看着我的魔爪。 “有必要这么严格么?这有利于创造价值,你要是再拦着我你就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不拦着你肯定不是价值最大的行为,甚至,我都担心你要英年早逝了。” 既然她说的没错,我只好换个话题徐徐图之,“虽然你的理想主义、友谊乃至爱都对我的经验主义、现实主义提供了很大帮助,但是,我仍然认为做志向远大的现实主义者有些得不偿失,不如理想主义者的结果好。” “不能这么计算。现实主义的方法和过程对发现真理、实现理想是必要的,无论代价多高、失败率多大都要有人做,更何况,至少你早期所理解的得不偿失是错误地用个人利益计算收入、利润。” “先别管计算的标准是否正确。按照我功利主义的计算,我在一开始选择现实主义的时候就认识到了成本会很高,问题在于我对收入估计错误。我本以为有所发现会有很多利益,结果,大部分利益都高估了。例如,我本以为发现的快乐会很高,但是,我发现新知识之后往往很快就失去了那份愉悦,反而总是面前的新问题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乃至焦虑,有一种不研究不行的感觉。所以,我明显高估了发现的快乐尤其是这种快乐的持久性,但是,我没有低估对问题的兴趣,对研究过程的快乐甚至有所低估。这本应该能够预见到,毕竟,很多最优秀的科学家功成名就之后都选择继续努力研究,那么,研究过程的快乐必然相当可观。” “所以,你小时候对未来的预测算得上是小人之心了,失误难免。但是,也别想得太多,过度关注后果中的痛苦仍然是功利主义、经验主义的反应,你应该看到的是你确实创造了很多价值。如此说来,我乃至未来的人类都要多多感谢你当初的失算。按照你当初的功利主义标准,如果预测正确很可能会不愿研究。那样的话,我的理想就要受罪了,如果最终消失了,不知道应该算是死于我的自杀还是你的他杀。貌似我不应该归罪于你,但是,我觉得确实可以追究你的罪行,最多是此前的所有智人和你一起承担罪责。这就像是现在的人死亡,死因往往被归结为伤病、营养不良等原因,却几乎无人指责先人们不追求真理。其实,一切落后导致的罪责都是呈现为分布的,即使是杀人犯,也不应该对杀人致死承担全部责任,防护和抢救技术不够好必然是原因之一,甚至是主要原因,而责任必然要由所有先人共同承担。” “不管你是否让我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幸运的是我拯救了你,这让我心情好多了。大概是因为我仍然部分以个人利益为信仰,我经常反思我的现实主义方法中的不成功之处。我的痛苦的一大根源来自于我的赤字努力方法。它效仿了赤字财政,主张年轻的时候不怕过度努力带来的痛苦,将收获的希望放在未来。其初衷是为了让我能挺过能力增长这一长期的困难阶段,将希望寄托在未来完成能力增长后的收获上。但是,由于目标越来越高,由于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持久,这最终导致了类似于政府债务过高的问题。我慢慢地对成功之后的利益是否足以补偿之前的痛苦抱有疑问了,更不要说还要支付利息。当然,从价值的角度看,这一研究过程无论如何都是利润丰厚的,可是,对那些初学用现实主义方法追求真理的人而言,很难立即接受纯逻辑主义的价值观。另一方面,如果没有赤字努力这种方法,功利主义者能否挺过困难时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具有逻辑必然性的解决方案只能是纯逻辑主义的价值观。当然,你当初不可能有这种价值观,所以,你发现的赤字努力这一方法其实算不上坏,从纯逻辑主义的结果论的角度看甚至是很成功的。但是,不要纠结于功利主义的结果论。至于以后的人能否用纯逻辑主义挺过困难时期,长期不关注利益,我觉得我们还是少cao心了,我们不在其位,很难为他们找到最好的方法,甚至可能没有最好的方法。我更关注你是如何开始实施你这种现实主义的。” “这里面动机复杂却乏善可陈,毕竟,当初只是个小孩子。最初,是对现实生活的不满,是那本爱因斯坦传记让我觉得他的生活很幸福。所以,我有了改变生活的强烈愿望。甚至,可能更重要的原因是你选择了想象力,我可能朦朦胧胧地爱上了你,想要更好地配合你,就选择了推理能力。后来,我认识到,因果推理能力能帮助现实主义者、功利主义者改善现实、利益,如管理、投资、求职。但是,这不是它最有价值的用途,用于那些问题上是杀鸡用牛刀。我要用它来寻找有价值的知识乃至真理,间接地增加利益。这有点舍近求远,可以理解为我有求知和改善生活的双重目标,所以采用了一条争取能一举两得的道路。这种研究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只能说利益上有点不合算,不能说价值上不合算;只能说按照当初的标准有点不合算,按照追求过程中的动态标准计算比较合算,按照现在乃至以后的标准看肯定是非常合算,属于越来越合算的追求过程。人类的发展史也应该这样,应该重视从未来的角度回顾,努力按未来的终极标准构建历史,而不是按照现有的临时标准构建历史,否则,就容易出现处在历史中的人觉得一切都对、都正义,结果却是一切都错误、都邪恶的局面。”
阿梦说:“如何长期坚持追求价值始终是功利主义者、结果论者的一个难题。我培养想象力的过程大约就是一个例子。我给自己讲新奇的故事,当初也没有觉得多么困难,但是,当我让阿正训练自己的想象力的时候,他就坚持不下去,理由无非是想不出新奇的情节就不想讲了,不喜欢讲就不想讲了。我就奇怪,现在有人明确告诉他怎么做可行他都做不到,甚至,即使我的意见算不上最好也相差不远,而当初我是完全没有指导的,对于方法的可行性更是心里没底。我们当初的想法挺简单:小孩必然很愚蠢,所以,我们认为不对的事情都谈不上一定不对,我们不喜欢的事情可能仍然应该做。我们大概就是有些自知之明,所以,才会模仿爱因斯坦,既然他说需要想象力我就一门心思培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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