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四节 文物黑店 (第2/4页)

，不识货，就出高价买走了几个。”

    克拉拉：“伪造的真了不起，真象真的，包浆很旧，如老的，象形文字做得天衣无缝。难怪那个采购古董的采购员，愿出高价收购它。”

    店主：“了解这一情况的人廖廖无几，而我是其中之一。”

    克拉拉为了慎重其间，用放大镜查看护身符上的象形文字，从象形文字中瞥见释迦牟尼的名字。从它们的衣着装饰，面貌长相，体态风度，都是释迦牟尼无疑。其于的小佛像，形态各异，神情生动，各有性格，个个栩栩如生。

    她默默地背诵着护身佛上简短的译文。

    “佛法如天，普渡众生。”

    这是一个双面佛。另一面铭文是。

    “超脱自我，普渡众生。”

    她又看了一下佛座下的铭文。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她承认，对这几句话，自己并未悟出更多的道理。

    店主：“我的朋友是赝品制造家，象形文字是他从一件镇品上临摹的。其实，他根本不懂象形文字。”

    克拉拉：“护身佛是多孔材料制作的。是什么东西？”

    店主：“古人骨头。在巴颜喀拉山的山洞里，有许多古代的古墓。我的朋友就用墓里的骨头雕刻护身佛，交给我卖。这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克拉拉：“我给弄糊涂了，一点也不明白。”

    店主：“为了使雕刻品看上去很古老陈旧，就把它用rou包起来喂狗，饥饿的狗一口吞下去，从肚子里拉出来后，就象古董了。”

    克拉拉：“怪不得护身佛看上去很古老。”她自叹不如生意人：“你们呀。手段真高明，我自叹不如。我承认，我上骗上当，就是再读那些书也学不到这些东西。你们合伙作假，老谋深算，精明透顶。这些歪门邪道，你们是从哪儿学来的？“

    店主：“这就是那些手段给我带来的好处。我出钱请他们制作，他们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干的，这秘密绝不外传。”他作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这东西，别说普通游客，就是真正的专家学者，也不辩真伪，都瞒住了他们。有的护身佛已送到波士顿。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学者，认为什么都懂，也没看出破绽。博物馆馆长还对护身佛作了测定，也没最后下结论。”

    克拉拉：“他们用碳测法来测定年代，因为是古人的骨头，所以难辨真伪，确定年代。”

    店主：“我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反正他们宣称是古董。啥是碳测法？”

    克拉拉：“那是碳14……物种每过6700年……就会减半。不说了。这里面的学问你一时也学不会。”

    店主说出突然的问题和惊奇的目光：“这一点你自己明白。除这之外，有什么好叫我惊奇的？”

    克拉拉：“我单纯朴素，未曾见过世面。在你这里，还有什么新的东西，值得我看？”

    店主：“能鉴别古董，这就是见过世面的大知识。因为骨头是古代的，年代久远是肯定的。他们称古董，其实不真正懂得古董的真正意义。”

    克拉拉：“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能称古董？”

    店主：“你风华正茂，年纪又轻，敢问你尊姓大名？我刚才告诉你我叫顾东，你纪得吗？”

    克拉拉：“哦。对不起，我还没告诉我的名字。”

    店主：“不必顾虑，不必不好意思。你正当年华，花开可爱，从远方来，一路尘土也不污秽，也觉甜美。”

    克拉拉：“你年过半百，还是年轻人心态。我叫克拉拉，飘洋过海，来到这里。你叫顾东，是什么东西？啊。言外之意，我明白了。是古董的意思。你的名字谐音双意，最好是把古董和你摆在一起。”她取笑着说。

    店主：“你真聪明，让你猜着了。”

    克拉拉：“啊。把话题转到正题方面来吧？”她说。“对啦，你还没有讲古董的真实含意。我想向你讨教。”

    店主：“那就书归正传吧。现在人们所说的古董，旧时称为‘骨董’。”

    克拉拉：“古董怎么叫骨董？中国的文字词汇真实太复杂了。遇到这种字面文字的问题，我就茫茫然，不知所措，也真弄不懂文字深刻的含义。”

    店主：“可现在呢？你仍旧还是那个精明的智慧女神吗？”他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说。“骨董之骨，就是所谓‘过去之精华’，而‘董’有深藏之意，即深藏的过去之精华。中国人也有将骨董写作古董的。因为‘古’，‘骨’同音。古董又有古代深藏的珍奇之物，将骨董解释为古董，似乎顺应天理，更合人意。”

    克拉拉：“今天，还不是跟古时一样子？现在，称文物不是更让人容易接受吗？”

    店主：“我们在认识古董科学方面，知识可差得远啦。比方说，我叫顾东，字音相近，意思不同，这里面的学问，可深藏另一种含意。”

    克拉拉：“那我就不耻下问，心血来潮地打开话匣子啦。”她眨了眨眼说。“所以，外行人一般也难猜出真实的意图。”

    店主：“不愧为是中国学家，你的汉文化也算学到家啦。”

    克拉拉：“至少，我不是爱吹牛的人。”

    店主：“奇怪，怎么我跟你一见面，你那谈吐学问就是个学者的标志形象。”

    克拉拉：“这么说，你承认了。”

    店主：“怎么不可能，怎么说你也是个好学生。”

    克拉拉：“你怎么说，我打心眼里都高兴。”

    店主：“说正题吧。从史了记载来看，骨董二字乃方言，初无定字。明人董其昌从《骨董十三说》中，‘杂古器物不类者为类，名骨董’。骨董一直沿用到清代初。”

    克拉拉：“古董为啥又叫古玩？”

    店主。“清乾隆年间开始称为‘古玩’，是古代文玩的简称。所以，有人仍称‘古代文玩’为古玩。”

    克拉拉：“古玩为啥又称骨董？骨董，古董，古玩，到底哪种叫法正确？中国的文字玄而又玄，真是深奥无穷，其味无尽，其情不短。”

    店主：“我有种解释，这也没旁人，也不怕你笑话。”

    克拉拉：“怎么，这里面还有学问，有笑话。恐怕你是在笑的时候，说这混合语去亲近那法国人呢？”

    店主：“你还是那么幼稚，面对着你这修女般神态的人物，我还能怎样？。”

    克拉拉：“在你听来，我的话就象刺一样，让你不好受。别多心，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们的理智不合拍。说你刚才还没说的话吧，到底是啥？”

    店主：“哈哈，这你不知道了吧。你让我赴汤蹈火，那么我就往汤锅里跳。你说妙不妙。‘骨董’就是杂碎的意思。先说，我可不是杂碎。”

    克拉拉好气地问：“杂碎是什么？”

    店主：“说来话长。以前，江南人好做‘骨董羹’”。

    克拉拉：“怎么越说越讲，越玄乎，我越迷糊。你说，什么叫‘骨董羹？”。

    店主：“我一说，你就明白。就是将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烹烧，rou烧得烂化，而骨头完好地存在。剩下的骨头，就是去rou的精华，所以称‘骨董’是历史的精华。而古玩