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一百一十五章 智人推理的极低正确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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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智人推理的极低正确率 (第1/4页)

    由于夜深和疫情的原因,街道很寂静。我完全没有生活在繁华社会的感觉。甚至,在我的灵魂中,这个屋子之外的智人世界已经坍缩为一个微缩世界,丝毫也不大于屋子内的世界。不要说我荒唐,毕竟,绝大多数功利主义者的灵魂中都能将宇宙缩小到比智人世界还要小的地步,一天忙到头都不会想一下星空、宇宙奥秘。这可是无数倍的缩小。对利益的信仰当然能将价值进行无数倍的缩小,反之亦然。换句话说,这是对价值无数倍的伤害,自然也就是最高限度的邪恶之一。因此,信仰的错误不能被低估为错误,那么,智人的问题自然也就不能被简单称为犯错误。

    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状态马上就要崩溃,这并不完全是因为疲劳,也是因为持久的高效率发现让我对还能发现真理越来越没信心。虽然我猜想真理是无穷无尽的,但是,这并不等于我高度相信这一点,不等于这是我的直觉,也不等于我相信自己能发现。毕竟,我相信真理是越来越稀疏的,发现真理的难度会随着已发现的量呈现出指数增长。不过,纯逻辑主义不会关心难度问题,甚至希望我不要关注自己的感觉,怀疑我受到了身体的cao纵;现实主义建议我不妨采取有奶便是娘的态度,等到难度真的无法忍受,甚至威胁到了发现之时再说;理性主义建议我好好想想难度是否必然会指数增长这个可能的真理,可我觉得思考这个问题至少目前是无法忍受的。我越来越感到头痛欲裂,默念着纯逻辑主义忽视利益的原则,开始喝起第N杯咖啡。

    幸好,阿正提出了新的问题,这有助于摆脱功利主义深恶痛绝的艰苦的抽象思维。毕竟,通过闲聊探索真理的舒适度要好很多,没有负担地自由推理不仅能帮助灵魂,甚至能帮助身体。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再次偷瞄了一眼阿梦。

    阿正说:“科学家依靠成百万上千万的科学发现树立起了自己对经验主义科学的信心,也树立起了百姓对科学的信心。你们说这种信心是错误乃至邪恶的,却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这种信心来自何处?”

    我说:“这个问题同样可以问智人、科学家。既然现在的主流理论、经典著作很多都曾经被漠视,为什么他们遇到自己不喜欢的理论仍然会去漠视?他们显然没有用判断优秀理论的正确率来判断自己的判断力,那会证明他们的判断能力很拙劣。他们是用判断任意一个智人理论的正确率来判断,那么,99.9%的所谓革命性理论都是错误的。我很怀疑很多编辑就是依靠这个经验歧视革命性理论,不仅喜欢吹毛求疵,甚至还阴阳怪气。我曾经写过一篇模仿军事原则探索未知世界的理论,结果,编辑不仅拒稿还加上一句希望我不要再给他们投稿。还有的编辑说过我的理论不会是什么经典理论,或者,只是辩论性的理论。这些经验主义者平日里大概很得意于他们判断的超高正确率,不过,只会让智人成为历史的笑柄。”

    阿正说:“这道理也太简单了。用后者判断,人人的正确率都会很高,甚至可能一生都不会犯一次错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能力高。这道理我都明白,会认宝石的人不会随便捡块石头说这不是宝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睿智。否则,傻子判断的正确率也几乎和智人一样高。甚至,这些人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凭什么认为自己睿智?”

    我说:“你说得很不错,正确的推理反而应该证明智人的能力低。因为科学家和智人居然还在用这种不可能正确的判断标准,能力之低下可想而知。这也是一个例子,推理过程错误但是推理结果可能正确,甚至,在某些错误的标准看来,正确率可能还很高。另一方面,他们并不明显强于这些理论的创建者,至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创建不了这样的理论,那么,按照他们的推理,理论的正确率极低不仅说明作者水平普遍很低,同时也说明智人、科学家的能力普遍很低。这还不够,理论的正确率确实不应该高,因为理论应该追求价值最大,那么,很多理论为了重要性就要牺牲正确性指标。所以,即使是很有价值的优秀理论,研究结果的正确率也不一定高。当然,如果智人只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不会说他们能力低下,毕竟,我也只是这几年才认识到。”

    阿正说:“如此说来,智人对自己的能力应该有自知之明:遇到正确的革命性理论,自己大概率做不出正确的判断;自己平时的判断正确,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好的理论。虽然判断能力更高不一定想象力、推理能力更高,但是,在这个充满邪恶的社会中,判断很准确的人要是不能创建一两个超越前人的理论,能力的结构一定会非常诡异。”

    阿梦说:“每个人的信仰都是他的最基础知识,那么,最根本的信心总是来自合乎信仰,哪怕这是他都没有意识到的信仰。最合乎逻辑的信心当然是来自最正确的信仰。经验主义者不可能建立最合乎逻辑的信仰,证明对经验的信仰是最合乎逻辑的信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有正确信仰的支持,他们的众多经验、知识就是空中楼阁,盖得越高内部就越是矛盾重重,越是濒临崩溃。”

    我说:“我们当初就是因为各种容易发现的矛盾而怀疑传统的知识。最开始的怀疑就是对成为优秀科学家的方法的怀疑,或者说,对缺乏有效的方法的怀疑。后来,发现了更多的关键矛盾,如自由和平等之争,和计划之争,和传统、法律之争,这让我们越来越怀疑以往的知识。最终,依靠逻辑推理将这种怀疑上溯到信仰。”

    阿梦说:“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接受纯逻辑主义,无数人类以往的研究成果将会被永远地抛弃。现在的知识增长只会让矛盾越来越多,最后,增量知识的价值还比不上增量矛盾的负价值。所以,这种信仰下的知识增长不可能保证价值的永恒增长。那么,这种模式就是错误的增长,就像经济不应该追求发展那些不可能永恒增长的产业一样。正确的态度是努力消灭那些无法永恒增长的产业,让它们的价值归零。当然,经济还可以通过自动化、提高产能而最终消灭不需要的产业,而不一定是停止生产。在知识领域,则必须停止生产基于经验主义的知识,不过,接受过纯逻辑信仰复核的知识不能算是基于经验主义的知识。只有尽量合乎逻辑地创建知识,如此得来的知识才能保证价值的永恒增长,当然,这种保证和宇宙的永恒膨胀一样,很可能是无法证明的。”

    阿正说:“这也很好懂,不应该追求知识的增长,应该追求知识的价值的增长,否则,负价值的增长终将超出价值的增长,会让知识首尾难以兼顾。”

    阿梦说:“问题没有这么简单。经验主义研究也是用了逻辑的,也在努力保证局部合乎逻辑。只不过,短程、局部最合乎逻辑的结果可能导致长程、全局无法合乎逻辑。虽然局部的研究不代表结果无法合乎逻辑,但是,数以百万计的局部知识如果不会出现无法合乎逻辑的问题,那才是怪事了。如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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